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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素正在攻击他的脑细胞,我先扎两针。”程婉婉简单把了脉。

  崔俊海的体内像是有座火山快要爆发。

  岩浆翻腾侵蚀着他仅有的生机。

  要是不能逆风翻盘,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按理说,他体内残留的毒素不算太多,不该变成现在这样子。

  程婉婉可以肯定,他自身体质太差。

  根本不是毒素的对手。

  银针快速扎入了两大穴位,原本神情呆滞的崔俊海,面部骤然扭曲,惨叫,从他的嘴里发出来。

  像濒临死亡前的最后呐喊。

  贺霆微微蹙眉。

  这也太不抗痛了。

  像他们这帮战士,子弹打中胸膛都不带眨一下眼的。

  而面前的崔俊海只是被针扎两下,就疼得死去落来。

  意志力太不坚定了。

  惨叫过后,崔俊海像是神智回笼,眼神不再呆滞。

  当看清程婉婉那张脸时,怒气陡然重生。

  想也不想就要扑来撕咬。

  可惜他没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绑着,只能像脱水的鱼在沙滩上无力挣扎。

  “别乱动,要是针扎歪了,半辈子都得瘫着了。”程婉婉不理睬他最后的无用挣扎,又扎了一针,如愿听到对方哭爹骂娘。

  心情超级美妙。

  只是不能耽搁太久,她手里又出现了五根针。

  这时屋里的灯泡竟也在配合她。

  特别亮。

  能照见崔俊海眼里的愤怒,以及愤怒过后的惊恐。

  “你要干什么?”

  意识恢复能说话就好。

  “我想问问,那个福寿膏是李建华给你的吗?”程婉婉晃动着手里的银针,“你要是说一句假话,我就往你的痛穴上扎下去,那种痛是撕心裂肺的,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

  “可我看你骨头不是特别硬,为了不受罪,还是如实招待吧。”

  崔俊海在内心问候了程婉婉108遍祖宗。

  可那有什么用呢?

  不能给对方实质性的伤害。

  反而因为不敢张口骂出来,憋的浑身上下都疼。

  “想让我告诉可以,给我松绑。”他竟然开始讨价还价。

  看来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境况呀。

  程婉婉似笑非笑盯着他,在对方脸上的得意还没有全部占满时,一针就扎了下去。

  “啊。”

  这声惨叫宛如九曲十八弯。

  惊得屋内的灰尘飞舞。

  痛。

  实在是太痛了。

  仿佛有一万个小人拿着锤子敲打他的筋骨,又像是有数万只蚂蚁啃咬他的皮肉。

  所有的意识都聚集在痛穴。

  疼就像呼啸而来的海浪,把他的意志直接冲散。

  鼻涕眼泪飙飞。

  “我说,我说。”

  再不说还真会疼死。

  有人可能说,哪有这么恐怖。

  怎么会被疼死呢。

  世上还真有人被疼死过。

  其实患了重病晚期的病人,每天承受十二级以上的疼痛,疼到止痛药都没有任何用。

  直到彻底被疼死。

  那种惨状,程婉婉都不敢回想。

  她把银针拔了出来,居高临下看着痛不欲生的崔俊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个尽职的父亲,但铁蛋没欠你什么。”

  “为了他,你该尽快交代。”

  华国人注重血脉传承。

  崔俊海再自私也不例外。

  心里恨不得打死不孝子,但是是期盼不孝子逢年过节给他烧纸。

  “福寿膏是李建华给的。”崔俊海浑身都湿透了,眼神却亮的惊人,“他一共给了我三次””

  人真是不敢貌相呀。

  李建华一个文弱书生竟然会有这样一面?

  不过,他看人是斜瞪眼。

  有点坏也正常。

  “第一次给你福寿膏是什么时候?”本来就是贺霆的主场。

  求偶成功的雄性为了保持优势,长期健身,注重身材管理。

  贺霆又是老天追着喂饭的。

  加上爱情滋润,别提多帅气了。

  男人之间还是有相貌嫉妒的。

  崔俊海瞧着贺霆,壮实高大,就像笔直的枪,随时都能爆发出杀伤力。

  脸都扭曲了。

  自然没给他什么好语气,“半个月之前,我有一次不小心路过他的房间,看见里面有一个人影在晃动,也听见他们两人说着话。”

  “他和苏连长的媳妇有一腿,这个秘密被我发现了,为了堵住我的嘴,给了这个玩意,原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没想到竟是福寿膏。”

  一旦沾染,不能及时戒断,那这一辈子就完了。

  他发现的太迟了。

  意识到浑身酸软无力,呕吐晕眩。

  当服用了第2颗之后,他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要完。

  怕被人拆穿,当场吃花生米。

  只能将错就错。

  苏连长的媳妇,贺霆倒是有点印象。

  这个特别文艺的女同志。

  听说是滇省人。

  “这个消息,还告诉过别人吗?”贺霆又追问了一句。

  崔俊海摇头,他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这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得到了有用的消息,贺霆等人快速撤退。

  没给崔俊海讨价还价的机会。

  气得他想捶墙,根本就没有用。

  消息已经彻底送了上去。

  贺建国的动作很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相关的人都逮捕了。

  从苏连长媳妇的嘴里问出了一个重要的人。

  叫芭蕉姐。

  贺建国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多少年了,竟然又听到了她的名字。”

  听这意思,贺建国和芭蕉姐之间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呀。

  贺霆立马替**妈打抱不平,“爸,你什么时候也沾染上了臭男人见一个爱一个的毛病?”

  话音落,一只鞋飞向了贺霆的脑袋。

  他飞快地躲开了。

  “你被我说中竟恼羞成怒了。”

  瞧着这个满嘴胡言的儿子,贺建国不仅手痒,脚也痒。

  直接跳起来,就要踹自家儿子的**。

  可惜他低估了贺霆的灵敏度,没把人踹倒反而扭到了腰。

  满脸痛苦。

  “爸,你没事儿吧?”在一旁尽量保持低调的程婉婉终于派上用场了。

  赶忙上前扶住老公公的胳膊。

  瞧他疼的鬓角的汗都流出来了。

  “应该是扭伤了,我帮你正一下骨。”程婉婉向后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这种玩笑是能乱开的吗?

  贺建国就是个正派的人。

  他要真想找媳妇儿,早就这么干了。

  咋可能一直保持单身。

  贺霆也意识到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连忙上前扶住老爹的另外一只胳膊。

  被贺建国趁机敲了好几下。

  心里的怒火消失。

  刚好让程婉婉帮他检查一二。

  “十多年前我们在滇省交过手,她那时候也不过18岁,就像丛林里的华南虎,又粟罂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上扬有毒。”

  “就那一次损失了三个同志,而且还是她一人的手臂。”

  十八岁就有这么强悍的能力,这十多年过去了,顶多也就是三十多,身手肯定更加强悍。

  “刚好你们这次要去滇省,她也在抓捕的名单之内,你们要小心呀。”

  这肯定得小心。

  不注意就把命留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