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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一落。

  周围所有人全部看向沈妙仪。

  赵云娘得意的笑了。

  就算沈妙仪有三头六臂,这一次也插翅难逃。

  半夏立刻挡在沈妙仪身前,生怕这群人突然动手,伤害她家小姐。

  “敢问天师,这生辰八字的主人要如何处置?”

  陆承恩看似着急的很,连忙上前询问

  那天师掐指算了半天,才道。

  “倒也不用如何,只需喝下我亲手画的符纸水,寻一处偏僻寂静之地,远离至亲好友,禁足半年便可抵消孽债。”

  说完,那天师立刻就朱砂写了一道符纸,并且当着众人的面焚烧后,将符纸的灰放在一个碗里。

  赵云娘亲自端着那碗符纸水,来到了沈妙仪的面前。

  只见她高高举起,带着满脸的虔诚。

  高高在上却言语逼迫。

  “弟妹,为了母亲,为了国公爷,为了我们街坊邻居,你就喝了天师的符纸水吧。”

  赵云娘心里得意极了。

  知道之前书房着火,就是沈妙仪算计的她。

  不过,就算她知道自己跟承郎的关系又能如何?

  如今,还不是得眼睁睁的看着?

  她很清楚,沈妙仪没法拒绝。

  如今牵扯这么多人的利益,她除了乖乖听话喝下去之外,别无他法。

  “弟妹,就当我这个嫂子求你了,为了大家,你就暂且委屈一下。”

  面对赵云**苦苦相比,小姑子陆阿娇更喜欢直来直去。

  “喝一碗符纸水委屈什么?喝完赶紧把她关起来,可别祸害我们。”

  赵云**笑,陆阿娇的逼迫,都没让沈妙仪妥协。

  陆老夫人看了一眼陆承恩。

  “妙仪是我的妻子,我代替她跟你们道歉,实在对不住诸位。”

  陆承恩还在那装模作样,好似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

  周遭邻居自然不吃这一套。

  没有一个人上前说话。

  陆阿娇犹如周围邻居的嘴替,开口道。

  “二哥,天师都说了,她是天煞孤星,谁靠近她都会带来灾祸,你不能为了她让我们所有人都有危险啊。”

  陆阿娇恨极了沈妙仪。

  不过是拿了几件她的首饰,竟然还想报官将她送去官府,想毁了她的名声。

  她还是希望是大嫂当家,这样,她出嫁侯府那天,还能多得点嫁妆。

  否则就凭沈妙仪这抠抠搜搜的样子,只怕她没法十里红妆出嫁。

  只要沈妙仪禁足,她的一切都是二哥的,都是他们家的。

  陆阿娇的话,引起了周围邻居的共鸣。

  有几个邻居大婶跟赵云娘对视一眼后,立刻大声嚷嚷。

  “国公爷不为自己,也该为了你母亲着想。”

  “陆老夫人年纪大了,你难道连孝道都不顾了?”

  “这沈家夫妇早亡,要我看,说不定就跟她这命格有关。”

  几句话,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每一句话,都是冲着沈妙仪来的。

  如前世一般,陆承恩在被大家逼着,被迫无奈后,看向沈妙仪的时候,一双眸子深情又无奈,带着七分愧疚。

  他来到沈妙仪面前,抓住她的手,似商量的语气无奈道。

  “妙仪,其实我是不怕的,母亲也不怕,只是咱们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街坊邻居,你也得牺牲一下。”

  他深情款款,在外人看来,是个深爱她沈妙仪的好丈夫。

  但为了大义,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利益,是个品德高尚的人。

  “你喝了符纸水,让大家安心,就搬去桃花阁吧,那边僻静也适合你养身体,在四周修建高墙,也算是隔绝了你于外界的联系。”

  说来说去,其实目的只有一个。

  将她禁足。

  隔绝外界联系,霸占她的嫁妆财产。

  陆承恩又承诺道。

  “天师说了,只需半年,半年过后我亲自接你出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还是团团圆圆,再也不会有人说你半点不好。”

  那碗赵云娘加了料的符纸水,能让她活过半年吗?

  沈妙仪心里憋着一口气,看向陆承恩的时候,总觉得他的头发比之前黑了很多。

  她的声音很是温柔,带着一股冷淡的气息。

  “我不喝。”

  周围的邻居脸色全部难看的很。

  陆承恩不悦的看向沈妙仪。

  她五官明媚,一袭深蓝色长衣,更是将她露出来的一小截脖子,映衬的肌肤胜雪,让在场的人生出几分怜惜。

  他甚至想,若沈妙仪能改一改她的性子,不在趾高气昂,处处压他一头。

  也能跟云娘一样温柔懂事,孝顺母亲,他也不是不能好好对她。

  一个美妻,一个娇妾,倒也是人间乐事。

  陆承恩心中不悦散去,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秒仪,不过就是符纸水罢了,天师不会有错,全当为了大家,为了母亲,你是最孝顺懂事的。”

  沈妙仪看着陆承恩的脸,大概就猜测到了他此刻内心的想法。

  胃里又是一阵恶心。

  心底生出一丝邪恶的想法。

  “夫君,你当初入我沈家门的时候,对着沈家列祖列宗发誓,此生绝不让我受委屈,你难道忘了吗?”

  陆承恩脸色一瞬间就黑了。

  想着干脆直接强行灌进符纸水,绑送去桃花阁。

  可他没留意到,沈妙仪竟冲着他冲了过来。

  赵云娘见状,赶紧上前阻拦。

  半夏担心自家小姐受委屈,也立马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

  混乱之下,地上多出了一个男人的发套。

  在抬头,众人深吸一口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陆承恩身上。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天师,见到这一幕,也是吓得差点没从台阶上滚落下来。

  沈妙仪眼睛瞪得老大。

  以前因为有从小指腹为婚的情谊在,又加上他曾救了自己,陆承恩自己也争气,长得玉树临风,丰神俊朗。

  如今,他的脑袋,一半是被烧焦的头发,黑黢黢的,一团糟乱。

  另一半更是跟个卤蛋似的,惨不忍睹。

  她心中的少年郎,瞬间就坍塌了。

  沈妙仪震惊之余,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半夏平时没个眼色,现在倒是会来事,捡起地上的发套,来到了陆承恩面前。

  “国公爷,您还要吗?方才好像被街坊邻居踩了几脚。”

  这下子,陆承恩的脸更黑了。

  这场闹剧,只有他一个人受伤世界达成了。

  他怀疑沈妙仪是故意的。

  她在报复。

  “来人,把天师的符纸水给她灌下去,立刻绑送去桃花阁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