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觅瓷白莹润的小脸满是期待,那双杏核眼却尽是狡黠,看似询问他的意见,其实她早就明白他的计划,过来求心安。

  “不要日上三竿。”

  霍砚舟寒凉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他摆手让苏嘉觅出去。

  苏嘉觅会心一笑,“收到,霍总晚安!”

  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再次陷入黑暗之中的霍砚舟有那么几瞬的无所适从,他似乎不讨厌苏嘉觅带着明朗的聒噪。

  第二天,苏嘉觅是被十点钟的《财神到》闹铃吵醒的。

  她睁眼就见不远处霍砚舟正凝视着她,她睡姿不太雅观,抱着被子,一条腿骑在被子上。

  “你很缺钱?”

  霍砚舟嗤笑一声,就垂眸整理袖扣。

  他方才盯住了苏嘉觅的腿,修长白皙,有让人握在手里把玩的冲动,至于软润的脚踝骨和好看的脚也很养眼,都勾人。

  苏嘉觅按灭了手机闹铃,打了哈欠,“钱,这玩意儿,多多益善,谁不缺?”

  霍砚舟挑眉望了苏嘉觅一眼,没说话。

  苏嘉觅自觉失言——霍砚舟就不缺钱。

  “收拾下,跟我去董奕的公司。”

  霍砚舟捏着领带两端走到镜子前打领带。

  苏嘉觅觉得霍砚舟的好身材很顶,宽肩窄腰,脊背硬朗,挺招人喜欢,只是他眼下乌青,像是一晚没睡好。

  霍砚舟睨了一眼镜中映着苏嘉觅坐在那看他发呆的样子。

  “苏秘书,看够了吗?”

  苏嘉觅赶紧下床,拢起长发去了另一间洗漱间。

  二人打理好到了楼下,董奕的秘书已经领着人等在了楼下。

  他笑得谄媚,“霍总,苏小姐,我们董总在公司安排了丰盛的早餐恭候二位莅临。”

  霍砚舟菲薄的嘴唇没有笑意,“不吃了,直接去公司会议室。”

  苏嘉觅翻了白眼,心想霍砚舟一大早就是低气压。

  不知道昨天晚上谁的电话让他受了气,她也只能陪着他饿肚子。

  到了车上,霍砚舟没话说,自顾自地翻看董奕秘书递上来的材料。

  苏嘉觅也想了解下董奕的公司,他看过的,她也捡过来看。

  坐在副驾驶的秘书有点懵,看着霍砚舟不太高兴的样子,难道是昨晚没能与苏嘉觅尽兴?

  不应该呀,他听得真切不说,关键霍砚舟没回京城,留下来考察他们公司了。

  他觑了一眼苏嘉觅,平和从容,和昨天没两样,他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到了会议室,霍砚舟听了董奕的汇报,全程不苟言笑,极其认真,而后又去了董奕的工厂实地考察。

  霍砚舟的专业素养让苏嘉觅折服,但她也真切地感受到霍砚舟不高兴,像是被某件事困扰,因某个人伤情一般。

  到了最后谈合约的时候,霍砚舟将商界阎罗的一面彻底露了出来,稳准狠地找出对方应该再进一步的空间,杀伐果决的还价,一锤定音地拍板了最终合作价。

  一轮谈下来,霍砚舟风轻云淡,董奕汗流浃背。

  最后,签字盖章时,苏嘉觅都能感觉到董奕的纠结与无奈,可霍砚舟的创科国际,是他最优的选择。

  签约仪式一过,董奕笑着留人。

  “霍总和苏小姐,晚上再留一晚,让我尽下地主之谊?”

  “不了,我公司有事。”

  霍砚舟直接婉拒,上了车。

  苏嘉觅体面地与董奕寒暄,“董总,以后就是合作关系了,霍总还会过来的,到时候再聚不迟。”

  董奕觉得苏嘉觅真是个妙人,人美,心善,还会做人。

  他笑着迎合,“下次苏小姐过来,我一定找个更好玩的地方招待你。”

  霍砚舟等在车里,他不耐烦地按下车窗,“苏秘书,上车。”

  董奕赶紧冲霍砚舟招手,他拉开后车门小声说,“快上车吧,霍总等急了。”

  苏嘉觅弯腰上车,就见霍砚舟目光幽深,神情冷肃,像座可移动的冰山。

  她冲他笑笑,他冷声,“开车!”

  一路上,霍砚舟都闭目养神。

  苏嘉觅看了一会儿手机,她凑过去小声问,“霍总,你怎么了?感觉你全天都不太高兴。”

  霍砚舟睁开眼睛盯着苏嘉觅。

  “管好你自己,不要窥探我的私事。”

  话音落,他又闭上了眼睛。

  苏嘉觅咬了下嘴唇,觉得自己刚才的关心确实越界了,属实不应该。

  人家霍砚舟是她的老板,又不是她的什么人,真没必要关心他的情绪。

  她不是爱管闲事儿的人,她一度觉得是因为那晚他的亲吻才让她方才变得“没出息”。

  苏嘉觅没再说话。

  车内落针可闻。

  刚进北城,睡熟了苏嘉觅翻了个身,她紧紧地皱着眉,脸上尽是薄汗,看样子似乎不舒服。

  霍砚舟早就醒了。

  他察觉她的难耐,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冰凉沁着冷汗。

  “苏嘉觅,你醒醒!”

  霍砚舟摇醒了苏嘉觅,他沉声,“不舒服?”

  苏嘉觅小腹坠胀,整个人恹恹的。

  忽而,一股暖流袭来,苏嘉觅神情僵冷,嘴唇发白。

  她知道她的大姨妈提前来了。

  “霍总,我来那个了,”苏嘉觅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在加油站的便利店停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她生理期?

  霍砚舟扫了一眼苏嘉觅坐的位置。

  他无语地按了按眉心,“你怎么什么都能忘?”

  “没忘,是提前了。”

  苏嘉觅尴尬的回应,声音细柔。

  霍砚舟见她倚着车门,穿着白色紧身连衣裙不敢动的她看上去楚楚可怜。

  到了便利店,霍砚舟本想让司机停车去给苏嘉觅买卫生巾。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让他的司机给他的“女友”买这玩意说不过去。

  他推门下车,迈着大长腿进了便利店。

  苏嘉觅丢人丢到了家,唉声叹气。

  不多时,霍砚舟拎着黑色的袋子,沉着脸回来了。

  他将东西递给苏嘉觅,“要去洗手间?”

  苏嘉觅点头。

  霍砚舟脱下西服外套,“下车。”

  苏嘉觅一下车,霍砚舟就将外套围在了她的腰间,“苏嘉觅,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她见霍砚舟神情尴尬有愠色,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霍总,这次真的谢谢你。”

  “快走吧!”

  霍砚舟双手抄兜,他冷嗤,“我完全是靠着修养硬撑的。”

  苏嘉觅想笑,又没心情,她赶紧去了洗手间。

  霍砚舟扫了一眼车座上的血迹,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掉了,将手帕扔进了一旁的**桶。

  他回身叮嘱司机,“回去洗车。”

  司机和保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霍砚舟。

  他们老板难得的好脾气都给了苏秘书,内心暗叹——苏秘书真的很厉害,留男人的身心在她那是很有一套。

  过了许久,苏嘉觅都没出来。

  霍砚舟倚着车门抽烟,正等得不耐烦。

  就见便利店的员工跑了出来,“里面昏倒的女人是不是和你们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