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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依靠的影子
许念薇挤出一丝笑容：“你先说。”
顾怀中凑得极近，这样的距离令人不适。
哪怕要说话了，顾怀中还没有要远离的意思。
许念薇有些受不了，直言不讳：“这么近，员工看到是不是不太好？”
顾怀中微笑着慢慢退后：“你说得没错，既然是谈条件，就正式一点。我只是确认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设备……毕竟已经有前车之鉴了……”
顾怀中一边说话，一边摆弄手中微型录音笔，仿佛在嘲讽许念薇一般。
许念薇强行镇定，一脸平静地看着顾怀中。
“我没有别的意思，用录音笔只是以防万一。你们到底要怎样的条件？”
顾怀中笑了笑，伸出手掌。
“五？一半？这到底什么意思？”许念薇摸不着头脑，同时耐心也被强烈损耗。
“很简单，你的收益再分一半给我，我可以考虑继续合作。”
许念薇定定地看着顾怀中，这一刻，她忽然发现，顾家人并没有实质性区别。
只不过一个恶心在明面上，一个坏在骨子里。
被人拿捏的滋味虽然不好受，但许念薇必须说服对方。
这一次合作，原本是为了许尽欢，虽然现在已经没有这个需求，但该投入的，已经投入很多了。
许氏集团的发展速度罕见，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创建人许念薇愿意稀释自己的股权，给投资机构机会。
这带来的资金充裕和蓬勃发展，的确让人瞩目，但与此同时，这种经营模式给许念薇个人带来很大的坏处。
这就是——她缺乏控制权。
尽管她是名义上的CEO……
如果这一次合作出问题，就算被人从CEO的位置上赶下来，也不足为奇。
所以许念薇退无可退，她必须坚持下去，才能够保住自己的商业利益。更何况，这么大的项目，投入一半就终止了，就算顾氏集团愿意给赔偿金，背后也代表着难以弥补的损失。
何况，她看着顾怀中这副德行，恐怕也没有给赔偿金的打算。
她耐着性子解释：“如果再削弱一半，我们只占两成收益，我们自己的维护都难以维持。”
“不就是敲代码吗？如果难以维持，那是你们管理能力不行。黑影集团可是能够给到这个价格的。”
许念薇的唇色逐渐发白。的确，她和黑银集团竞争，并没有优势，这种环球大企业，最不缺的就是海外人才。
I国网络技术人才全球闻名，加上I国人员收入不高。如果将技术合作项目放在这个国家，以黑影集团的能力，的确可以降低成本。
但是……
“我们提供的平台技术，可是有知识产权的。”
“那又如何呢？你们的技术架构基于开源框架……”顾怀中一边说，一边拿出平板，展示代码截图，“重写一套对黑影来说不过三个月。”
“你就是铁了心不让步，必须让我吐出这两成收益，哪怕之前我们之间合作过也是如此？”
顾怀中笑意更深了：“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之前我们的合作是打击犯罪，现在合作可是为了企业利益。在商言商，我相信许小姐你一定明白的。”
“好一个‘在商言商’，违约也是你的商业精神啊……”
“够了，徐小姐如果没有谈判的诚意，还是早点走吧……”
当许念薇被强行送出大门的时候，天色已晚，街上一片黑暗。
昏暗的路灯下，不稳定的电压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时不时有这个季节最后一波飞蛾，撞上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一切看起来都那样死气沉沉，就像她原本正常发展、生机勃勃的事业，莫名其妙遭受如此重创，仿佛失去希望……
就在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走的时候，路灯下的一个身影让她驻足。
逆光中，那人轮廓如刀削，影子却温柔地朝她张开。
许念薇有一瞬间恍惚，不知道自己是否产生了错觉。
但她累了，坚强了这么久，她也会累。
她冲上前，扑在了前来等待的江池怀中。
她撞进他胸膛的瞬间，江池闷哼一声，未愈的枪伤差点裂开了，但他双臂收得更紧。
哪怕不问，他也看得出来，这一次许念薇的谈判并不顺利。
他知道，许念薇现在有多难。
曾经，他也无数次经历这种场景。
五年来，许念薇能够得到今天的位置，绝对遭受了意想不到的痛苦。
这一次，他不愿意让许念薇自己面对。他轻轻抱住对方：“我们一起想办法。”
一个小时后，江池出现在许念薇的家中。许尽欢假装在自己的房间里学习看书，目光却时不时朝客厅飘过来。
在许尽欢眼中，这是叔叔第一次来家里。
他当然不知道，在这栋别墅里，之前发生过什么。
只是看到妈妈和叔叔同时回家，就算只是小孩子，也有些自己的猜想。
他很想问问妈妈和叔叔是不是打算要结婚了，但看到许念薇红肿的眼眶，就乖乖闭了嘴。
这种想要知道答案却一直无法得到结论的感觉让他感到抓耳挠腮，就连作业都无法好好完成。
就在此时，江池走近他的房间。
“欢欢是需要叔叔的帮助吗？”
因为看到许尽欢老向客厅张望，江池会错了意。
许尽欢连忙摇头：“不不，我自己会做，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有心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叔叔。”
许尽欢的小手突然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糖纸包裹的纸条：“放学的时候，有个陌生的叔叔把这个给了我，说要给妈妈……”
江池展开纸条的瞬间，瞳孔骤缩。
纸上是用报纸剪贴的字母拼成的威胁，而黏合剂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
“欠我的，我都会夺回来，你们等着瞧吧！这只是开始！”
那不是胶水，是血。
江池和许念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同一时间下了个决定。
许尽欢的周围不安全，必须尽管转学。至于幕后之人……
