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

  沈寒星打开了旁边的窗户。

  风很冷。

  吹起了她的长发。

  既然不能好聚好散。

  那就让他再也没办法算计她!

  能在傅家帮傅景珩杀出一条路,助力傅景珩成为今日的傅总。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祁墨勋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划过,屏幕上是傅氏集团近三个月的资金流向图,某个标注着“星恒传媒”的子公司账户正像黑洞般吞噬着现金流。

  沈寒星盯着那个刺眼的红色箭头,忽然想起三年前傅景珩曾轻描淡写提过“收购新媒体公司拓展娱乐板块”,原来早在那时,他就打算用舆论战作为商战钝器。

  谢如欣就是明星。

  而且这些年被傅景珩捧成了流量担当。

  若非有这个传媒公司的运作,谢如欣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想到这个,沈寒星倒是发现,这段时间,居然忽略了谢如欣。

  自从上次说要跟傅景珩订婚,但后来却没了动静之后。

  谢如欣就像是在大众视野之内消失了。

  真让人匪夷所思。

  她心中惦记着这件事,想着要让韩木主要调查调查。

  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星恒传媒70%的业务是替傅氏处理负面舆情,剩下30%在炒网红孵化——”

  祁墨勋指尖轻点,弹出一份加密文件,“但他们上个月突然接了笔反常订单,给三家濒临破产的童装厂注资五百万,条件是在质检报告上做手脚。”

  沈寒星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些童装厂正是她半个月前走访过的合作方。

  虽然初心的主要业务是建筑设计,也有文创设计。

  可之前也做够一些服装设计。

  有些老客户维护,也有新客户的拓宽。

  再就是这童装店希望将她的设计映在衣服上,做一下噱头,希望能增加销量。

  她担心合作这么多项会出现一些bug。

  就亲自去了一次。

  当时她敏锐发现质检章油墨不对,连夜让法务部调取工商档案,却没料到背后牵出傅氏的局。

  “他想把不合格产品塞进初心的供应链,再借315晚会爆雷,坐实‘初心包庇劣质厂商’的罪名。”

  她冷笑,指尖划过文件里模糊的银行流水,“但他不知道,那三家厂的厂长收了我们的定金,早就把质检报告原件交给市场监管局了。”

  祁墨勋唇角微扬,这就他欣赏沈寒星的地方。

  永远比对手多想三步。

  他调出另一份数据:

  傅氏集团近期为炒作“资本傀儡”词条,在星恒传媒砸了两千万流量包。

  而这些资金,正通过层层嵌套的空壳公司,最终流向一个离岸账户——正是陈陆军赌博的庄家账户。

  “三天前,我们的人接触了傅氏的第三大股东。”祁墨勋递过一份股权质押协议。

  “这位老先生最忌讳沾染黄赌毒,当我们把星恒传媒给赌场洗钱的证据摆到他面前时,他同意在董事会上提出对傅景珩的不信任案。”

  沈寒星忽然明白祁墨勋为何要留着陈陆军这条线索。从直播揭穿赌债,到引导警方查获赌场账本,每一步都是在给傅氏股东递刀。

  她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做了一个思维导图:舆论层、资本层、法律层,三个战场同时开火,而最致命的杀招,藏在傅氏集团即将发行的海外债券里。

  “傅氏下周要发行5亿美金的永续债,评级机构是他们常年合作的惠誉。”

  沈寒星调出邮件,“但今早惠誉突然收到匿名举报,说傅氏东南亚项目存在数据造假。”

  “这是我们买通的前项目经理提供的银行对账单。”

  她指尖停在附件上,那串看似正常的数字,其实暗藏着虚增营收的审计漏洞。

  祁墨勋的手机忽然震动,私募圈的内线发来消息。

  傅景珩正在紧急约谈投行,试图稳住债市信心。

  他们对视一眼。

  都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出来。

  如今,应该要出手了。

  办公室内安静了许久。

  随后,两个人对视。

  都在心中下了决定。

  翌日。

  在一个大平台的直播上。

  初心的法务总监举着一叠文件,“我们刚刚向**提交了举报材料,傅氏通过星恒传媒操纵‘初心文创’相关词条的搜索排名,涉及《反不正当竞争法》第十四条。”

  话音未落,市场监管总局的官网弹出公告,对星恒传媒展开反垄断调查。

  傅氏集团的股价在十分钟内暴跌18%,交易大厅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抛售指令。

  傅景珩盯着电脑屏幕,眼底的寒意几乎能将周围所有的一切冰封。

  他终于意识到,从陈陆军被逮捕的那一刻起,沈寒星就没打算只守不攻。

  她故意让他看到监控里的疲惫,故意在直播中露出腿上的创可贴,那些看似破绽的细节,全是引他轻敌的饵。

  “傅总,第三大股东要求召开临时董事会。”秘书的声音带着颤抖。

  ……

  凌晨三点,初心公司的会议室依然亮如白昼。

  沈寒星盯着大屏幕上的傅氏股价走势图,绿色的曲线正在悬崖边缘挣扎。

  祁墨勋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黑咖啡,目光落在她眼下的青黑。

  “傅氏的债券承销商刚刚来电,说有神秘买家在扫货违约掉期(CDS),现在市场预估傅氏违约概率超过60%。”

  沈寒星接过咖啡,指尖划过键盘,调出祁氏集团的海外账户。

  “那是我们上周在开曼注册的特殊目的公司,用傅氏东南亚项目的漏洞做抵押,从摩根大通贷了3亿美金。”

  她勾唇一笑,“现在每跌1%,傅氏的融资成本就增加两千万,而他们的现金流,早就被星恒传媒的洗钱黑洞吸干了。”

  电话突然响起,是市场监管局的内线。

  沈寒星听完后挑眉:“星恒传媒的财务总监自首了,供出傅景珩指示他们伪造三家童装厂的质检报告。”

  她看向祁墨勋,后者已经在草拟新闻通稿——《傅氏集团涉嫌商业欺诈,初心文创配合调查》,附带三张盖着红戳的质检报告扫描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