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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月阁的包间内。

  陆阿牛不似之前在京兆府那般憨厚,坐在椅子上,一双眸子透着几分聪明。

  “现在,你可以说出陆承恩隐藏的秘密了?”

  当初,沈妙仪让心腹去了一趟酉阳,原本想调查一下陆承恩之前在老家时候的情况。

  是陆阿牛主动找上来的。

  并且表示,他知道一个陆承恩天大的秘密,且关系到沈妙仪。

  心腹传递消息回来后,沈妙仪这才决定跟陆阿牛合作。

  根据前世记忆,沈妙仪知道陆承恩没有大哥,便让陆阿牛冒充了陆承恩的大哥,才有了京兆府的这出戏。

  只是,沈妙仪没想到陆阿牛这么有本事,不但能说服自己帮他来到帝都,还能暗中说服陆承恩宁愿丢脸也要认下他这个莫须有的大哥身份。

  可见,陆阿牛不一般呢。

  “沈小姐急什么?我们的约定,是我取代了陆承恩,就会告诉您他最害怕让人知晓的秘密,这不是还没取代呢吗?”

  沈妙仪眸色一冷。

  难道他想赖账不成?

  “沈小姐,我可是诚心合作,反正你我目标一致,我想取而代之,而您似乎也不想让他好过,没准我还会帮您呢。”

  沈妙仪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看向陆阿牛。

  “你想当镇国公?”

  陆阿牛连连摇头摆手道。

  “上门女婿我可不做,我陆家人的骨头还没那么软,我想要的,是陆承恩在帝都的地位。”

  沈妙仪了然于心。

  “想要有一番作为,总得有点过硬的本事。”

  想靠着她一个女人上位,想都不要想,这事陆承恩已经做绝了。

  “沈小姐放心,我的本事您会知道的。”

  沈妙仪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动静,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既然没想告诉我陆承恩的秘密,约我出来做什么?”

  陆阿牛摊了摊手,一脸可怜。

  “我没银子啊,沈小姐支援点吧,我保证,日后翻倍地还给您。”

  陆阿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陆承恩这一家子都不是好玩意,被迫认下他,可不代表他能留在陆家,更不代表陆承恩会给他银子。

  沈妙仪深吸一口气。

  合计着,还得给他银子。

  想着陆阿牛的确有点真本事,为了陆承恩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妙仪拿出了两千两银票,递给陆阿牛。

  “记住,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不管你这三个月有没有借着东风闯出名堂,你都要说出我想知道的秘密。”

  见到银票,陆阿牛笑了。

  正欲拿走银票,却被沈妙仪拽着凑到跟前。

  二人离得很近。

  沈妙仪用着只有陆阿牛能听到的声音,警告道。

  “若你在胡诌,又或者觉得可以趁此威胁我,你该知道,帝都死个外乡人,没人会在意。”

  陆阿牛连忙保证道。

  “沈小姐放心,我陆家人最是讲信用。”

  沈妙仪皱着眉头,她现在对陆家人可是格外地反感。

  陆家人的信用在她这里早就刷爆了。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

  二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外。

  只见楚危疑一手搂着一个男人,看似风流成性地正在盯着屋内。

  沈妙仪下意识推开陆阿牛。

  她没想到楚危疑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风月楼。

  还能看到她跟陆阿牛如此暧昧的场合。

  “本王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陆阿牛今日在京兆府衙门见过楚危疑,知道他就是当今摄政王。

  他没有对楚危疑讨好谄媚,而是对沈妙仪笑着道。

  “沈小姐,我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

  说完,还冲着她眨巴眨巴眼睛。

  好像他们之间很熟悉,很暧昧似的。

  经过楚危疑的时候,礼貌性地行了一礼。

  “草民陆阿牛,见过王爷。”

  陆阿牛在楚危疑要杀人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离开。

  场面顿时尴尬了起来。

  楚危疑看似搂着两个男人,实则一直在盯着沈妙仪。

  他在等沈妙仪先开口解释。

  马车上说的话,她倒是动作迅速地实现了。

  现在被抓包了,还是风月楼内,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可沈妙仪只是站起身,一直没说话。

  半夏站在一旁,只觉得周围都冷飕飕的。

  要说哪里吓人恐怖,那就是摄政王的眼神了,那种能把人活活吞进肚子里的恐惧感。

  “你不在家里,大晚上跑这来,若被人看到了,私会情郎的罪名你担得起吗?”

  沈妙仪一听这话,就不愿意了。

  他能来风月楼,她就来不得了?

  再说,他还搂着两个男人呢,怎么不见他解释?

  “听说王爷不近女色,原来是喜好男风,这风月楼人多口杂,王爷可得小心点,被人看到传出去,只怕损了名声。”

  楚危疑搂着男人的手瞬间僵硬。

  被楚危疑搂的两个男人听完,吓得腿都软了。

  他们不过是王府暗探,按理说配合的也不是王爷,而是剑书啊。

  谁知道突然要跟王爷做配合。

  看着面前如此伶牙俐齿的女人,他们真的是怕极了。

  生怕王爷突然发危,当众砍了对方。

  为了保全小命,急匆匆地跑了。

  楚危疑走了过去,坐在沈妙仪身前,实则是挡在了沈妙仪要离去的方向。

  “本王一向不在乎外界怎么说,倒是你,身为师妹,怎么不知道操心一下你师兄的终身大事?”

  沈妙仪就没见过这么倒打一耙的人。

  气得她瞪着大眼睛,一直在盯着楚危疑看。

  可当靠近的时候,才嗅到他身上没有酒味,也就是说,他今日来风月楼没有找女人,没有喝酒,就找了两个男人作陪?

  楚危疑并不知道沈妙仪在那想什么呢。

  他阴沉着一张脸,低沉道。

  “你当真要用这种方法报复陆承恩?”

  若是想让陆承恩难过,大可以跟他说就是了。

  他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可以供她挑选,何必用这种风险很大,自伤一千的法子报复陆承恩?

  沈妙仪皱着眉头,看向楚危疑。

  “师兄当真好男风?”

  一句话,把楚危疑逗笑了。

  他看似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上,实际心里早就凌乱了。

  沈妙仪见他笑了。

  更生气了。

  他一言不合,直接闯进自己的包间。

  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甚至还质问着她,是不是越界了?

  沈妙仪气不过,准备直接离开。

  正准备绕到另一边离开的时候,就被楚危疑一把拉住了手腕,突然伸手扶墙,将沈妙仪牢牢地困在了臂弯内。

  “还没回答本王呢,陆阿牛当真能助你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