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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纪璇!”

  殷绪大步跟在她身后,刚到他们自己的院子,便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你见过谁家的妇人把夫君撇在身后,自己一个人离开,我喊你你没有听到吗?”

  殷绪扣住纪璇的双肩,逼她转身看着自己,可当对上她那双淡漠疏离的眸子时,心里又是一股怒不可遏的火。

  “听到了。”

  纪璇说着,眼底带着嘲弄。

  “世子,您能松手吗?我手很痛。”她低头瞥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唇角泛着冷笑。

  她真的没有看透过眼前这个男人。

  他说流苏粗鄙不堪,心机颇深……

  是啊。

  爱一个人就是她的小心机在他眼里也是无所谓的。

  哪怕她有心机有城府,哪怕她貌丑无盐,也能情人眼里出西施。

  殷绪明知道流苏勾着纪渊吊着殷观雨,可即便如此,他还愿意跟她亲近。

  他救她,带她看星星看月亮,知道流苏并非面上看着的那样无辜,却还是想要她。

  因为他不爱自己,所以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在他眼里都是“心狠手辣”,是他口中的“毒妇”。

  殷绪听着她平静漠然的语气,手上力道松开,眸子微沉,“抱歉……”

  纪璇眼底是一闪而过的愕然,不过她并不在意。

  她转身进了主屋,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殷绪拧眉,深不见底的眸子愈发暗沉,他抿着唇,大步跨上前,将她抵在桌边。

  纪璇根本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狠狠压了下来。

  她没有反抗,只是冷眼看着眼前阴影掠夺着自己。

  殷绪闭着眼,忘情的吻着她,心里憋着的那股火让他没由来的啃咬着她的唇,撬开她的牙关。

  这几日都未同她亲热了。

  他这会儿兴致尚浓。

  许是方才纪璇跟殷观雨的亲近让他憋着火。

  她就那样急不可耐吗?

  近日还跟那么多男人有了交集?

  入府两年,她都没同殷观雨说过几句话,今日不单说了话,还贴的那么近。

  这样想着。

  殷绪心底翻涌着怒意。

  他扣着她的腰,修长冰凉的手指探入她的衣中,抚过她的身子。

  纪璇身子不经意的颤着。

  男人的唇落在她颈上,轻轻吻着她的肩头。

  这回纪璇居然没有抗拒他。

  这样的认知让殷绪有些情、动,他睁眼,幽深的黑眸落在纪璇脸上。

  她只是清醒的看着他,眼神冷淡又疏离,眼底仍旧是他熟悉的讥诮。

  “你……”

  殷绪看着她清冷的脸庞,眼底闪过一抹戾色,染上情、欲的嗓音带着哑意。

  看她这幅模样,男人心里有一种挫败感,脑海里不自觉浮现起她跟池云谏时明媚的笑,还有她跟萧临在醉月坊的软榻上,还有刚才殷观雨替她别着花的模样……

  “你是我的。”

  殷绪沉声说着,不顾她的意愿,再次将她吻住,大掌扯着她领口衣襟。

  蓦得。

  纪璇伸出手臂,如藤蔓般勾着他的脖颈,双腿缠在男人腰上。

  感到她的回应,殷绪只觉得这几天的《清心咒》《春华经》全被他抛诸脑后。

  “门……关门……”纪璇轻喘着,像勾人的女妖一般,轻咬着他的耳垂。

  “没人敢看。”

  看她眼波流转,是从未见过的风情,男人声音微哑,猛地将她抱起,缓缓放在一旁的榻上,随即欺身而上。

  “可是……流苏在看呢……”

  纪璇勾住他的脖颈,眼梢微扬,直勾勾的盯着站在门口许久不动的人。

  流苏握着托盘边缘的手紧紧攥着,脸色泛白。

  纪璇没有错过她眼里浮上的点点水光。

  对。就是这样。

  流苏,你是想要这个男人的,你是喜欢殷绪的,赶紧把他抢走让他跟我和离。

  纪璇心中带着冷笑,莫名觉得痛快。

  可是下一瞬,她只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悲的那一个。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站在门外、站在窗外,看着她的夫君跟她的丫鬟亲热。

  这辈子,她为了和离,为了赶紧离开侯府,还要大发慈悲成全他们。

  男人听到纪璇的话,身子微微僵住,他抿着唇,余光瞥着门口那道清瘦身影。

  只是他刚看过去,那人便转身离开了。

  见他蹙着眉,黑沉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下一瞬,男人扼住她的下巴,“你方才是故意的?”

  她是故意回应他,故意跟她亲热,是因为她看到流苏了。

  并非因为她也想要他。

  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紧了紧,视线落在她殷红的唇瓣上,“为什么要这样?”

  纪璇淡笑着,扯着唇角,声音压得又低又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故意的?”

  “你方才难道不是故意回应我……”殷绪攥紧手心,脸色阴沉至极。

  纪璇……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殷绪,我这样做有错吗?我们不是夫妻吗,怎么连回应你的亲吻……都成有心机了?

  你嫌我无趣,在床上不会主动,如今我主动了……你又认为我有心机。”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故意啊,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纪璇咬着唇,眼底浮起水雾,泫然欲泣的模样让男人心头莫名烦躁。

  殷绪这会儿有些意兴阑珊,眼底情、欲全然不见了,他抿着唇,“是我说错了。”

  随即俯身,敷衍的亲了亲她的唇角,轻抚她的脸庞,又替她拢好衣襟。

  一开口,嗓音是惯常的清冷,“我想起来还有奏章没写……”

  殷绪转身,手心收紧,眼底恢复了淡漠疏离。

  那些他常年吟诵的经文咒术竟对他没用了。

  还好……流苏来了,打破了这一室旖、旎。

  “殷绪。”

  见他离开,纪璇心中冷笑。

  男人脚步微顿,眸色愈发深邃,“何事?”

  纪璇攥紧手心,敛了敛眉,沉声道。

  “你知道,流苏跟我兄长纪渊两情相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