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舟拉开门,就见两个东南亚男人正对苏嘉觅动手动脚。

  他阔步过去,拎过一个上身赤裸,下身围着浴巾的男人,冲脸就是一拳,男人吃痛地被掀翻在地。

  霍砚舟又拽过另一个,还以一记窝心脚。

  他带来的保镖听到动静一拥而上,将两人好一顿揍。

  霍砚舟扯过一旁的浴袍将苏嘉觅裹好,将人抱了起来,“别怕!”

  苏嘉觅脸色惨白,抖得如筛糠。

  霍砚舟望了一眼怀里的女人。

  他声音犹如淬了一层冰,“去把那个公关经理封阳抓过来。”

  保镖得令去提人,倒是吓坏了董奕。

  他没想到安排在温泉酒店的招待竟然惹出这乱子,那苏秘书的身份显然不单单是霍砚舟的秘书,八成是他女人,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霍砚舟将苏嘉觅抱到了新开的总统套房。

  他发现苏嘉觅一路都无话,人僵硬得要命,他的心被眼前的女人给揪紧了,隐隐胀痛。

  霍砚舟将人放在床上,“别害怕,我在这呢!”

  苏嘉觅身上穿着安全裤和**,浸湿的短袖,她衣着完好。

  她抱着腿怯怯地看向霍砚舟,“是陆北找的人!”

  霍砚舟也没想到陆北竟然找人在云水镇动手,他将黎骋留在京城盯着陆北,却没想到真正的危险在他带她出差的目的地。

  他大掌抚过苏嘉觅的肩膀,却见她瑟缩地躲开,他收回手。

  “我去处理那几个杂碎,”霍砚舟拍了拍苏嘉觅的脑袋,“把门反锁,等我回来。”

  苏嘉觅目光呆滞地望向霍砚舟,木讷地点点头。

  霍砚舟目光沉沉地离开。

  苏嘉觅抬眸看向男人挺括宽厚的肩膀,像是为她扛起了一面阴霾的天空...

  另一边,包房内已经拘着人。

  霍砚舟推门进来,抱头蹲在地上的三个男人抬眸看向他。

  三人不自主地吞咽口水,胆寒心颤。

  男人穿着浴袍,脚上踩着酒店的拖鞋,身躯高大挺拔,半干的头发拢后,精致轮廓的脸庞凝着一层寒霜。

  敞开的浴袍,清晰可见他胸肌线条流畅精干,张力喷薄。

  只是那双寒凉沁霜的眼睛透着狠厉无情。

  霍砚舟勾唇,“动我的人,想过后果吗?”

  公关经理封阳见霍砚舟盯着他,他鼻青脸肿地哀求,“霍总,不是我。”

  “是陆北?”

  霍砚舟走过去,大喇喇地坐在三人对面,他拢了一下湿发,微抬下巴示意身旁的保镖。

  保镖过去揪过封阳跪在霍砚舟的对面。

  霍砚舟嫌恶地掴了封阳一巴掌,“法治社会,你跟我玩这套?”

  他轻嗤,“我的私人律师能让你牢底坐穿。”

  “别,我说,真是陆北让我干的。”

  封阳说他以为找东南亚人就能万无一失,谁能查到他和陆北的头上,可霍砚舟似乎就没怀疑过别人,直接断定和他与陆北有关。

  霍砚舟,“就这些?”

  封阳干咽了一口说了事情的经过,“他答应给我五十万,让我找人玩了苏嘉觅。我和他算是发小,小学和初中一起念的。”

  霍砚舟挠了挠眉尾,他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这封阳招的太快。

  他跟身边的保镖说,“报警。”

  霍砚舟拿过一旁的毛巾甩了甩封阳的脸颊,“跟警察要如实说。”

  不多时,当地派出所的警察给霍砚舟也做了笔录,董奕也做了笔录,两人算是目击证人。

  至于当事人苏嘉觅,霍砚舟将抽一半的烟按死在烟缸里。

  “她情况不太好,我明天带她去做笔录。”

  民警看了一眼气质卓然的男人,颔首,“好,你是受害者的...?”

  霍砚舟垂眸,“男友。”

  董奕听此,绝望地闭了闭眼。

  若是,霍砚舟说是苏嘉觅的老板,出了这事儿也不会太迁怒他和他的公司。

  可霍砚舟说是苏嘉觅的男友,那两人的关系亲密,他就要想办法压下霍砚舟的震怒。

  而后,民警将人带走,转交刑警队。

  霍砚舟则目光沉沉地剔了董奕一眼,“我们明天再谈。”

  董奕目送穿着睡袍离去的男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到了总统套房,霍砚舟按了门铃。

  须臾才传出苏嘉觅细小的声音,“是谁?”

  “我,霍砚舟。”

  霍砚舟见苏嘉觅裹紧睡袍打开门,看到他的一刹那,她眼中有泪。

  “好点没?”

  苏嘉觅点了点头,抱着手臂回到床上。

  霍砚舟关好门,看向状态不好的苏嘉觅,“晚上你睡里间。”

  言外之意——睡一觉就好了。

  苏嘉觅鼻子发闷,哑声,“谢谢霍总。”

  霍砚舟头次见苏嘉觅这副样子,他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他更适应时不时秀秀小爪子挠人的苏嘉觅。

  他走过去,“刚才的人,我绝不会放过,你别难为自己。”

  苏嘉觅点点头。

  没人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与感受,她觉得周身发冷,对陆北满是恨意。

  她切切地问,“是不是他?”

  霍砚舟点头,“封阳指认他,京城那边的警方已经去抓人了。”

  苏嘉觅频频点头,“他该抓!”

  忽而,她声嘶力竭地喊,“他该死,他卑鄙无耻!”

  一个与她在一起六年的男人知道她最脆弱的防线,冲着这一点下手,可以说是卑劣至极。

  看着情绪几近崩溃的苏嘉觅,霍砚舟走过去将人抱紧,“苏嘉觅,你冷静一点。陆北就想看到你崩溃,你不能让他得逞。”

  苏嘉觅的手死死地抓住霍砚舟后衣襟的布料,“我不能崩掉,我得为自己活...我还没找到我妈,我不能犯病。”

  霍砚舟轻轻拍着苏嘉觅的脊背,让她调整呼吸。

  夜里,霍砚舟本来睡在外间,可里间的苏嘉觅一直开着灯,在里面来回的踱步。

  他担心苏嘉觅想不开,索性就推门进去。

  “你还睡不睡?”

  刚**,瞪着眼睛看天花板的苏嘉觅哑声,“想睡,但是...我有点害怕。”

  霍砚舟冷峻的表情显出无奈,他走过去,“我陪你?”

  苏嘉觅咬着嘴唇,看向霍砚舟,“你是男的!”

  “抵触我?”

  霍砚舟轻笑,“我除了性别,哪跟他们一样?”

  他指着苏嘉觅,“要不是怕你想不开,我管你睡不睡?”

  苏嘉觅顿了顿,掀开了被子。

  霍砚舟有一瞬的呆滞,他攥紧了手,走过去,躺下。

  他似笑非笑地说,“我之前寻思你晚上多吃点,有力气叫,现在...”

  原来,那盘荔枝樱桃肉是霍砚舟给她加的。

  为了是让她晚上好好演,只是演给谁看?

  苏嘉觅心里松弛几分,转身看向霍砚舟,“你想演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