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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薄唇勾起讥讽的弧度。

  “以为逃到E国就能高枕无忧了是么。”

  挂断电话,霍砚修再次看向屋内的沈岁晚。

  她睡得正香。

  周身的阴冷瞬间散去,他的眼神满是柔情。

  手机突然又震动了两下,来了条新消息。

  他低头看了一眼。

  一看到是崔瑞云发来的消息,他立刻点开,仔仔细细地看。

  “这几天我和其他两位医生仔细研究讨论了一下,一致认为,我们三个联合治疗的话,岁晚的右腿有很大可能可以彻底恢复,不过需要手术治疗,具体的治疗方案,我们还需要继续讨论,有新消息了我会立刻告诉你。”

  霍砚修的心脏倏然间狂跳起来,崔瑞云的这条消息让他十分激动,他立刻问:“手术过后,岁晚的右腿就能彻底恢复,她就可以跳舞了,对吗?”

  崔医生回他:“现在我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确实有很大把握。而且要跳舞的话,急不得,就算手术大获成功,岁晚也得再好好锻炼一段时间,然后再开始跳舞。这两天有时间的话,你再带她到医院来一趟,我们想再跟她聊聊,好好沟通一下。”

  霍砚修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崔医生已经说有很大把握了。

  那就说明,岁晚的右腿,真的可以彻底康复。

  跳舞的事,急不得,那也没关系,可以慢慢来。

  只要她还能再次跳舞就好。

  岁晚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霍砚修回到屋内,看着依然在熟睡的沈岁晚,他强忍住想立刻把她叫起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冲动,轻手轻脚地在她身边躺下,抱住她。

  明明她已经睡着了,但他刚拥住她,她就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

  霍砚修轻笑,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他觉得好幸福。

  一想到沈岁晚的右腿可以彻底治好,一想到她可以再次跳舞,他真的很高兴,甚至,眼眶都有点发酸。

  之前那几年,她受的苦太多了。

  而接下来,他只愿她可以平安顺遂,一生无虞。

  ……

  E国。

  顾霆深拎着一个酒瓶子,东倒西歪地从酒吧里走出来。

  无论如何,他的外表还是很出色的,时不时地就有身材火辣的E国美女过来跟他打招呼,但他全部无情地漠视掉。

  “晚晚,晚晚……”

  他时不时地仰头灌一口酒,然后嘴里不停地喊着这两个字。

  完全没有发觉,在不远处,有好几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他。

  “阿深!”

  高姝曼好不容易找到他,扑过来把东倒西歪的他扶住,看着他颓废的模样,痛心疾首:“阿深,你别这样好不好?”

  “你走开!”

  顾霆深毫不留情地把高姝曼推开,此刻他本就已经没什么理智了,再加上酒意上头,他突然指着高姝曼大吼:“都怪你!如果你当初不领养顾汐柔,我就不会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我的生命里根本不会有她,我就可以好好跟晚晚在一起了!”

  高姝曼还想过来扶他,他却不肯,继续嚷嚷:“都是你不好!你明明都发现我和顾汐柔之间的事了,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们?”

  “我,我有劝过你们啊……”高姝曼无奈。

  “你应该好好拦着我们才对,你应该好好劝我不要跟她有牵扯才对!”

  面对这个醉鬼儿子的指责,高姝曼生气又委屈,但又无可奈何。

  顾霆深就是这样,只会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别人头上。

  竟然还能怪到她当初领养顾汐柔这件事上去。

  算了。

  她想,儿子现在心里苦,让他这样嚷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

  反正这是在E国,也没几个人认识他们。

  “好了,都是我的错,你跟我回家去休息好不好?”

  “我不回去,那个家里没有晚晚,我不回!”

  高姝曼没办法,最后只好花钱找了几个人,强行把顾霆深弄到车上,把他送回了家。

  回家之后,顾霆深还不消停,一边砸东西,一边喊着沈岁晚的名字,喊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倒头睡了过去。

  高姝曼看着满地的狼藉,头痛不已。

  坐在沙发上,她查了一下银行账户。

  乔韦桓说会给他们打一笔钱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算了,再等等。

  钱对乔韦桓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总不至于拿这个来骗她吧?

  看着顾霆深的房间门,高姝曼心疼得厉害,同时心里也十分怨恨霍砚修和沈岁晚。

  都是他们两个,把他的儿子逼到了如今这种境地!

  ……

  昨天折腾得太狠,睡了一晚上醒来,沈岁晚感觉腰酸背痛的。

  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

  好想狠狠咬他一口。

  她悄悄撑起身子,指尖轻轻划过霍砚修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想起昨晚他不知节制的模样,脸颊忍不住发烫,咬他的念头又重了几分。

  但看着他熟睡的俊颜,到底还是没忍心。

  只是俯身,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刚要退开,手腕却突然被人攥住。

  霍砚修眼睫轻颤,睁开的眸子里满是刚睡醒的慵懒,还带着几分笑意:“想偷袭我?”

  沈岁晚耳根一热,“谁偷袭你了,我就是看看你醒没醒。”

  她想把手抽回来,霍砚修却不肯放,反而用力一拉将她重新揽回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再睡会儿,昨天累着你了。”

  沈岁晚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她并不困了,也睡不着,但还是很喜欢跟他一起这样躺着。

  结果躺着躺着,霍砚修就开始不安分。

  没办法,谁让两人现在都是不着寸缕地躺在被子里抱着对方。

  “喂。”沈岁晚握住他作乱的手,幽幽地望着他,“你刚刚还说昨天累着我了。”

  霍砚修直接翻身覆上,堵住她的唇,含糊地说:“放心,等下肯定不会再让你累。”

  沈岁晚还想推开他,但很快就沉沦在他灼热的吻里。

  这一折腾,又是快到中午了。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沈岁晚终于忍不住,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