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色彩在眼前绽放。

  今夜多云,月亮隐匿在云层后。

  但黑暗的天空被烟火映照得明亮美好。

  沈榆只穿着一件薄T,推开车门下车。

  海风送来微咸的凉意,吹起他额前发丝,但他没注意,仰着脸,一瞬不瞬盯着烟火,眸底闪烁着浅浅微光。

  烟火即将结束时,沈榆若有所思地转过头。

  谢宴州不知何时也下了车,单手插兜,站在自己身边。

  他的唇一张一合,好像说了什么。

  但被烟火的声音盖了过去。

  沈榆凑近,提高声音问他:“你说什么?”

  “我说——”

  谢宴州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扶着对方的腰,将人扣向自己,低磁声线里**笑意,以及几分难以察觉的紧张。

  青年垂着眼,问:“喜欢惊喜吗?”

  “喜欢!”沈榆听到这个问题后就立刻直起身,看着对方的眼睛告诉他感想,“我很喜欢!”

  像是怕谢宴州听不见,沈榆又伸手捧着谢宴州的脸,凑过来亲了一口。

  他在谢宴州耳边笑:“谢谢你的惊喜,谢宴州。”

  这句话说完,烟火秀恰好落幕。

  随着最后一缕金色烟火沉入海中,世界又陷入了沉默的黑。

  沈榆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有更亲密一步。

  但仅仅是这样的拥抱,也足够交换彼此体温,汲取空气中流淌的爱意。

  沈榆处于一种安心的愉悦中。

  但耳朵贴着的胸膛内,却不断传来强烈的心跳声。

  快得让人怀疑里面是不是装了几百只兔子,正急躁地顶撞谢宴州的心脏。

  “你心跳好快啊。”沈榆双手环着谢宴州的腰,调侃,“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么聪明,以后封你当侦探。”谢宴州低笑。

  语气跟往常,没什么区别。

  可心跳更快了。

  难道真有什么要对他说?

  沈榆奇怪地抬眼。

  即使适应了黑暗,这样的角度也是不容易看清表情的。

  单手抱着他的人却避开他的目光,侧过脸,看向海浪轻滚的海面。

  “谢……”

  沈榆刚要开口,忽然听“砰”的一声,海面上又绽放了一朵烟花。

  还有?

  沈榆有些惊讶。

  他的注意力被烟花吸引,不自觉看着海面。

  没看见,谢宴州插在口袋里的手,动了动。

  那朵烟花绽放过后,海面骤然平静下来,仿佛刚才是个意外。

  沈榆问:“没了吗?”

  谢宴州说:“我问问。”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对面秒接。

  谢宴州问:“什么情况?”

  “刚才那个哑炮了,没跟上大部队。”薛远庭没一点愧疚心,甩锅,“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又响,这就要问问你妹妹了。”

  电话那边,谢晓音嚷嚷:“远庭哥,你这就过分了,明明是你让我研究为什么不响的!”

  “我只让你研究,没让你点。”薛远庭慢悠悠说。

  谢晓音卡住了:“……这……”

  薛远庭问:“不要说这个,你那边怎么样?成功了吗?他答应——”

  话没说完,便被谢宴州打断:“回去了,先挂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沈榆问:“烟花是你让薛远庭准备的吗?”

  他们离得近,通话内容沈榆也能断断续续听见一些,他听出了薛远庭的声音。

  “嗯。”

  “还有个女孩子的声音是谁?”沈榆和谢晓音见面就几次,还不是很熟悉。

  “谢晓音,她来给我们拍照。”

  谢宴州说得理直气壮。

  实际上谢晓音听说他们谋划的事情后,非要跟来拍沈榆,薛远庭说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事情,得有个摄影师记录,就让她跟来了。

  不过……

  口袋里的手握紧拿着的盒子,谢宴州垂眼,心跳快了几分。

  正想开口,却听沈榆说:“我们快回去吧,好冷啊谢宴州。”

  刚才看见烟花激动,下车的时候穿着薄T恤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才后知后觉感到冷。

  谢宴州下意识想把自己的外套给沈榆,一摸才发现自己也没穿外套。

  “没有其他节目的话我们回去吧。”沈榆牵着他的手,搓了搓,“别感冒了。”

  喉结动了动,谢宴州看着沈榆。

  他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继续,只说:“好。”

  两人回了车里。

  扣安全带的时候,借着车内阅读灯的光线,沈榆发现对方裤子口袋里好像装了东西,形状像盒子。

  沈榆奇怪,伸手想去摸摸:“这是什么?”

  手伸到一半,却听对方音调散漫拉长:“草莓味,螺旋纹,你要现在试试?”

  沈榆:“……”

  快要碰到的指尖瞬间就收了回去。

  沈榆像个上课认真听讲的小朋友一样瞬间坐直。

  “不看了。”他眼睛快速眨着,阅读灯下,耳根染上红色,小声地抱怨,“流氓。”

  谢宴州低笑,没再追着说。

  ……

  海边距离他们住的别墅有两个小时左右路程。

  昨晚因为某些人的折腾和为难,沈榆睡眠时间短缺。

  今天又在游乐园玩了好久,他窝在柔软的真皮座椅里,没十分钟就有了困意。

  原本还想陪谢宴州聊天,免得他开车久了,会感到疲劳。

  但讲到后面,沈榆的脑袋就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啊点的。

  谢宴州看着好笑,从后座拿U型枕和薄毛毯给沈榆:“别撑着了,睡吧。”

  “那到了你要叫我……”

  沈榆**眼睛,声音已经有些迷糊。

  “用叫醒睡美人的方式叫你起床。”谢宴州抬手揉了揉沈榆的发顶。

  困意翻滚得厉害,沈榆没回这句调戏,摊开印着蜡笔小新图案的薄毛毯,窝在座位里,睡着了。

  车平稳地穿梭在霓虹夜色中,道路两旁的光落在沈榆脸上,在白皙皮肤上描绘暖色光影。

  车内没有放任何音乐。

  谢宴州却有种听见甜蜜旋律的错觉。

  两小时后,车缓慢停在别墅车库。

  谢宴州给沈榆脱了鞋,一手提鞋一手抱着孩子一样抱着人进门。

  将鞋子放进鞋柜,上楼。

  进了卧室后,谢宴州没将人放床上,而是坐在沙发上,让沈榆靠着自己。

  月亮不知何时从云层中冒了出来。

  皎洁月光洒落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笼罩在浅淡光华中。

  谢宴州默不作声看了一会怀中人,手伸进口袋,拿出在海边被自己攥了很久的盒子。

  并不是他骗沈榆的东西,而是一个首饰盒。

  轻轻打开盖子。

  一枚银**指出现在眼前。

  这是谢宴州准备的求婚戒指。

  戒指样式简约,戒圈内刻着他们的名字缩写。

  谢宴州垂眼,指腹轻柔滑过戒指表面。

  沉默片刻,谢宴州合上盖子,收起首饰盒,轻轻捏了一下沈榆的脸,温声喊他:

  “睡美人,醒醒。”

  *

  今天本来想早点更,但去医院了,明天尽量在宝宝们上学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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