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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十五章 够了,你别太过分……

  时南汐不是没有脾气,而是生活压得她没了脾气。

  住进应家的这几天,她被一压再压,只要是个人都想来拿捏她。

  可能也就应淮章养的那只狗,看到她这张脸,不会想要做点什么。

  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想要她摸一摸它。

  闻昕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不会不知道她嘴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她被应淮章抱回去,再回来嘴唇就破了,都是成年人,还能不知道是应淮章吻她时咬的么?

  她又是让唐叔拿碘伏棒,又是和唐叔说给她做清淡的菜,现在又当着唐叔的面,给她擦伤口。

  生怕这事传不到老夫人的耳朵里,外加再给她扣上一顶事多又矫情的帽子。

  时南汐一句话,让闻昕折弯了手里的碘伏棒,眸光再次碰上,闻昕的眼里多了重新审视的意味。

  她以为时南汐也就是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却不想她也是个带刺的。

  应淮章是不允许有人忤逆他,掌控欲极强,而他仅有的纵容也都给了许听晚。

  陆司尘是看着温和有礼,实则阴柔又霸道,典型的双重人格。

  他一边逼迫许听晚不要和应淮章订婚,又一边用青梅竹**情谊,在她面前装可怜扮无辜。

  所以时南汐这不安分的性子,是怎么在那叔侄俩身边存活下来的?

  唐叔见气氛不好,便安静的退下了。

  老夫人想要陆少娶闻小姐,那最后的结果一定是闻小姐进门。

  所以,即便是他有些同情时南汐,但有些事也不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能插手的。

  唐叔走了,闻昕便后退一步,与时南汐拉开一点距离。

  “这话你和我说说就算了,可别和司尘说,我了解他的脾气,最后受罪的还是你,谁让你这么弱呢!”

  闻昕一副为时南汐好的口吻,说完还抬手顺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她手一抬,时南汐就看到了她纤细的手腕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手表。

  看到时南汐在看她手腕,闻昕转了一下手,方便她看的更清楚。

  “乐知给我画的,司尘说这是他第一次,完整的画出一个可以让人看得懂的画,他很喜欢我。”

  时南汐看着那个很可爱的手表,笑了。

  但是笑着笑着,就湿红了眼睛,乐知进步了,她却没有看到他第一次画画的过程。

  很遗憾……

  时南汐对着闻昕的手腕拍了一张照片,单独选取了手表后,把图片保存了下来,便向庭院走去。

  闻昕本想刺激一下时南汐,却不想她情绪竟然这么稳定。

  她儿子第一次画的表,就画在了她的手腕上,她竟然没有歇斯底里的发疯,还真是让人失望。

  不过没关系,她时南汐一身的小辫子,随便抓一个,都够她疼一下的了。

  ——

  时南汐进到庭院时,陆司尘正在陪乐知在那里挖土玩。

  乐知就坐在地上,光着小脚丫,手上脸上都沾了泥土,脏兮兮的却很开心。

  接触自然,也是治疗的一种,为的是让孩子感受到最原始的快乐。

  陆司尘虽然拿乐知威胁她,但他对乐知的治疗是真的有效果,而且他对乐知也很有耐心。

  “乐知,还可以挖的再深一点,小铲子,用力,向下。”

  陆司尘的语速很慢,停顿的时间也会长一点,是为了让乐知更好的理解和执行。

  但乐知挖的并不深,还是重复着浅挖表层的动作。

  陆司尘则是在拿起另一个小铲子,示范给他看,一遍一遍的教他。

  终于乐知学会了如何挖的深一点,力气用的越来越好,挖土挖的也是越来越深。

  陆司尘在乐知的头上摸了摸,夸了句“真棒”后,才起了身。

  从时南汐进来,站在那里看着乐知,陆司尘就知道她回来了,但却一眼都没看她。

  人是他让小叔抱走的,可是抱走后,他就一直在想,他小叔会对时南汐做什么。

  单单只是想到可能会摸她,他就坐不住了。

  想到会吻她时,他就想闯进小叔的院子,把时南汐抱回来。

  他都不敢想,如果他小叔把时南汐给睡了,他会怎样……

  他逼着自己不去想,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最后他想,大概就是因为时南汐的这张脸,太像晚晚了!

  陆司尘走到时南汐面前,温柔的眸光自下而上的慢慢扫视着她。

  最后视线落在了时南汐破了的下唇上,咬破的地方还是新鲜的,还未结痂。

  陆司尘忽地就笑了,笑的特别的温柔,狭长的眼里都是细碎的柔光。

  但时南汐看着他这样的笑,不由得想要后退一步,却被陆司尘抓住了手腕。

  在一起的时候,陆司尘基本不会握着她的手,而一直都是握着她的手腕。

  以前她没在意过,现在想来,应该是他以前就喜欢这么握着许听晚的手腕。

  陆司尘的食指轻轻扫过她唇上的伤口,柔声道,“我以前都不知道小叔这么不温柔,他都没有这么伤过晚晚。”

  时南汐润嫩的唇微微哆嗦了一下,但相比于在应淮章面前的慌乱惧怕,她在陆司尘面前还是能镇定自若些的。

  陆司尘食指上的动作越轻柔,他眼里的阴沉之色就越重。

  “耳垂也被咬了啊!”

  陆司尘不说,时南汐都不知道自己的耳垂,也被应淮章咬了。

  他的手指轻捻上时,她蹙了眉,有点疼……

  陆司尘的手指,顺着时南汐纤细的脖颈下滑到了她的锁骨处。

  轻挑了一下衣领,果然就看到了刺眼的咬痕……

  在陆司尘想要解开时南汐衬衫的扣子时,她才抓住他的手腕,“陆司尘,够了,你别太过分……”

  陆司尘压低了声音,“我有没有说过不许让他碰你?”

  时南汐觉得好笑,“你小叔把我抱走的时候,你怎么不和他说,别碰我?”

  明知道她没得选,也反抗不得,却一个个的都来和她说不许,不可以。

  “陆司尘,你知道我的底线就是乐知,如果你再让闻昕靠近他,我们就鱼死网破。”

  要说鱼死网破最怕的不应该是陆司尘,而是时南汐,什么都没有乐知的治疗重要。

  但她只能赌……

  “乐知的亲生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