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骋慌张地看向苏嘉觅。

  霍砚舟清冷的眉眼浓上些许温柔,“我正要去接你,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苏嘉觅知道霍砚舟就是客套。

  他之前都没等她,何来要去接她一说?

  她莞尔一笑,“霍总这么说,让我都怀疑您和黎特助在背后蛐蛐我,算计我了。”

  黎骋干咽了一口,心虚地笑笑。

  霍砚舟冷笑出声,“你有什么值得我俩算计的?”

  他扫了一眼手表,吩咐黎骋,“你订餐吧!”

  苏嘉觅顿了顿,她都没有黎骋富有,况且两人对她这个人都不感兴趣,她想多了?

  她摆摆手,“别订我那份了,我自己煮面条。”

  苏嘉觅走后,黎骋猛拍胸口,“吓死我了。”

  霍砚舟心头发闷,他按了按眉心。

  他刚看到苏嘉觅那一刹那,不是心虚,是愧疚,他沉声道,“事情了了,多给她三千万,这套房子也给她。”

  说完,霍砚舟摆摆手让黎骋出去了。

  黎骋知道霍砚舟早就为苏嘉觅做了打算,除去之前送她的那套风情雅苑,两亿三千万是给她的有偿补偿,至于这套别墅,则是霍砚舟又加的。

  按理说,苏嘉觅一点都不亏。

  黎骋见苏嘉觅在厨房做晚餐。

  他心虚地打了招呼,人就走了,也忘了给霍砚舟订晚餐的事情。

  苏嘉觅刚把面条端上桌,就见霍砚舟出来给黎骋打电话问晚餐的事情。

  餐厅里飘着香味儿,霍砚舟瞟了苏嘉觅一眼准备回去。

  苏嘉觅与霍砚舟这段时间吃的饭都是黎骋在一家与公司食堂合作的饭店订的。

  那家的菜系,味道都不错,可两人都吃够了。

  她咬着筷子问霍砚舟,“锅里还有一碗面,要不你凑合吃一口?”

  霍砚舟顿住脚步,“也行。”

  苏嘉觅扫了一眼自己的腿,心想“这位大少爷能不能自己去盛,有点眼力见”。

  霍砚舟的目光也落在苏嘉觅的腿上。

  他沉声,“明天你去复查,应该适当多动动。”

  得嘞,这位爷儿是真不要脸又懒得出奇!

  苏嘉觅无辜地看向霍砚舟,“下午,我没少动了,现在不想动了。”

  说完,她转过身安心吃面条,嗦啰面条的声音催动饥饿男人的敏感神经。

  苏嘉觅内心戏丰富——爱吃不吃,惯的你!

  霍砚舟站了一会儿才去厨房自己盛面条。

  面条是西红柿的汤底,是他喜欢的口味。

  他端着面条坐到他平时吃饭的主位,却见苏嘉觅的面条上卧着一个煎得焦香的鸡蛋。

  霍砚舟沉声,“我怎么没有煎蛋?”

  “霍总也没说你要吃啊,没准备你那份。”

  苏嘉觅夹起鸡蛋,当着霍砚舟的面咬了一口。

  霍砚舟明白苏嘉觅的意思——她都咬了一口了,谁还好意思要呢?

  他拄着下巴,“一人一半?”

  苏嘉觅愣住。

  她白了霍砚舟一眼,“有我口水了!”

  “你,我都咬过了,”霍砚舟捏着筷子点着苏嘉觅,“我还嫌弃这?”

  苏嘉觅可做不出来沾了她口水的东西给金主吃。

  万一金主故意作,给她穿小鞋呢?

  看着脑子玩命儿转的苏嘉觅,霍砚舟又说,“要不劳烦苏秘书再去煎一个?”

  苏嘉觅放下筷子,起身,没脾气地笑笑。

  “霍总想吃直说呀,弯弯绕绕的多没劲儿!”

