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骞那边很快接起来:“醒了?”

  沈榆“嗯”了声,问:“什么事情啊爸?我刚醒。”

  “你之前说你喜欢谢宴州,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沈骞问,“也不是故意气我?”

  “当然不是啊。”沈榆说,“你怎么不信我。”

  “信信信。”沈骞说,“那谢家那边我就回绝了吧。”

  沈榆问:“什么意思?”

  沈骞说:“前几天谢家找回来一个私生女,血缘上算谢宴州妹妹吧。你之前不是跟谢宴州不对付吗?我想着实在不行让你跟那女孩见见面。”

  沈榆:“……”

  合着这老头大清早的不睡觉,净琢磨这些事情。

  沈榆哭笑不得:“爸,我跟谢宴州正在蓬勃发展,搞不好过几天就结婚了,你别瞎想了。”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沈骞叹了口气:“行吧,我也不是什么老古董,你喜欢就行……聊聊项目吧。”

  两人讨论了会度假村的项目。

  挂断电话前,沈骞又说:“你第一次谈恋爱,有些地方可能不太懂,我给你买了点东西,待会送到。”

  沈榆问:“什么东西?”

  沈骞支支吾吾:“我怎么知道,我让小李买的!你别瞎叫唤,东西到了自己收好!”

  说完,沈骞跟火烧**似得挂了电话。

  手机响了声,沈榆在微信上发来一个问号:【?】

  沈骞赶紧把沈榆屏蔽了,以免待会挨骂。

  沈骞转头问助理:“到哪了?”

  “快到了。”李助理说,“沈总您放心吧,都是私密包装的。”

  “那就行,他们这刚恋爱的小情侣最容易犯错误,安全这方面是一定要注意的。”沈骞叹了口气,感慨道,“哎,养儿不易啊。”

  *

  这边挂了电话,沈榆困意又上来了。

  他窝在床头给谢宴州打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了,语气调侃:“大少爷,就这么几步路都不想走?”

  “我困了,想再睡会。”沈榆声音已经有些模糊,“谢宴州,待会我有个外送,你记得帮我收一下。”

  说完,挂了电话,重新窝进被子里。

  楼下。

  谢宴州刚放下手机,便听到门铃被按响。

  门口放着外送员刚送来的东西,一个密封完好的纸箱。

  谢宴州以为是沈榆买的衣服之类,便带到楼上衣帽间,打算挂进衣柜。

  然而封箱胶带打开,里面的东西却让谢宴州陷入沉默。

  一盒盒橡胶.T整齐摆放,颜色款式丰富多样。

  谢宴州身体僵硬了近五分钟,才拿起其中一盒看了眼。

  这么一看,直接给谢宴州干红温了。

  ——竟然是他的尺码。

  沈榆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尺码?为什么要买这些东西?还买了这么多?

  这是在暗示他还是在警告他?

  谢宴州坐在纸箱旁边,思绪百转千回。

  从小到大无论是学业还是工作都能冷静应对的谢大少爷,在沈榆这里,一次又一次犹豫踌躇,不知所措。

  十分钟后,谢宴州将纸箱放进柜子,走进浴室,洗了今天第二次冷水澡。

  洗完澡,谢宴州将浴巾随意围在腰间,走出浴室。

  刚推开门,正巧撞上走出卧室的沈榆。

  不是第一次被看见身体,但想到刚才的快递,谢宴州血液滚烫,表情不太自然。

  “醒了?”谢宴州问。

  “嗯。”

  沈榆的目光从谢宴州脸上往下滑,直勾勾盯着谢宴州的腹肌看。

  小**。

  想到昨晚对方无意识的非礼,谢宴州心中轻哼,身体却下意识紧绷肌肉,让腹肌更明显。

  但沈榆并没直接上手,下一秒就移开视线。

  “快十一点了,直接吃午饭吧。”沈榆揉了揉眼睛,“你想吃什么吗?”

  谢宴州垂眼,声线低落:“随便。”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进卧室,顺手关上门,隔绝对方视线。

  沈榆疑惑地眨了眨眼。

  什么情况,被看几眼就恼羞成怒了?

  刚才他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忍住没去摸。

  想到谢宴州的腹肌,沈榆略有遗憾。

  他一喝酒就容易犯困,昨晚都没怎么摸腹肌。

  今天晚上得想个办法摸回来。

  *

  中午是谢家的厨师来做饭的。

  半小时不到搞定了三菜一汤,都是沈榆爱吃的家常菜。

  两人坐在桌前,刚拿起碗筷,沈榆忽然问:“对了,我爸送来的东西呢?”

  谢宴州动作一顿,蓦地抬眸看他。

  他沉着脸,声音好似从喉咙里挤出来:“不是你买的?”

  沈榆不知道什么东西,但见谢宴州那能吃人的表情,多年的相处让他下意识改了口:“呃……也算我买的吧?”

  这话一出,沈榆看见谢宴州脸上的神情缓和了很多。

  像被哄好的大型犬。

  但下一秒,大型犬又皱眉,很警惕地问:“那为什么是沈叔叔送来?”

  沈榆顺着他说:“那什么,我让我爸帮我买的。”

  谢宴州抿唇,耳根忽然红了。

  过了片刻,谢宴州说:“下次这种事情……别找别人。”

  他掀起眼皮,认真补充:“你爸也不行,谁都不行。”

  沈榆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吃过晚饭,沈榆问:“东西你收哪了?”

  谢宴州收碗筷的动作又僵硬住。

  沈榆问:“怎么了?”

  谢宴州喉结滚动,望过来的眼神炽热异常:“你现在就要用?”

  这话说的为什么那么奇怪?

  某种直觉警告沈榆,还是别应下,等晚上回来自己确认比较好。

  沈榆摇头:“算了,晚上再说,下午还得上必修课。”

  谢宴州不知为何,也松了口气:“嗯。”

  把碗筷丢进洗碗机,沈榆上楼去换衣服。

  谢宴州站在门口等沈榆,修长指骨把玩着银色打火机,开开合合,打火机不断发出咔哒声。

  他半垂着眼皮,看似漫不经心。

  实则脑子里全是从浴室出来后撞上沈榆时,对方的表情。

  摸都不摸一下……腻了吗?

  既然腻了,刚才说的“晚上再用”又是什么意思?

  谢宴州喉结滚动,想到什么,眼皮蓦然跳了下。

  ——难道是给他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