包厢内，服务员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生怕再惹出什么事端。
许婉看着陈凡，忽然笑了：“我还以为你要直接动手。”
陈凡挑了挑眉：“我像是那么冲动的人？”
许婉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你怎么想到用这招的？”
陈凡重新坐下，倒了杯茶，慢悠悠道：“秦煜这种人，从小养尊处优，最怕的不是拳头，而是丢面子。让他当众被公安带走，比打他一顿还难受。”
许婉轻笑：“而且，这一招……恰好卡在时代的敏感点上。”
陈凡点头，眼神深沉：“不错，如今社会风气刚刚松动，但‘阶级斗争’的思维仍然存在，他敢公然侮辱农民阶级，就是自寻死路。”
许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狠。”
陈凡喝了口茶，淡淡道：“对待敌人，我一向很讲‘礼貌’。”
……
石桥村。
周毅终于找到陈凡家的时候，发现们是锁着的。
瞥了一眼眼前的青砖瓦房，比周围的土坯房气派不少。
"看来陈凡这小子，还真没少往家里捎钱。"周毅冷笑一声。
"周哥，好像没人啊？"瘦高个儿凑过来，一脸疑惑。
周毅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抬脚就要踹门，却被矮胖子拦住："周哥，别！这村里人团结得很，咱们闹大了不好收场。"
周毅咬了咬牙，强压怒火，转身走向不远处正在喂鸡的老太太："大娘，这家的人呢？"
老太太抬头瞅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哦，老陈两口子啊？他们白天不在家，去利民镇卖熟食去了。"
"什么？"周毅瞪大眼睛，"他们去镇上卖熟食？"
老太太点点头："是啊，他们家的酱牛肉和卤猪蹄可好卖了，天不亮就走了，得傍晚才回来。"
周毅："……"
他胸口一阵发闷，差点没背过气去。
大老远跑来威胁人，结果人不在家？！
"周哥，现在咋办？"瘦高个儿小心翼翼地问。
周毅深吸一口气，咬牙道："还能怎么办？去利民镇！"
……
利民镇。
这个年代，乡镇集市是最热闹的地方。
公社刚刚解散，私营经济刚刚冒头，不少人开始摆摊做小买卖。
陈父陈母的熟食店就开在集市最热闹的十字路口，店门口挪出来一张木桌子，上面摆着几个大铝盆，里面是酱红色的卤肉，香气扑鼻。
"老陈，给我切半斤猪耳朵！"
"婶子，今天的酱牛肉给我留一块！"
摊位前排着长长的队，陈父系着围裙，手里拿着菜刀熟练地切肉，陈母则负责称重收钱。
两口子忙得满头大汗，脸上却挂着朴实的笑容。
就在这时。
"让开！别挡道！"
一声呵斥传来，排队的人群被硬生生推开，周毅带着两个跟班气势汹汹地挤了进来。
"哎哟！挤什么挤？"
"排队啊！有没有点素质？"
“那位同志！我们喊你呢，你听到没有？买吃的要排队！”
几个大爷大妈不满地嚷嚷起来。
周毅理都没理，径直走到摊位前，盯着陈父陈母，冷笑道："二位，借一步说话？"
陈父手里的菜刀一顿，抬头看向周毅，眼神警惕："同志，你是？"
周毅压低声音："我是陈凡的朋友，有点事想跟你们谈谈。"
陈母一听是儿子的朋友，神情稍缓："小凡的朋友啊？有什么事等我们收摊再说吧，这会儿人太多了。"
周毅脸色一沉："不行，现在就得谈！"
他伸手就要去拽陈父的胳膊，结果手刚伸出去。
"啪！"
一只粗糙的大手猛地拍在他手腕上。
"同志，干啥呢？"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大爷瞪着他，"想插队啊？"
周毅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周围排队的人已经炸开了锅。
"就是！我们都排半天了，你凭啥一来就往前面挤？"
"穿得人模狗样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城里来的吧？瞧不起我们乡下人是不是？"
周毅脸都绿了，连忙解释："我不是来买东西的！"
"不买东西你来干啥？"老大爷眼睛一瞪，"捣乱啊？"
"我……"周毅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总不能当众说"我是来威胁他俩的"吧？
陈父见状，赶紧打圆场："各位乡亲，这位同志可能真有事，我……"
"老陈！你别惯着他！"一位大妈叉着腰嚷嚷，"这年头，最烦这种不讲规矩的！"
"就是！我们排了这么久，他凭啥插队？"
人群越说越激动，几个脾气火爆的老头已经撸起袖子，一副要教训人的架势。
