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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寒舟吓得心脏都骤停了几秒,飞快扶着她:“姐,姐你怎么了?我们去医院!”

  宋汀晚喘了几口气,缓过劲来,安抚的拍了拍他,摇头道:“不用,我没事,就是感觉有点累。”

  宋寒舟却不敢松懈,抓紧了她的手,不安道:“姐,你不会再离开了……对不对?”

  宋寒舟压根不去纠结死了十年的姐姐为什么会突然活过来。

  他只知道,能够重新见到思念了那么久的亲人,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宋寒舟是宋家第二个孩子,小她五岁。出意外时,他刚满十三岁。

  父母早年因为空难双双离世,后来是爷爷奶奶撑起这个家和公司。

  按照爷爷奶奶的计划,宋汀晚成年后就要学着接手公司的事务。

  可谁也没想到宋汀晚突然发生意外,尸骨无存。

  就连她当时驾驶的那辆车,到现在都没找到。

  思绪断开,宋汀晚没有直面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毕竟自己也没搞清楚,怎么就突然重生了。

  她习惯性地伸手**摸弟弟的头,结果发现曾经比她还矮半个头的臭小子,现在已经长到一八五了。

  摸不到咯。

  宋寒舟自觉的低下头来,乖乖地去蹭她的手心。

  “喷那么多发胶,梆硬,一点都不好摸。”

  说完,宋汀晚嫌弃的收回手,却也成功打散了宋寒舟心里的不安。

  她看着略有尴尬的弟弟,避重就轻的说道:“这里是我家,你还想让我去哪?”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宋寒舟连忙道。

  宋汀晚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总好过于……我回不来吧?”

  宋寒舟重重地点点头,上前轻轻地拥抱着她:“姐,我好想你……我们……都好想你。”

  宋汀晚湿了眼睛,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我也想你们。”

  当晚,宋汀晚就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的弟弟们,终于在极度思念下,找了个自己的替身。

  那个跟她长得有七分相似的白溪沅。

  二弟宋寒舟力捧她出道,不惜豪掷千金,将大把的资源都送到她面前。

  甚至为了她,作死的得罪了京市大佬,导致公司破产,还被白溪沅嘲笑是有头无脑的**。

  三弟宋昭礼看到网上的黑子各种黑白溪沅,直接非法把人找出来,给那人打成一级残废,最后锒铛入狱。

  四弟宋昭炀就更牛逼,为讨她欢心,不惜签下终身卖身契,最后被黑心公司强迫拍下不雅视频,成为他们的摇钱树。

  好好好,整个家没一个善终的,梦里的宋汀晚气笑了都。

  听过初恋白月光,咱也没听过亲姐白月光啊。

  莞莞类卿,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吧?

  还有那个导致宋寒舟破产的京市大佬,居然是被她甩了的前男友傅时彦!

  真是心胸狭窄,不就是分个手吗?

  至于这么记恨,恨到她死了那么多年都释怀不了,半点不念旧情地搞垮她弟弟的公司?

  “傅时彦,你个浑蛋!”

  宋汀晚直接气醒,结果睁眼就傻了。

  眼前的房间根本不是她熟悉的装修,冷色调的搭配,窗帘是灰色,柜子是灰色,就连被套床单也是灰色。

  她懵逼地坐起身,环视一周后,喃喃道:“不是,就睡了一觉,给我弄哪来了?”

  与此同时,楼下。

  男人从地下室出来,神情带着一丝疲惫地扯开领带,靠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

  叮咚——

  信息提示声响起。

  过了几分钟,男人这才捡起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点开好友发来的语音。

  【六哥,你快看宋寒舟那傻孩子,一个女明星都舍得砸五个亿。】

  【照这么下去,这宋家估计迟早得被他败光,也没个人管管。】

  语音结束,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开好友发来的视频。

  是宋寒舟接受媒体采访的那一段,不一样的是,这是第一视角。

  视频里,媒体记者询问了许多问题,在听到记者问他是否因为白溪沅和傅时彦动手时,男人难得地掀了掀眼皮。

  直到传来一道模糊,却十分熟悉的声音时,男人猛地睁开眼。

  “宋寒舟,你是准备败光家业,然后……”

  反复听了好几遍,男人脸上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惊愕,逐渐转变成激动。

  他的手有些颤抖,正准备打去电话核实某件事的时候,楼上传来一些动静。

  男人站起身,看向楼梯口时,目光沉了沉。

  这里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就连打扫卫生的保姆,也是定时过来。

  这个时间点,家里不可能有人。

  想到这,男人扯了扯嘴角,眼底翻涌着戾气,走到柜子旁拎起放在置物桶里的棒球棍,径直上了楼。

  二楼,宋汀晚没搞清楚自己在哪,只能拖着沉重的身体,鬼鬼祟祟地从房间里出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可就在她跟做贼一样,猫着腰往楼梯那走时,迎面就和上来的男人碰上。

  “啊!”宋汀晚吓得大叫一声,连忙抓住楼梯扶手才没软倒在地。

  她脸色惨白,呆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哐当一声,男人手中的棒球棍掉落在地,接着乒铃乓啷往下滚去。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瞳孔震颤,不敢眨眼。

  宋汀晚穿着一身奶黄色的印花睡衣,头发微乱,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惊讶。

  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一丝未变。

  男人下意识的往前了一步,却又害怕地收了回来。

  他害怕这又是一场梦。

  怕自己一靠近,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宋汀晚缓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面前的人。

  傅时彦?

  那个被她甩掉的前男友!

  只不过,他和自己记忆中的样子有些不一样。

  五官比记忆中更加硬朗,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散发着成熟男性的气息。

  宋汀晚抓紧了扶手,大脑飞快地运转着。

  假装不认识吧?

  反正对他而言,已经十年不见了,认不出也正常吧?

  “你……你……”死嘴快说啊!

  宋汀晚欲哭无泪,这要怎么解释自己死而复生啊?

  听到她的声音,傅时彦瞳孔不断颤动着。

  没有消失。

  不是梦。

  真的是她!

  确定以后,傅时彦迅速收敛起情绪,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些,盯着她,慢慢开口:“你怎么会在我家?”

  听到回答,宋汀晚有些崩溃。

  她明明在家里睡的,怎么一觉醒来,出现在傅时彦家里?!

  她咽了咽口水,稳住心神,想着自己甩过他,人家如今是京市大佬,又是将来搞垮自家公司的人。

  暂时不能得罪。

  而且他看上去,好像也没认出自己?

  宋汀晚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强撑着精神,虚弱道:“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傅时彦直勾勾地盯着她,没有一点情绪反应:“哦。”

  哦**啊哦!

  宋汀晚脚指头用力抠紧: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啊?

  傅时彦单手揣进裤兜,藏在平静表面下的心已经加快跳动,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可宋汀晚已经到了极限,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抽离,还想说什么时,眼前的人已经分出好几个幻影。

  她甩了甩脑袋,下一秒双眼一黑,直愣愣地朝他栽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