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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念顾不得还在打吊瓶的手,挣扎着想要挣脱周宴京的桎梏。

  他周宴京两只手倒是分配得挺合理,一只手保护白月光,另一只手却在索她性命。

  是不是当年秦昭衍也如她现在这般,生死全在富人的一念之间。

  “放……放开我……”

  池念的喉咙里艰难吐出几个字,不料却惹得周宴京更生气。

  “现在给阿鸢道歉。”

  齐落鸢瑟缩在周宴京怀里,小鸟依人,阴险的眼神避着他,全都落进了池念的眼睛里。

  “阿京,算了……我挨一巴掌没什么的,池小姐心中对我都有怨言,为了你,我都忍着。”

  齐落鸢的懂事让周宴京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几分。

  他无数次的警告过池念,可自从齐落鸢回来,她就不再像以前那般乖巧懂事,反而多次招惹齐落鸢。

  他被夹在中间很难做,一边是白月光,另一边是陪了自己几年的池念。

  “不是我打的……不是……”

  窒息感太过强烈,以至于池念不自觉的翻白眼。

  周宴京还是松开了她,她像一只缺氧的鱼,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气,胸口剧烈起伏。

  “池小姐,没事吧。”

  齐落鸢假惺惺凑上来关心,她脖子上的掐痕泛红,露出狰狞的形状,一只索命的大手。

  掐住池念的命运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池念捂着手上的脖子,不知道何时汇聚的力量,卯足劲扇了齐落鸢一巴掌。

  这是令众人都没有想到的。

  现在齐落鸢的两边脸都有巴掌印,十分对称。

  “这才是我扇的。”

  当着周宴京的面,她第一次露出叛逆的姿态,让周宴京有些焦躁。

  似是心中有个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流逝,那种力不从心的无力感将周宴京的烦躁情绪推向高潮。

  “池念!”

  齐落鸢的脸便向一旁,她也惊呆了,被欺负久了的鹌鹑竟然也知道还手了。

  左右开弓,两巴掌结结实实叫她毁了容,收起鳄鱼的眼泪,现在流的是真情实感的眼泪。

  “阿京,池小届又打我。”

  仰仗着周宴京给自己出气,齐落鸢抬起头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只是不知道脸上的巴掌印落进周宴京的眼里,竟叫他有些反感。

  池念庆幸,周宴京在身体上的折磨上放过自己,不过转头又在其他地方威胁起她。

  “你还真是翅膀硬了,这个月你妈**医药费断了,我会安排人把她转进普通病房。”

  周宴京拿园长妈**病情说事,遗忘他放狠话,池念一定会央求他高抬贵手,巴巴地在自己跟前摇尾乞怜。

  可这次,池念的态度竟然没有软和下来,这让周宴京心中的那股力不从心的感觉更加强烈,连带着眉梢,也染上十足的怒气。

  “好,池念,你有种,那你就看看你的院长妈妈能支撑多久吧。”

  齐落鸢心头失落,周宴京没有掐死池念为自己出气,她一再怀疑自己在他心中的具体地位。

  沮丧的间隙,她捕捉到了一个重要信息点。

  池念还有一个院长妈妈,是她的软肋。

  她油盐不进,那就别怪别人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阿京……”

  “好了,跟我走,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

  齐落鸢不甘心自己被扇了两巴掌,池念就这样被放过,还在娇嗔。

  池念躺在床上,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手指**着刚刚周宴京下死手的地方。

  差一点,好险。

  现如今秦昭衍下落不明,当年的真相也尚未浮出水面,她还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被人陷害死了。

  昨晚的计划也被破坏,只能寻找下一次机会了,只是不知道下一次机会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池念有预感,齐落鸢的存在无形之中给她们的计划增加许多难度。

  思来想去,齐落鸢在乎的不就是周宴京吗。

  她只要离开周宴京,齐落鸢就不会找自己麻烦。

  “林夏,抱歉,昨天的计划泡汤了。”

  和林夏通电话,池念才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没事,机会多的是,这么多年不还是过来了,你人没事就好。”

  林夏正在码字,主编给她一篇稿子,叫她晚上之前赶出来。

  是关于林家的。

  上流圈子的厮杀也这么激烈。

  “你知道吗,林家这次遭大难了,估计是谁惹到了周宴京那个疯子,林家的股东纷纷撤资,就连能让林家死里逃生的那块城西的地皮,都被周家以翻倍的价格拍走。”

  “圈子里也都是些趋炎附势的人,瞧见周家和林家不舒服,纷纷站队,就差把一颗心掏出来给周宴京看。”

  林夏的语气揶揄,看热闹似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讲给池念听。

  殊不知,池念就是这次风波的主角。

  “是吗,林家在A市也算不上高门大户,平时林家兄妹高傲自大,林落仗着自己是齐落鸢的跟班,在外打着周家的名义作威作福,现在报应来了。”

  池念尽量保持着平稳的声线,不让林夏听出异常,可抑制不住的咳嗽声还是出卖了她。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林夏做直身子,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语气关切地询问对面的池念。

  “没有,昨晚礼服太短,吹了点风,有点感冒了。”

  扯着莫须有的慌,池念还有空给自己整理被子。

  “那好吧,你照顾好自己,宿舍恐怕没有空调,搬到我这里来吧。”

  林夏抛出邀请,现在二人是彼此唯一的依靠,住在一起也相互有个照应。

  而且池念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指不定背着自己擅自行动,二来可以监督池念。

  “我都已经多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池念失笑,林夏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操心,在他们的三人组合里面,往往林夏操最多的心。

  “你就嘴硬吧,我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林夏得挂断电话了,主编催她赶稿,寒暄两句她也要忙自己的工作了。

  这边,池念**出院。

  幸好周宴京良心尚存,单间的住院费他已经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