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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娘吓得不轻,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平地跌倒。

  陆承恩赶紧扶了一把,赵云娘顺势扑在他怀里。

  她知道,当着这么多命妇官眷有如此举动,实在是上不得台面,日后也会被人议论纷纷。

  可她现在没办法了,也顾不得那么许多。

  反正她跟陆承恩的事情,已经是众所周知了。

  索性,不装了。

  “国公爷,弟妹跟京兆府尹的大夫人方氏关系很好,今日这事,莫不是弟妹容不下我?”

  赵云娘满眼泪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怯生生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沈妙仪,眼泪一滴一滴滑落。

  “我就是放心不下文宇,否则,我立刻就回乡下去,哪怕不回乡下,去寺庙做姑子给国公爷日夜祈福,也比在这受尽侮辱要强。”

  提到了儿子陆文宇,陆承恩满脸动容。

  儿子文宇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云娘这个母亲,否则,对他心身都会受到影响。

  “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带你离开。”

  沈妙仪冷眼看着这对**。

  前世她掏心掏肺地为陆承恩好,却换不来他的真心。

  如今看着陆承恩如此护着赵云娘,沈妙仪就恨不得将他开膛破肚,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她不是还对陆承恩有情,是咽不下这口气。

  “沈妙仪,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闹得家宅不宁,让外人看笑话,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陆承恩不悦地看向沈妙仪,满脸愤怒。

  今日原本想借着开府宴,还有长公主光临,能让他之前丢脸的事情掀开。

  现在,全都被沈妙仪毁了。

  这个毒妇。

  他越发后悔下手晚了,她当初在乡下庄子的时候,就应该让她永远也回不来,又或者,直接让她死在那。

  现在他这么多糟心事,全都是沈妙仪造成的。

  赵云娘有了陆承恩庇护,顿时就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就算沈妙仪攀附上了摄政王又如何?

  一样是不被自己丈夫喜欢的下堂妇罢了。

  不被爱的女人,永远只能羡慕别人。

  “弟妹,你快让人走吧,今日是大喜事,你诚心给母亲认个错,我们还是一家人啊。”

  赵云娘一边说,一边不要脸地又要强行拉着沈妙仪。

  她想让沈妙仪憋屈地息事宁人,忍下今日之事。

  赵云娘刚刚想触碰到沈妙仪。

  谁知下一刻,就被一巴掌狠狠扇在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传遍整个院子,赵云娘不可置信地捂着脸,死死地瞪着沈妙仪。

  “赵云娘,你既然以**之身跟了陆承恩,就别开口闭口叫我弟妹,我可没你这样有辱家门的大嫂。”

  沈妙仪不断地提起她以大嫂之身跟陆承恩**一事。

  不但打了她的脸,还打了陆承恩的脸。

  就在这时,班头不愿意了。

  他只是个办差的人,见赵云娘不肯走,直接上前提醒道。

  “大人让我等前来相请,还请国公爷莫要为难卑职,非要强行将人带走。”

  陆承恩这时候还以为凭借沈妙仪一句话,就能让班头立刻离开呢。

  死死的瞪着沈妙仪。

  都这个时候了,沈妙仪难道打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置身事外吗?

  若真让人将赵云娘带走,她就高兴了吗?

  为什么沈妙仪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压他一头?就不能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吗?

  他是沈妙仪的丈夫,是她的天啊。

  女人就是自私,当初怎么眼睛瞎了非要娶她呢?

  “沈妙仪,你可真是个天煞孤星,任何人碰到你都会倒霉。”

  陆承恩一边护着赵云娘,一边恶狠狠地盯着沈妙仪,仿佛要将她吞到腹中。

  沈妙仪面色一阵惨白。

  不是因为陆承恩的话,而是她联想到了父兄的死,母亲的死。

  心脏一阵剧痛。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陆承恩只觉得脖颈猛地刺痛一疼,一道飞镖飞过众人,横在不远处的红色实木柱子上。

  一道冷冽的杀气传入陆承恩耳中。

  “再敢胡说八道,本王割了你的舌头。”

  陆承恩对上楚危疑要杀人的眸子,吓得他双腿一软。

  要知道这可是摄政王,手握八十万大军,若真把他惹急了,只怕连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陆承恩慌乱过后,只得转身看向了柔弱的赵云娘。

  可他又舍不得。

  若真让赵云娘去了京兆府,只怕对儿子陆文宇日后的名声有影响。

  楚危疑突然面色冷漠的发话了。

  “京兆府就是这么办事的?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带走?”

  众人一瞬间明白过来。

  摄政王这是在帮着人家师妹沈妙仪出气呢。

  毕竟,赵云娘抢了沈妙仪的男人,负心汉陆承恩又当众打了沈妙仪的脸。

  楚危疑站起身,抬步走了过去。

  陆承恩还以为摄政王要对他动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赵云娘推了出去。

  谁知,人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而是直接来到沈妙仪面前。

  “这种男人要早早远离,本王是你师兄,谁也不能在本王面前让你受委屈。”

  沈妙仪点了点头,没回话。

  楚危疑不悦。

  “嗯?”

  沈妙仪担心他又随时发疯,赶紧回答道。

  “知道了,王爷!”

  眼看楚危疑又要说什么。

  沈妙仪反应过来,立刻乖乖改口。

  “师兄,是师兄。”

  突然多了一个护着她的师兄,一时间她有些改不过来。

  原本以为楚危疑要走。

  可沈妙仪等了半天,也没见人要离开。

  她还以为楚危疑这是对她的回答有所不满,于是又开口道。

  “父兄战亡后,我就失去了依靠,今有师兄庇护我,就如我兄长一般,我很开心。”

  楚危疑听着沈妙仪的话,磨着后槽牙。

  剑书在后面憋笑。

  他家王爷给沈小姐撑腰,要的是兄长吗?

  分明是想将人叼回家。

  一个不小心笑出声,被自家王爷警告的眼神吓得一激灵。

  剑书立刻转移话题。

  “我说班头,你怎么还看呢?还不赶紧把人带走,不想要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