周毅额头冒出冷汗，他虽然是来找茬的，但也没想跟一群乡下老头老太太动手啊！
"同志，要不……你先去旁边等等？"陈母小声提议。
周毅憋得满脸通红，咬牙道："不行！我现在就要跟你们谈！"
他这话一出口，彻底点燃了群众的怒火。
"嘿！给脸不要脸是吧？"
"大伙儿看看，这人是来闹事的！"
"把他撵出去！"
几个大爷直接围了上来，推搡着周毅三人。
瘦高个儿还想反抗，结果被一个大娘一篮子鸡蛋砸在头上，蛋清蛋黄糊了一脸。
"哎哟！我的鸡蛋！"大娘心疼地喊道，"赔钱！"
场面彻底乱了套。
周毅被推得踉踉跄跄，鞋都被踩掉了一只。
他想解释，可一张嘴就被更大的骂声淹没了。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陈父试图控制局面，可根本没人听他的。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谁在闹事？"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穿着蓝色**、戴着红袖章的市场管理员走了过来。
周毅如见救星，赶紧喊道："同志！我是……"
"管理员同志！"老大爷抢先一步告状，"这三个人不排队，还想欺负老陈两口子！"
管理员脸色一沉："又是你们这些街溜子？上次在菜市场闹事的也是你们吧？"
周毅："？？？"
我街溜子？
有我这种穿着西装，还开车的街溜子吗？
我们第一次来利民镇好吗？！
瘦高个儿抹了把脸上的鸡蛋液，哭丧着脸："周哥，咱撤吧……"
周毅气得浑身发抖，可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群众和管理员手里的橡胶棍，只能咬牙切齿地转身离开。
背后还传来阵阵嘲讽。
"呸！什么玩意儿！"
"穿得跟个二流子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老陈啊，以后这种人再来，直接喊我们！"
周毅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转头就要对这些人破口大骂，却不知道脚下踩到了谁扔地上的烂柿子，一个仰倒，后脑勺直接磕到地面，昏过去了！
“周哥！！！”
“周哥！！”
许婉看着陈凡，忽然笑了：“我还以为你要直接动手。”
陈凡挑了挑眉：“我像是那么冲动的人？”
许婉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你怎么想到用这招的？”
陈凡重新坐下，倒了杯茶，慢悠悠道：“秦煜这种人，从小养尊处优，最怕的不是拳头，而是丢面子。让他当众被公安带走，比打他一顿还难受。”
许婉轻笑：“而且，这一招……恰好卡在时代的敏感点上。”
陈凡点头，眼神深沉：“不错，如今社会风气刚刚松动，但‘阶级斗争’的思维仍然存在，他敢公然侮辱农民阶级，就是自寻死路。”
许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狠。”
陈凡喝了口茶，淡淡道：“对待敌人，我一向很讲‘礼貌’。”
……
石桥村。
周毅终于找到陈凡家的时候，发现们是锁着的。
瞥了一眼眼前的青砖瓦房，比周围的土坯房气派不少。
"看来陈凡这小子，还真没少往家里捎钱。"周毅冷笑一声。
"周哥，好像没人啊？"瘦高个儿凑过来，一脸疑惑。
周毅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抬脚就要踹门，却被矮胖子拦住："周哥，别！这村里人团结得很，咱们闹大了不好收场。"
周毅咬了咬牙，强压怒火，转身走向不远处正在喂鸡的老太太："大娘，这家的人呢？"
老太太抬头瞅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哦，老陈两口子啊？他们白天不在家，去利民镇卖熟食去了。"
"什么？"周毅瞪大眼睛，"他们去镇上卖熟食？"
老太太点点头："是啊，他们家的酱牛肉和卤猪蹄可好卖了，天不亮就走了，得傍晚才回来。"
周毅："……"
他胸口一阵发闷，差点没背过气去。
大老远跑来威胁人，结果人不在家？！
"周哥，现在咋办？"瘦高个儿小心翼翼地问。
周毅深吸一口气，咬牙道："还能怎么办？去利民镇！"
……
利民镇。
这个年代，乡镇集市是最热闹的地方。
公社刚刚解散，私营经济刚刚冒头，不少人开始摆摊做小买卖。
陈父陈母的熟食店就开在集市最热闹的十字路口，店门口挪出来一张木桌子，上面摆着几个大铝盆，里面是酱红色的卤肉，香气扑鼻。
