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曲终了,其他舞姬们纷纷退散开来。

  屏风后一抹玉树临风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继续吹起手中短笛。

  众人一见,不由得一惊。

  竟然是太子秦承乾!

  而殿内留下的那抹红衣女子,也随着笛声再次一舞。

  更加让众人好奇,这神秘的红衣女子是谁,竟能让太子为她吹笛为奏。

  又一曲结束,两人缓缓上前行礼。

  皇上打量着红衣舞姬,好奇问道:“这女子竟有如此舞姿,不知是何人,可否摘下面纱。”

  闻言,红衣女子缓缓摘下面纱,“臣女江溪如,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众人大惊。

  江凝晚也是浑身一震,紧盯着江溪如的腿,她的腿好了?

  没有无涯圣果,她的腿是怎么痊愈的?

  而且方才跳舞看起来没有腿上没有任何伤,且没有半点伤痛。

  那么严重的伤,不可能痊愈得毫无痕迹。

  “竟然是你!前些日子朕听太子提起想要娶你,朕还担心你腿上有伤,如今看来,似乎是谣传。”

  江溪如落落大方地回答说:“之前是受了伤,但并不严重,这些日子已经养好,彻底痊愈了。”

  有人诧异,“那么严重的伤竟然能好?简直匪夷所思。”

  江溪如温婉笑道:“楚王都能站起来,我这点伤与楚王相比算得了什么?”

  “是吧,姐姐。”

  江溪如忽然看向江凝晚,那带笑的眉眼里满是挑衅与讥讽。

  江凝晚沉默不语。

  皇后笑说:“没错,楚王的腿都能好,溪如的腿能痊愈也不奇怪。”

  “今日看你们二人表演默契,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皇上不如趁此机会,赐婚他二人。”

  “承乾也到了成婚年纪了。”

  皇上打量了江溪如一番,温婉大方,性子也不张扬,名声也算不错。

  “好,那今日便赐婚你二人。”

  “让钦天监择个吉日成婚!”

  “他们的婚事,就要皇后多费心了。”

  皇后满意地笑了笑,“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江溪如激动得狠狠掐着自己的手,极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太子妃的位置,终于是她的了!

  “溪如,过来。”忽然皇后唤她。

  江溪如连忙上前,只见皇后从头上取下一支凤钗,亲手簪到了她的头上。

  那一刻江溪如的心都快跳出来。

  “很美,这支凤钗便赏赐于你,愿你与承乾今后和和美美。”

  “谢皇后娘娘!”

  感受着头上沉甸甸的份量,江溪如腰杆都挺得更直了些,低着头暗自得意。

  今后京都不知道多少贵女都要羡慕她了。

  皇上赐婚太子和江溪如,江凝晚并不惊讶,只是想不通江溪如的腿是怎么好的。

  宴会快结束时,江凝晚提前离开。

  夜风呼啸似要将人吞没,江凝晚刚走到花园中,忽然身后传来江溪如的声音:“姐姐留步。”

  回过头,便见江溪如笑靥如花地走了过来,头上那支凤钗格外耀眼。

  江溪如神情也难掩得意。

  “姐姐没了孩子,最近本想去看看姐姐的,苦于练舞没有时间,姐姐可别太伤心了。”

  “孩子现在没了也好,免得将来受到牵连,到时候再死,才是真的痛彻心扉。”

  江溪如那耀武扬威的神情,丝毫不加掩饰。

  听见这话,江凝晚却皱起眉头,眼神凌厉地盯着江溪如。

  受到牵连?

  “你什么意思!”

  她隐隐觉得江溪如知道些什么。

  江溪如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她怔了一瞬,随即又笑道:“大炎想要与楚王联姻。”

  “大炎公主嫁给楚王,可不能为妾,姐姐这位楚王妃不是要让贤?若带着孩子被贬为妾,岂不是要带着孩子一起寻死?”

  “毕竟若姐姐再和离,可不会有人愿意再娶一个三嫁妇了。”

  一字一句都格外的刺耳。

  没了孩子江凝晚心情本就不好,看着江溪如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实在欠揍。

  啪——

  一巴掌扇过去。

  江凝晚又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江溪如被打蒙了,被揪住衣领时神情有片刻慌乱。

  “你若是管不好自己的嘴,我不介意给你撕烂。”

  江凝晚冰冷阴狠的语气,令江溪如心颤。

  又愤怒地瞪着她,“我现在是太子妃,你敢打我?”

  江凝晚冷哼一声:“打你还挑身份?”

  “你就算当上了太子妃,也得叫我一声皇婶。”

  “再以上犯下,我还打!”

  说着,江凝晚狠狠松开了她。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脚步声以及江秉德的喊声:“凝晚!”

  刚被松开的江溪如顺势往地上一倒,委屈落泪,捂住了脸颊,“我只是想跟姐姐分享喜悦而已,没有炫耀的意思,姐姐误会我了……”

  那委屈的样子,可怜极了。

  江秉德快步上前,把江溪如从地上扶起来,神情凝重地看着江凝晚。

  一看到他的神情,江凝晚就知道江秉德又要开口训斥她了。

  正厌烦准备离开。

  “溪如,凝晚没了孩子,你何必在这个时候去刺激她呢。”

  “你怎么变得这么不懂事!”

  江秉德却是神情严肃地训斥了江溪如一番。

  听见这话,江溪如震惊抬头,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爹……”

  挨打的是她呀!

  “跟你姐姐道歉!”江秉德神情严肃地呵斥。

  江凝晚诧异挑眉,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溪如不甘心地看着江秉德,但江秉德神情严肃不容拒绝。

  江溪如委屈得泛起泪光,咬咬牙,朝江凝晚道歉:“对不起。”

  “是我说错话了。”

  江凝晚冷冷扬起唇角,“知道错就好,还没当上太子妃就端起了太子妃的架子,我怕你竹篮打水一场空,哭都没地儿哭。”

  说完,江凝晚眼神冷冽转身离开。

  江溪如咬牙切齿,眼底满是怨恨。

  “爹,你看她什么态度?你就非要巴结她不可吗!”江溪如心中憋屈。

  “闭嘴!”江秉德不悦呵斥。

  “凝晚说的没错,你现在还没当上太子妃,低调为上!”

  方才发生的一切他都亲眼目睹,溪如那冷嘲热讽的语气,他从未见过溪如如此刻薄的模样。

  可等他来了,立马又变了脸。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只怕溪如从前也是这样,陷害了凝晚一次又一次。

  可他这个当爹的,从来都是只看到表面就认定了事实,冤枉凝晚,逼她道歉。

  他都干了些什么!

  难怪凝晚如此恨他,至今不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