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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承恩认下了陆阿牛为大哥。

  最不可置信的人是跪在陆阿牛身边的赵云娘。

  若是陆阿牛真的是国公爷的大哥,那她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她跟了这么一个乡下的乡野村夫?

  更何况,还有儿子陆文宇。

  以后,要让儿子陆文宇如何自处?

  “国公爷……”

  赵云娘正欲开声阻止。

  “住口。”

  陆承恩担心被赵云娘坏了事,连忙出声阻止。

  他看向赵云**时候,眼神凶狠,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

  事到如今,他必须保全自己。

  这件事情,他只能认栽。

  “这就是我大哥,难道,你连你丈夫都认不出的吗?”

  赵云娘双眼含泪,她不知道陆承恩为什么会认下陆阿牛。

  可她非常确定,面前的这个男人,绝不可能是自己的丈夫啊。

  因为陆承恩就没有大哥。

  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虚假的人物,是他们为了欺骗沈妙仪,凭空捏造的一个人。

  可看着陆承恩的威胁,赵云娘自然也不敢跟陆承恩对着来。

  她只能打碎牙活血吞,将委屈咽下。

  陆阿牛不屑地看了一眼赵云娘。

  “听说你给我生了一个儿子?”

  赵云娘心里一惊。

  她水性杨花的罪名已经落实了,若是儿子的身份再暴露出来,日后儿子的前程就全完了。

  陆承恩这时也紧张极了。

  他赶紧拉着陆阿牛的胳膊,将人扶着起来。

  “大哥从小对我就很好,如今大哥回来了,我定好好对大哥,给大哥养老,我们的家事就不要拿在公堂上说了。”

  言下之意,便是不管陆阿牛想要什么,他都会给。

  只要陆阿牛别继续在京兆府胡来。

  陆阿牛不经意间扫向坐着的两人,对上沈妙仪容许的目光,这才作罢。

  这一幕,被楚危疑尽收眼底。

  他了然于心。

  今日这场戏,主导者从头到尾,都是沈妙仪。

  既然,陆承恩**嫂子、逼亲大哥假死一事已经闹得这么大,这个时候不如趁机和离。

  有他在,陆承恩就算不同意也没法子。

  楚危疑一双眼睛看向沈妙仪,酝酿了半天,开口道。

  “既然事情明了,镇国公罔顾人伦,你跟本王师妹的婚事就……”

  “就此分开,日后镇国公府你不得踏进一步。”

  沈妙仪抢先一步,接了楚危疑的话。

  她知道楚危疑想让她趁着这个机会和离。

  但沈妙仪不想和离。

  陆承恩的确犯了错,就算定了他**自己的嫂子,就算和离,也得分给他一半的嫁妆。

  加上沈妙仪认定了皇帝会支持陆承恩,就如同楚危疑会支持他一样。

  到时候陆承恩有她一半的嫁妆,还有长公主做靠山,一样会混得风生水起。

  可凭什么呢?

  在沈妙仪的眼里,陆承恩就该被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所以,她绝不和离。

  她要的是跟陆承恩绝婚。

  可王朝律法严明,女子想跟男人绝婚,非常困难。

  除非,女子丈夫杀害妻子的血缘亲戚,犯下重大过错,才可以绝婚。

  沈妙仪在等真相大白这天,她要将陆承恩钉在耻辱柱上。

  要让陆承恩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血债血偿。

  这才是她想要的结局。

  陆承恩原本做好了要跟沈妙仪和离的准备。

  没想到,沈妙仪竟然反驳了摄政王的话,还愿意跟他保持婚姻关系。

  在摄政王面前,他不由地挺直了身板。

  他们到底是年少夫妻,多少都是有真情在其中的。

  “京兆府尹,这乃是我国公府家事,你就不要参与了。”

  似乎有了沈妙仪方才的肯定,陆承恩说话声音都大了几分。

  京兆府尹连个眼神都没给陆承恩。

  “王爷,您看?”

  他自然得看摄政王要如何看待此事。

  若摄政王当真决定放过陆承恩,他可以当作此事全然没发生。

  但若是摄政王不满,他自然不会听陆承恩的话。

  楚危疑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

  既然陆承恩这个大哥,是沈妙仪找来的。

  很明显,沈妙仪想报复陆承恩。

  如今有他在,正好可以和离,保证陆承恩连个屁都不敢放。

  可沈妙仪竟然堵住了他的嘴。

  他不明白,沈妙仪还留着陆承恩妻子的身份做什么?

  “这种大逆之罪,依本王看,就该罚银五千两,杖责八十,以儆效尤。”

  京兆府尹听完,立刻拍起惊堂木。

  “来人,先杖责他八十大板,等行刑完毕,班头你随着镇国公去府上拿银子。”

  陆承恩不可置信。

  他的身子骨,若被打八十大板,摄政王这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他几乎是下意识看向沈妙仪。

  她若是不想跟自己和离,那么,就该帮着他说话。

  否则,她就要守寡了。

  当沈妙仪看向楚危疑的时候。

  那一刻,楚危疑的眼神充满警告。

  沈妙仪不和离他忍了。

  若沈妙仪在为陆承恩说话,他保证,一定会当场要了陆承恩的狗命。

  “王爷判的好,这种背信弃义的男人,就该是这个下场。”

  陆承恩被京兆府尹的衙役一左一右当场抓住手臂,顿时动弹不得。

  他几乎有些绝望了。

  不明白沈妙仪既然舍不得他,为何不帮着他说话?

  “妙仪,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帮我跟摄政王求求情,八十大板太多了,你也不想当寡妇吧?”

  沈妙仪连个眼神都没给陆承恩。

  她看了一眼京兆府尹。

  “八十板子,还是少了点。”

  京兆府尹一听,这沈大夫人什么意思?

  再看看摄政王,也没说什么。

  京兆府尹再次拍响惊堂木。

  “八十改为一百,立刻行刑。”

  陆承恩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沈妙仪,一脸怒气。

  奈何,没人理会他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京兆府的衙役见状,直接拿来了行刑的椅子,将陆承恩毫无尊严地按在了椅子上。

  “啊!”

  随着陆承恩撕心裂肺地呐喊,京兆府的衙役一板子打在了他的腰臀上。

  随着板子一下一下重重地落下。

  沈妙仪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

  这才哪到哪?

  陆承恩的凄惨人生不过才刚刚开始。

  沈妙仪看得无比认真,自然没注意到一旁的楚危疑,脸色异常的难看。

  “饶了我吧,王爷……大人……饶命啊!”

  随着陆承恩求饶的声音传遍大厅,奈何无人理睬。

  京兆府尹全当狗叫了。

  毕竟,摄政王的眼神都要吃人了,他可不会多管闲事。

  楚危疑越想越气。

  这种软蛋男人,才打了几下,就开口求饶。

  为什么沈妙仪不和离?

  为什么沈妙仪还要留着陆承恩夫人的身份?

  “且慢。”

  陆承恩被打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糊了一脸,他满脸感激地看着摄政王。

  再打下去,他的小命就真的完了。

  “多谢摄政王殿下。”

  楚危疑无情的吩咐道。

  “剑书,剩下的二十你来执行,本王要他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