窗外，一只乌鸦撞在玻璃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第六十二章 依靠的影子
许念薇挤出一丝笑容：“你先说。”
顾怀中凑得极近，这样的距离令人不适。
哪怕要说话了，顾怀中还没有要远离的意思。
许念薇有些受不了，直言不讳：“这么近，员工看到是不是不太好？”
顾怀中微笑着慢慢退后：“你说得没错，既然是谈条件，就正式一点。我只是确认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设备……毕竟已经有前车之鉴了……”
顾怀中一边说话，一边摆弄手中微型录音笔，仿佛在嘲讽许念薇一般。
许念薇强行镇定，一脸平静地看着顾怀中。
“我没有别的意思，用录音笔只是以防万一。你们到底要怎样的条件？”
顾怀中笑了笑，伸出手掌。
“五？一半？这到底什么意思？”许念薇摸不着头脑，同时耐心也被强烈损耗。
“很简单，你的收益再分一半给我，我可以考虑继续合作。”
许念薇定定地看着顾怀中，这一刻，她忽然发现，顾家人并没有实质性区别。
只不过一个恶心在明面上，一个坏在骨子里。
被人拿捏的滋味虽然不好受，但许念薇必须说服对方。
这一次合作，原本是为了许尽欢，虽然现在已经没有这个需求，但该投入的，已经投入很多了。
许氏集团的发展速度罕见，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创建人许念薇愿意稀释自己的股权，给投资机构机会。
这带来的资金充裕和蓬勃发展，的确让人瞩目，但与此同时，这种经营模式给许念薇个人带来很大的坏处。
这就是——她缺乏控制权。
尽管她是名义上的CEO……
如果这一次合作出问题，就算被人从CEO的位置上赶下来，也不足为奇。
所以许念薇退无可退，她必须坚持下去，才能够保住自己的商业利益。更何况，这么大的项目，投入一半就终止了，就算顾氏集团愿意给赔偿金，背后也代表着难以弥补的损失。
何况，她看着顾怀中这副德行，恐怕也没有给赔偿金的打算。
她耐着性子解释：“如果再削弱一半，我们只占两成收益，我们自己的维护都难以维持。”
“不就是敲代码吗？如果难以维持，那是你们管理能力不行。黑影集团可是能够给到这个价格的。”
许念薇的唇色逐渐发白。的确，她和黑银集团竞争，并没有优势，这种环球大企业，最不缺的就是海外人才。
I国网络技术人才全球闻名，加上I国人员收入不高。如果将技术合作项目放在这个国家，以黑影集团的能力，的确可以降低成本。
但是……
“我们提供的平台技术，可是有知识产权的。”
“那又如何呢？你们的技术架构基于开源框架……”顾怀中一边说，一边拿出平板，展示代码截图，“重写一套对黑影来说不过三个月。”
“你就是铁了心不让步，必须让我吐出这两成收益，哪怕之前我们之间合作过也是如此？”
顾怀中笑意更深了：“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之前我们的合作是打击犯罪，现在合作可是为了企业利益。在商言商，我相信许小姐你一定明白的。”
“好一个‘在商言商’，违约也是你的商业精神啊……”
“够了，徐小姐如果没有谈判的诚意，还是早点走吧……”
当许念薇被强行送出大门的时候，天色已晚，街上一片黑暗。
昏暗的路灯下，不稳定的电压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时不时有这个季节最后一波飞蛾，撞上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一切看起来都那样死气沉沉，就像她原本正常发展、生机勃勃的事业，莫名其妙遭受如此重创，仿佛失去希望……
就在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走的时候，路灯下的一个身影让她驻足。
逆光中，那人轮廓如刀削，影子却温柔地朝她张开。
许念薇有一瞬间恍惚，不知道自己是否产生了错觉。
但她累了，坚强了这么久，她也会累。
她冲上前，扑在了前来等待的江池怀中。
她撞进他胸膛的瞬间，江池闷哼一声，未愈的枪伤差点裂开了，但他双臂收得更紧。
哪怕不问，他也看得出来，这一次许念薇的谈判并不顺利。
他知道，许念薇现在有多难。
曾经，他也无数次经历这种场景。
五年来，许念薇能够得到今天的位置，绝对遭受了意想不到的痛苦。
这一次，他不愿意让许念薇自己面对。他轻轻抱住对方：“我们一起想办法。”
一个小时后，江池出现在许念薇的家中。许尽欢假装在自己的房间里学习看书，目光却时不时朝客厅飘过来。
在许尽欢眼中，这是叔叔第一次来家里。
他当然不知道，在这栋别墅里，之前发生过什么。
只是看到妈妈和叔叔同时回家，就算只是小孩子，也有些自己的猜想。
他很想问问妈妈和叔叔是不是打算要结婚了，但看到许念薇红肿的眼眶，就乖乖闭了嘴。
这种想要知道答案却一直无法得到结论的感觉让他感到抓耳挠腮，就连作业都无法好好完成。
就在此时，江池走近他的房间。
“欢欢是需要叔叔的帮助吗？”
因为看到许尽欢老向客厅张望，江池会错了意。
许尽欢连忙摇头：“不不，我自己会做，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有心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叔叔。”
许尽欢的小手突然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糖纸包裹的纸条：“放学的时候，有个陌生的叔叔把这个给了我，说要给妈妈……”
江池展开纸条的瞬间，瞳孔骤缩。
纸上是用报纸剪贴的字母拼成的威胁，而黏合剂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
“欠我的，我都会夺回来，你们等着瞧吧！这只是开始！”
那不是胶水，是血。
江池和许念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同一时间下了个决定。
许尽欢的周围不安全，必须尽管转学。至于幕后之人……
窗外，一只乌鸦撞在玻璃上，发出空洞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