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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危疑看着面前的沈妙仪。

  明明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总是露出那种让人心疼的彷徨不安。

  “别想那么多,我会一直陪着你调查到事情全部的真相。”

  沈妙仪双眼含泪。

  这一刻,才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就在马车经过闹市区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马忽然受惊了。

  楚危疑下意识地拉住沈妙仪,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剑书下意识推开半夏,独自一个人**烈马。

  这个场面顿时吸引了不少人关注。

  不少百姓都朝着沈妙仪跟楚危疑看了过去。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沈妙仪。

  “这不是镇国公的夫人吗?”

  “怎么跟一个男人坐在马车上,还这么亲密?”

  有人提出了疑惑。

  不少人对沈妙仪跟楚危疑指指点点。

  随着众人围观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沈妙仪倒是面无表情,面对着众人的围观跟议论声,她并不在乎那些。

  流言蜚语虽然能要了人的命,但也只能要了那些在乎面子,害怕别人目光之人的性命。

  你越是在乎别人的非议,就越是会陷入被动。

  你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甚至,你不能做原本的你,你只能做活在他们口中的你。

  何其可悲?

  可沈妙仪是死过一次的人,她在乎的从来都不是别人口中的自己。

  但楚危疑并不知道此刻的沈妙仪是如何想的。

  “别怕,有本王护着你。”

  楚危疑神色淡漠冷清,扫向众人。

  “本王乃当朝摄政王,敢造谣皇家中人,其罪当诛!”

  沈妙仪这才回过神,眼底一缩。

  她知道,虽然楚危疑平日在朝堂上嚣张跋扈,但他的这些只针对那些为虎作伥,拿钱不干事的官员,勋爵子弟。

  他对平民百姓,从来都没有跋扈过。

  之所以亮明身份,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众人议论纷纷。

  她连忙急声说道。

  “师兄,没事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只有那些心思肮脏的人,才会误会我们师兄妹的关系。”

  方才参与议论的那两个人此刻脸色难看极了。

  本就被楚危疑摄政王的身份给吓到了,现在又被沈妙仪拐着弯骂了。

  关键你还不能回嘴。

  毕竟他们平民百姓,实在是惹不起。

  沈妙仪很奇怪,好好的马匹怎么会无端在闹市街上受惊?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吵闹声。

  沈妙仪顺着人群望了过去,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二嫂嫂是对我们最好的人,用嫁妆养着我们全家,是我二哥对不起我二嫂,她就算跟我二哥和离了,那也是我二哥活该。”

  “二嫂值得天底下最好的男儿,是我二哥配不上我二嫂。”

  “我不许你们这么说她。”

  是陆阿娇,她从人群中舌战群儒,仿佛跟沈妙仪的关系有多好。

  原本都闭嘴的周遭百姓又开始跟陆阿娇大战一场。

  “哎呦,我当是谁,原来是陆家被退婚的姑娘。”

  “你自己不检点,被人家嫌弃,还有脸出来,我要是你,就找根绳子勒死算了。”

  陆阿娇眼底含泪,可怜兮兮地看向沈妙仪。

  甚至还期盼着她能帮自己说话。

  可惜,沈妙仪并没有开口,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就好像跟陆阿娇是陌生人似的。

  见沈妙仪没理会陆阿娇,楚危疑自然也没有搭理她。

  可谁知道陆阿娇不但没有识趣地离开,反倒是穿越人群,向着沈妙仪而来。

  “二嫂嫂。”

  陆阿娇看上去可怜极了。

  眼尾一抹红晕,柔柔弱弱的,哪怕是这样,却还帮着沈妙仪说话。

  她一个被退了婚,陆家又倒台,没有人护着。

  这样一个弱女子,却能在百姓议论她二嫂的时候挺身而出,并且不顾自己的名声,反对那些说沈妙仪坏话的人。

  谁看了,不得说一句有情有义?

  陆阿娇酝酿好情绪,她正准备跟沈妙仪好好叙叙旧的时候。

  却被楚危疑一双阴狠的眸子警告。

  陆阿娇直觉浑身一颤,恐惧笼罩全身。

  吓得她不敢再往前一步。

  就在楚危疑满脸不悦的时候,就被身后人轻轻扯了下衣袖。

  “陆二小姐,我已经跟你哥哥绝婚,再无关系,你不该再称呼我为嫂子。”

  陆阿娇看上去有些错愕。

  沈妙仪昨天晚上才去了陆家,见了哥哥,怎么今天上去就跟哥哥绝婚了?

  她转念又一想,沈妙仪有摄政王撑腰,想要跟哥哥绝婚,不也就是摄政王一句话的事情?

  “沈姐姐。”

  陆阿娇想拉近跟沈妙仪的距离。

  她看上去眼睛红红的,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我们整个陆家都对不起你,我替她们跟你道歉,求沈姐姐原谅我们,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做什么都愿意的。”

  陆阿娇成了善良的小白花,站在沈妙仪的面前,那么地无助。

  楚危疑挡在沈妙仪身前,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威胁。

  “你是陆阿娇?”

  陆阿娇面色惨白。

  “你说是陆家对不起你沈姐姐,想代替你母亲、二哥道歉,希望你沈姐姐原谅你,你做什么都愿意。”

  “那你现在就去敲登闻鼓,将你母亲、二哥这些年对你沈姐姐做的恶事,一一说出来。”

  “陆三小姐这般善良,想必不会拒绝。”

  陆阿娇闻言,瞬间头皮发麻。

  该死的楚危疑。

  他到底想做什么?

  关他什么事?

  他怎么什么都参与啊?

  她今日这么做,甚至为此不惜贬低了哥哥跟母亲,为的是能接触沈妙仪,让她心软,得到她的信任。

  若真如楚危疑说的,为了一个已经跟自己二哥绝婚的女人,她去敲登闻鼓,状告家人。

  她还能嫁进侯府吗?

  女子敲登闻鼓,那可是要滚铁钉的。

  楚危疑是想要她**吗?

  “怎么?这就犹豫了?看来你也并不愿意。”

  陆阿娇被楚危疑质问的哑口无言,她站在那被人审视着,就好像一个笑话。

  “你的母亲陆老夫人,你的二哥陆承恩是如何算计本王师妹的嫁妆,财产、甚至还给她下毒,你敢说在其中,你没有半分受益?”

  “既是得益者,得到了好处,就该夹起尾巴做人,而不是当众夺眼球,企图逼着一个已经被你们欺负,跟陆承恩绝婚的人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