  她转身翻个白眼,心里骂霍砚舟满肚子坏水儿就知道拿捏她这个牛马打工人。

  看着苏嘉觅不情不愿地去煎鸡蛋,霍砚舟心情大好的开始吃面条。

  一口面条入口,霍砚舟神情一滞。

  这个味道跟他二婶做的面条的味道很像,他抬眼看向在厨房煎蛋的苏嘉觅。

  苏嘉觅煎一个鸡蛋放了半瓶油壶的油,势必让肌肉线条优秀的霍砚舟长二两肥肉。

  她边看锅里的鸡蛋滋滋作响,边诅咒霍砚舟的二两肥肉长在肚子上,让他男神形象拉跨。

  片刻后,霍砚舟夹着淌油的鸡蛋。

  他质问苏嘉觅,“你这是油炸的吧?”

  “手抖,倒多了油,”苏嘉觅边吃面条边说,“不耽误吃,是焦香的。”

  霍砚舟将鸡蛋丢在一边,“我不吃,你再去煎一个。”

  他拄着下巴,语气平和却一字一顿,“下一个再煎不好就再煎,鸡蛋不够,我让黎骋送一车过来。”

  苏嘉觅面上带笑,心里却在咒骂——蛋不够,老娘把你的给煎了!

  霍砚舟悠闲地补充,“协议里写得清楚,你要无条件服从我除了**以外的任何安排,包括煎鸡蛋。”

  活爹!

  苏嘉觅觉得霍砚舟小气起来跟疯批没差,她大意了。

  她赶紧起身,“别,我现在就去再给霍总煎个鸡蛋。”

  一刻钟后,霍砚舟吃到了少油却焦香的鸡蛋。

  苏嘉觅的面条都坨了,她咬牙切齿地吃着面条,敢怒不敢言。

  男人闷笑,突然伸手拍了拍苏嘉觅的脑袋,“下次乖点,别老想着跟我作对。”

  话音落,霍砚舟拿过餐巾擦嘴后起身走了。

  苏嘉觅没了胃口,她拿过手机给许瑶打电话。

  许瑶正在应酬。

  她出去倚着包厢门,嘴角漾笑,“觅觅,又跟你的大金主闹脾气了?”

  “那是金主吗?那是活爹!”

  苏嘉觅边收拾碗筷边小声蛐蛐霍砚舟,“在咖啡厅的时候,我还觉得他终于做人了,没想到晚上,他又变成了狗男人。”

  许瑶笑着抬头,就见她的秘书傅珩走了过来。

  男人挺拔的身姿,绝杀的气场,拔尖的相貌,让许瑶吞了口水。

  “觅觅,你说我要吃了窝边草,我丢不丢人?”

  “你不就是女**?又不是兔子。”

  苏嘉觅将碗放进了洗碗机,“瑶瑶,我让陆北签那100万拿到手了,但跟他彻底撕破脸了,保不齐他会报复我。”

  许瑶见傅珩走近。

  她盯着傅珩的喉结,吸了一口气,“你不是有霍砚舟护着?”

  苏嘉觅咬了下嘴唇。

  她叹气,“我总觉得他也怪怪的。陆北一定想用我的疮疤算计我,我得小心。”

  傅珩挑着眉眼,嘴角噙笑,“许总,一起进去吗?”

  许瑶吞了下口水,对电话那头的苏嘉觅说,“你一直贴着霍砚舟,他不会不管你的,我这有事儿,先挂了!”

  苏嘉觅瞅了一眼手机,没想到许瑶这么快就结束了通话。

  夜里,苏嘉觅睡得不踏实,出了一身汗。

  她又梦到了小时候在老家的街头狂奔找她妈妈,小小的她鞋子都跑丢了也没能追上离开的轿车。

  苏嘉觅梦中摔倒,她猛地起身见天放亮了。

  她拿过手机,看到黎骋昨晚发信息说接她去复诊。

  上午十点半,一圈检查做下来,苏嘉觅被认定已经康复,她的“不良于行”算是熬过去了。

  复工的下午,黎骋就找她来了。

  他将一家新能源车蓄电池代工厂的资料推了过来,“苏秘书,你准备一下,下午陪霍总去云水镇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