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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若若的魂都快吓没了。

  她方才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吗?

  她什么也没说呀。

  “王爷,您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这一刻周若若可害怕极了,生怕对方发火。

  沈妙仪看她紧张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楚危疑的名声在外,这下子又是把小姑娘给吓哭了,以后的名声只怕更差。

  “你可千万别哭,今**这眼泪若是一掉,明日就会传出摄政王阴狠毒辣,竟把周家小姐当场吓哭的传闻。”

  周若若一脸茫然,都这个时候了,沈妙仪怎么还有心思来打趣自己呢?

  她是真的害怕摄政王。

  给人一种天然的不怒自威。

  而且十分凶悍。

  尤其一开口,生怕下一刻自己人头落地,脑袋分家。

  “本王最喜欢食人心肝,尤其是小姑**心肝,更是美味佳肴。”

  周若若一张小脸吓得惨白。

  一度想要跳下马车离开,可见,是真的被吓到了。

  沈妙仪就不明白了。

  这周若若怎么说,也算是在边关待了那么久的人。

  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怎么还会被吓到呢?

  她十分有些不能理解。

  周若若若常年在边关的话,应该听过楚危疑的名声。

  甚至,应该对他多加崇拜才是。

  怎么如今见到他,就跟见到瘟神似的?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楚危疑率先下了马车离开,一句话也没说。

  周若若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直到人离开后。

  沈妙仪才十分不理解的询问道。

  “你怎么那么怕她?是发生过什么事吗?”

  周若若一直盯着离开的楚危疑后,这才开口说道。

  “你可知当年你父亲和你兄长战死后,敌方想要来犯,是谁赶到边关一览狂澜的?”

  沈妙仪倒是听说过这件事。

  也知道,当年是楚危疑雷厉风行。

  才彻底镇压了那群想要侵犯的敌人,让对方不敢来犯。

  这才保全了边关这些年的安宁。

  “他当年在边关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害怕?”

  周若若说之前,甚至还看向不远处,看看楚危疑有没有回来。

  见他是真的离开了,这才放心大胆地说出了当年楚危疑的残忍。

  “那时候,敌军趁你父兄战死,边关大乱的时候,想要趁机一举攻下边关。”

  “摄政王带着你父兄留下的三万先锋营,一举拿下了八万敌军。”

  沈妙仪第一次从别人的口里得知了这件事。

  但她不觉得可怕,只是觉得楚危疑是个真正厉害的人。

  真是没想到,他竟还有这样的本事。

  若是父亲和哥哥还在的话,对他一定是多为欣赏。

  毕竟父亲最喜欢的,就是这样有勇有谋,杀伐决断的人。

  而哥哥,其实最初的时候,对楚危疑就颇为欣赏。

  若是父亲和哥哥还活着的话,一定对楚危疑这个女婿很满意。

  对这个女婿,应该也会很喜欢。

  “敌方八万士兵投降后,摄之王下令斩杀俘虏,一夜之间尸横遍野。”

  这倒是闻所未闻,这件事情被隐瞒得很好。

  以至于消息,一直都没有传递回来。

  可在边关的人,谁人不知摄政王的心狠手辣?

  “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们之间有隔阂,我就是太害怕了。”

  “这样一个杀伐果断的人,我只是个小女人,我真的害怕。”

  哪怕是周若若的父亲和哥哥,在见到楚危疑之后,心里也是打怵的。

  就更加不要说周若若了。

  回到帝都后,又见识过各式各样的皇亲贵族。

  只有楚危疑,让周若若真正的摸不清。

  上一秒笑眯眯地对着你,下一秒就能要了你的命。

  这样的人,实在是恐怖。

  “他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不把名声扬出去,你让他怎么办?”

  沈家军那时候威名在外,可以说,最是让敌军闻风丧胆。

  可是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战死沙场。

  敌军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剿灭他们。

  这种时候,如果没有一个杀伐果断,能镇压敌军的人出现,那么边关,一定还会战乱四起。

  沈妙仪不是将军也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

  但她心里很清楚楚危疑这么做的真正原因。

  “他虽然威名在外,可他终归到底也只是一个血肉之躯。”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边关的百姓能够安稳。”

  周若若点了点头,表示能够理解。

  “我父亲和兄长曾经分析过,也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可我就是止不住地害怕。”

  那么多的人,一夜之间,尸横遍野。

  一想到那个场面,周若若就止不住地害怕,是从心底里怕得直发抖。

  “不说他了,景王不会轻易放过你,你先暂时住在国公府,能保你周全。”

  周若若点了点头,也知道对方是为了保护自己。

  哪怕再害怕楚危疑,终归到底也是要留在国公府的。

  再说,自己的父亲又没有犯什么错。

  没准留下来之后,以后能跟摄政王处好关系。

  以后父亲和哥哥也不至于被人任意羞辱。

  另一边。

  景王已经决定要舍弃这个女儿了。

  但是,绝不可能在帝都杀人。

  决定要把人送出去,放到别的地方,再准备动手。

  倾城郡主大概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意图。

  毕竟要带自己离开的这些人,都是景王的心腹。

  这些年,只听他的命令行事。

  “去了南边之后,改改你的性子,不要胡来,要听手下这些人的命令,知道了吗?”

  倾城郡主则是看着虚伪的景王,淡淡地笑了笑。

  “父王是真的要送我去南下养病,还是有别的打算?”

  景王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还是装着样子。

  “自然是送你去养病,你做了那样的丑事,已经不适合留在帝都了。”

  倾城郡主没有想到,景王对自己是真的心狠手辣,半分情面都不留。

  这么多年,她可真是错付了。

  “临走之前,让我见一眼我的母亲吧,算是成全了你我这些年的父子之情。”

  可景王的眼底,已经闪过了一丝不耐烦。

  “你先去南边养病。我会差人,送你母亲过去跟你团聚。”

  至于这所谓的养病和团聚是什么意思?

  就需要倾城郡主自己想清楚。

  “看来你是半分情面都不想顾及,好父王,送我走你可千万别后悔。”

  景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吩咐身边的心腹。

  “一路上要好好的照顾郡主,你们赶紧走吧。”

  倾城郡主上了马车,毕竟没有办法跟景王抗衡。

  他说什么就得做什么,让自己离开自己就必须得走。

  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沈妙仪的身上。

  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保全自己。

  到底会不会来救她?

  还是说,她已经把自己忘了呢?

  坐在马车上的倾城郡主无比的后悔。

  后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地针对沈妙仪?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