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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承恩,你真是个废物。”

  大长公主恨不得活剥了他,没用的东西,亦如当年。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陆承恩,扭头就走了。

  她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日后,有的是机会要了沈妙仪的**命。

  陆承恩愣在原地。

  犹如被当众抽了一巴掌。

  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按着他的计划,大儒庄先生是他请来的,他应该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应该狠狠打沈妙仪的脸。

  所有人都会忘记母亲发癫,会巴结讨好他。

  现在,全都完了。

  不但母亲的事情没压过去,连带着他也丢了人,还连累了儿子文宇也被人议论纷纷。

  一想到其余宾客看他异样的目光,陆承恩这次是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妙仪带着师傅回了风华阁。

  “诸位大夫人可在院子内自行观赏,庄先生不喜见外人,我家夫人会引见诸位公子得庄先生指点,若有幸被庄先生选中,自会告知诸位夫人。”

  半夏出来说话,传达沈妙仪的意思。

  那些权贵命妇官眷丝毫不在乎,脸上都乐开了花。

  大儒庄先生要在今日这些孩子中,选几个给景瑜小世子为陪读。

  大儒庄先生亲自教导,若是谁被选中,那可是祖坟烧高香了。

  “真是辛苦沈大夫人了,还要为我们孩子操心。”

  “我们就在花园的凉亭内,半夏姑娘,若庄先生选中了哪家孩子当陪读,还望半夏姑娘及时通知我们。”

  屋内,庄先生认真地挑选有慧根且上进的孩子。

  屋外,花园内鸦雀无声,各家夫人都在等待着好消息,期盼着自家孩子能选中。

  沈妙仪并没干预师傅选谁给景瑜当陪读。

  师傅心中有数,也知道她的处境。

  吩咐半夏拿来了一个盒子。

  “给王爷的谢礼。”

  之前答应给楚危疑谢礼,前几日太忙,这几日总算腾出手准备。

  楚危疑正喝茶呢。

  一听到是谢礼,放下茶杯伸手接了过来。

  脸上隐约带着几分期待。

  打开盒子一看。

  是一只木雕老虎,老虎的身体不大,它全身披着棕红色的毛,幽幽地泛着亮光,浑身散发着王者风范。

  如楚危疑一般,乍一看,让人心生畏惧。

  只是,送的是木雕老虎,有什么寓意吗?

  “王爷,妾身的绣工实在拿不出手,用木雕老虎代替帕子为谢礼,感谢王爷这段时间的照顾。”

  楚危疑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一遍又一遍地摸着木雕老虎。

  沈妙仪看得出来,他对木雕老虎还算是喜欢。

  “本王很喜欢。”

  庄先生挑选完陪读,走进内阁,瞧见楚危疑一脸严肃。

  沈妙仪还没来得及起身,就瞧见楚危疑动作迅速,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对庄先生行了一礼。

  沈妙仪一愣。

  庄先生走了过去,坐了下来,扫了一眼那木雕老虎,一眼就看出是他宝贝徒弟的手艺。

  “坐吧。”

  楚危疑这才听话坐下。

  “老虎栩栩如生,怎么不见你给师傅雕刻一个?”

  楚危疑听完,连忙收起老虎,生怕被庄先生抢走。

  “师傅,您若是喜欢,我再雕一个给您。”

  沈妙仪开口打圆场。

  她有些纳闷,没听过师傅跟楚危疑有什么交集啊?

  楚危疑对师傅,似乎,有点害怕。

  “勉强能挑出四个,其余的你看着回绝。”

  沈妙仪了然于心。

  明白师傅的意思,这是让她出去。

  只是,师傅有话要单独跟楚危疑说?

  能说啥?

  虽然疑惑,但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沈妙仪吩咐半夏给那些落选的孩子,每人一份文房四宝,算是有个交代。

  被选中的孩子,每人一根狼毫笔,算是她的贺礼。

  落选的也有礼物,那些命妇官眷也不算失望。

  屋内。

  楚危疑也想走。

  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告别,就被庄先生打断了。

  “那孩子一旦入了沈家族谱,此生都不可能再回去了,你可想好了?”

  楚危疑停下脚步,半响才道。

  “师叔放心,我想好了,我只希望他此生平安顺遂。”

  庄先生点了点头,又开口叮嘱道。

  “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庄先生闭关三年,并非什么都不知道。

  此番下山,便是为了沈妙仪。

  楚危疑乖乖站在那,亦如当年那般,恭恭敬敬回答道。

  “典守者不得辞其过。”

  屋内气压极低。

  哪怕楚危疑气场十足,在庄先生面前,一样乖乖地听训。

  毕竟,当年师傅闭关一年,他曾在庄先生手下受教,领教过他的厉害。

  没有哪个学生不怕老师。

  更何况还是师傅的师兄,就连师傅见到师叔都是夹起尾巴,他可不敢得罪。

  “记住你今日所言,妙仪不是无人撑腰,她的背后有我这个师傅。”

  宾客离席,宴席散去。

  国公府内丫鬟婆子都歇下后,陆承恩才敢让心腹拿着帖子去请太医。

  陆承恩没进屋,站在莲花阁的院子内,压着心中的怒气,

  屋内,陆老夫人发癫的症状虽然轻了一些,但还是疯狂得很。

  最主要的,是她不认人。

  见到陆承恩也能说出那些混账话,只能留心腹丫鬟贴身伺候。

  结果,一个太医都没来。

  帖子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陆承恩的心腹无奈,只能回来将此事告诉他。

  “去药堂请大夫。”

  心腹跑遍了整个帝都的药堂,结果没一个大夫敢来。

  “这怎么可能?我堂堂镇国公,竟然一个大夫也请不来,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

  心腹也战战兢兢的,见陆承恩发了怒,赶紧又道。

  “属下花了银子,打听到摄政王的人放出话,说老夫人害人害己,自作孽,谁若敢上府诊治,便是跟摄政王府为敌。”

  陆承恩脸色灰白。

  “楚危疑他想做什么?给沈妙仪出气吗?”

  可他凭什么?

  陆承恩双眼猩红,瞧着屋内的发癫的母亲,脸上全是怒色。

  “承郎,沈妙仪摆明了勾搭上了摄政王,竟然如此对母亲,不如,我们去告御状,状告他用权势压人,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说理的地方。”

  赵云娘话音刚落。

  啪!

  陆承恩死死抓着赵云**胳膊,扬手打了她一巴掌。

  他满是怒火,训斥道。

  “妇人之仁,你知道什么?”

  “摄政王权倾朝野,他摆明了要给沈妙仪出气,你跟母亲算计了什么你心知肚明,一旦事情闹大,你想过后果吗?”

  赵云娘捂着脸,委屈得很。

  明明桃花癫的解药她给老夫人吃了,可谁知道不但没好,反倒是更严重了。

  这才想着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沈妙仪一个有妇之夫,勾搭上了摄政王,让她也身败名裂。

  老夫人也不算白遭一回罪。

  “什么后果?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痛苦不得医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