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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穗穗赶紧跟了上去,拿着火折子替他掌灯,唇边藏着一抹笑。

  “世子,您也累一天了,奴婢去给您准备热水沐浴吧。”

  她上前一步,恭敬说道,嗓音却软的腻人。

  “嗯。”

  男人皱眉应声,摆手示意她了退下去。

  那边穗穗在净室备好热水便来知会殷绪。

  净室里弥漫着氤氲雾气。

  殷绪刚踏进净室,穗穗也捧着他的便服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她将换洗衣物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世子,奴婢伺候您更衣……”

  见男人伸手解着自己腰间玉带,穗穗连忙上前,只是指尖刚碰到殷绪肩头,就听到他声音清冷的说着。

  “出去。”

  “我这里不需要伺候。”

  穗穗一愣,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冷眸。

  那眼神看的她心里陡然一惊,却又让她忍不住心跳。

  “是。”

  穗穗低低应声,眼底却带着些许不甘心。

  沐浴过后,殷绪直接去了主屋,屋里少了一个人,到底是空荡荡的。

  穗穗端着杏仁酪进来时,看到殷绪坐在书案后写着奏章,她看着男人烛火下轮廓分明的脸,沐浴后净白的脸有些发烫,浮上一片红晕。

  殷绪回来前,穗穗特意沐浴了。

  原本想着世子回来时恰好看到“美人出浴”,就像从前见到的那些浪/荡子,化身饿狼扑倒她。

  结果她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世子回来。

  方才她又特意擦洗了身子,这会儿发尾还是湿漉漉的,领口微微敞开着,那处晃眼的雪、腻若隐若现。

  她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玫瑰香,那是纪璇特意赏给她的。

  穗穗勾了勾唇,脸上带着怯生生的红,她将杏仁酪放桌上,弓腰倾身。

  只要男人抬眼,便一览无遗。

  “世子,喝点粥吧。”她开口,声音又软又甜。

  “放着吧。”

  殷绪声音淡淡,只是垂眸写着奏章,也不看她一眼。

  穗穗只觉得身子有些僵硬,缓缓起身,她抿了抿唇。

  她自认为这幅模样已经很勾人了,之前在老家那边,那些男人哪个不会拜倒在她的裙下。

  “世子,让奴婢给您唱个曲儿解闷吧?”

  男人置若罔闻。

  她不死心,又绕到殷绪身后,纤纤玉指搭在男人肩头。

  “世子,奴婢来给您按摩吧,少夫人之前说您整日忙于公务,肩颈竟然酸胀……”

  男人手中笔尖微微一顿。

  穗穗察觉到男人的失神,心中大喜,俯下身子,指尖顺着男人肩头往下游移……落在他的腹部。

  再往下——

  “滚出去。”

  殷绪沉着脸,额头青筋直跳,他抿着唇,眼眸愈发深邃暗沉。

  “世子……”穗穗咬着唇,故意捏着嗓子。

  “再不滚,我便让人将你发卖到庄子上。”

  男人声音清冷至极,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和压迫。

  穗穗眼神一变,连忙在书案前跪了下来,“世子饶命,世子饶命……”

  她低头时,领口敞的更开了。

  殷绪拧着眉,眼眸冷若寒潭,他开口,声音是彻骨的冷,“去外面跪着,没我的允许,不准起来。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是,奴婢遵命。”

  穗穗脸色微变,虽然还有别的心思,但在看到男人那双带着愠色的冷眸时,心头一凛,小跑出去,在主屋外跪了下来。

  “……”

  房门被关上,内室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殷绪放下手中的笔,也没有心思再写奏章,缓缓起身往床榻走去。

  他垂眸,盯着空荡的床榻,眼神晦暗。

  这屋里还从未只有他自己。

  殷绪抿着唇,在软榻上躺了下来,他阖上眼。

  床榻间充斥着似乎纪璇的丝丝气息。

  殷绪轻轻一嗅,闻着那股铃兰清香,还带着些许女子的体香。

  他只觉得心口一股子燥热,翻了个身,下意识伸手,却触碰到了冰凉的锦被。

  殷绪眉心紧紧蹙着,他起身低头看着自己身下。

  锦被的/突/起让他眼神一暗,他闭着眼,默念着什么,平复着心中那股冲动和燥热。

  片刻后,殷绪睁开双眸,神色冷漠至极。

  果然不能贪念男欢女爱。

  他自小便在佛寺跟着师父修道,对情、欲一事从未上瘾。

  从前跟纪璇在**中也一直冷淡克制,不曾纵/情声、色。

  思及此……

  殷绪眸子愈发阴沉。

  ……

  待殷绪起身上朝时,穗穗还在屋外跪着,她一整夜都不敢动。

  而且昨日穿的太过单薄。

  这会儿她瑟缩着身子,紧紧环住双臂。

  男人拉开门,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声音清冷,“我问你,昨夜之事,是谁授意?”

  才来纪璇院子里不过两日,就动了歪心思勾引他。

  穗穗抬眼,脸色苍白,“回……回世子,是奴婢自己的想法,没人授意。”

  “你是齐嬷嬷送过来的。”

  殷绪沉声。

  又道,“可是主母授意?”

  穗穗身子微僵,连忙摇摇头,“世子,不是的,不是主母授意……”

  殷绪面色冷淡,他扯着唇,声音冷如冰霜,“今日起,你不用在这院子里伺候了,还回去拾翠院,这里不必再来了。”

  男人说着,甩着袖子,大步离去,留下穗穗一个人跪在地上,脸色苍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