"老陈，给我切半斤猪耳朵！"
"婶子，今天的酱牛肉给我留一块！"
摊位前排着长长的队，陈父系着围裙，手里拿着菜刀熟练地切肉，陈母则负责称重收钱。
两口子忙得满头大汗，脸上却挂着朴实的笑容。
就在这时。
"让开！别挡道！"
一声呵斥传来，排队的人群被硬生生推开，周毅带着两个跟班气势汹汹地挤了进来。
"哎哟！挤什么挤？"
"排队啊！有没有点素质？"
“那位同志！我们喊你呢，你听到没有？买吃的要排队！”
几个大爷大妈不满地嚷嚷起来。
周毅理都没理，径直走到摊位前，盯着陈父陈母，冷笑道："二位，借一步说话？"
陈父手里的菜刀一顿，抬头看向周毅，眼神警惕："同志，你是？"
周毅压低声音："我是陈凡的朋友，有点事想跟你们谈谈。"
陈母一听是儿子的朋友，神情稍缓："小凡的朋友啊？有什么事等我们收摊再说吧，这会儿人太多了。"
周毅脸色一沉："不行，现在就得谈！"
他伸手就要去拽陈父的胳膊，结果手刚伸出去。
"啪！"
一只粗糙的大手猛地拍在他手腕上。
"同志，干啥呢？"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大爷瞪着他，"想插队啊？"
周毅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周围排队的人已经炸开了锅。
"就是！我们都排半天了，你凭啥一来就往前面挤？"
"穿得人模狗样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城里来的吧？瞧不起我们乡下人是不是？"
周毅脸都绿了，连忙解释："我不是来买东西的！"
"不买东西你来干啥？"老大爷眼睛一瞪，"捣乱啊？"
"我……"周毅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总不能当众说"我是来威胁他俩的"吧？
陈父见状，赶紧打圆场："各位乡亲，这位同志可能真有事，我……"
"老陈！你别惯着他！"一位大妈叉着腰嚷嚷，"这年头，最烦这种不讲规矩的！"
"就是！我们排了这么久，他凭啥插队？"
人群越说越激动，几个脾气火爆的老头已经撸起袖子，一副要教训人的架势。
周毅额头冒出冷汗，他虽然是来找茬的，但也没想跟一群乡下老头老太太动手啊！
"同志，要不……你先去旁边等等？"陈母小声提议。
周毅憋得满脸通红，咬牙道："不行！我现在就要跟你们谈！"
他这话一出口，彻底点燃了群众的怒火。
"嘿！给脸不要脸是吧？"
"大伙儿看看，这人是来闹事的！"
"把他撵出去！"
几个大爷直接围了上来，推搡着周毅三人。
瘦高个儿还想反抗，结果被一个大娘一篮子鸡蛋砸在头上，蛋清蛋黄糊了一脸。
"哎哟！我的鸡蛋！"大娘心疼地喊道，"赔钱！"
场面彻底乱了套。
周毅被推得踉踉跄跄，鞋都被踩掉了一只。
他想解释，可一张嘴就被更大的骂声淹没了。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陈父试图控制局面，可根本没人听他的。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谁在闹事？"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穿着蓝色**、戴着红袖章的市场管理员走了过来。
周毅如见救星，赶紧喊道："同志！我是……"
"管理员同志！"老大爷抢先一步告状，"这三个人不排队，还想欺负老陈两口子！"
管理员脸色一沉："又是你们这些街溜子？上次在菜市场闹事的也是你们吧？"
周毅："？？？"
我街溜子？
有我这种穿着西装，还开车的街溜子吗？
我们第一次来利民镇好吗？！
瘦高个儿抹了把脸上的鸡蛋液，哭丧着脸："周哥，咱撤吧……"
周毅气得浑身发抖，可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群众和管理员手里的橡胶棍，只能咬牙切齿地转身离开。
背后还传来阵阵嘲讽。
"呸！什么玩意儿！"
"穿得跟个二流子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老陈啊，以后这种人再来，直接喊我们！"
周毅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转头就要对这些人破口大骂，却不知道脚下踩到了谁扔地上的烂柿子，一个仰倒，后脑勺直接磕到地面，昏过去了！
“周哥！！！”
“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