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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妙仪做贵女的时候,其实很阳光明媚,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帝都少年郎。

  但她遵父命,跟自己定下了婚约。

  那个时候他很自卑,面对沈家势大,他倍感压力。

  但沈妙仪总是温柔善良。

  嫁给他之后,对他也没有设防,嫁妆财产、铺面庄子,甚至整个国公府都交给他打理,虽然亏了,但她也没责怪过他。

  他以前是爱过沈妙仪的。

  可后来,人言蜚语,流言不断。

  所有人都说他是赘婿,他的爵位是靠着沈妙仪得来的。

  每每差人去南下要银子,都要看她脸色。

  时间长了,那点喜欢变成了自尊心上的一把刀,彻底扎在心底。

  如今再看沈妙仪,才恍然发觉,原来她还是那样美好,那样明艳动人。

  沈妙仪不知道陆承恩心底的那点想法。

  但她能察觉到陆承恩那种黏腻腻的目光,让她作呕。

  一想到前世陆老夫人对她的狠毒,沈妙仪眸子一转,开口道。

  “国公爷腿脚不便,不方便照顾老夫人,不如让大儿子跟大儿媳妇贴身照顾,也算是尽孝了。”

  赵云娘死死地盯着沈妙仪。

  照顾瘫在床上的老太太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干什么非要折磨她亲自照顾?

  可陆承恩不知怎么的,竟然答应了。

  “大哥在府上闲来无事,既然回来了,也该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

  赵云娘深吸一口气。

  但她竟然默认了,甚至都没反对。

  沈妙仪心中了然。

  可床上的陆老夫人却不愿意了,听到自己大儿子,更是情绪激动。

  她再次扭曲着,身子僵硬夸张。

  如同疯子一般,甚至抓住赵云**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啊……”

  赵云娘胳膊骤然一疼,几乎是下意识地狠狠一推。

  陆老夫人直接从床上掀翻在地上。

  陆承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娘,您没事吧?”

  又转身死死瞪着赵云娘。

  “你怎么敢这么对母亲?”

  赵云娘胳膊上血淋淋的咬痕,此刻恨不得立刻杀了陆老夫人。

  可她还得装下去。

  “娘她突然咬我,我是下意识的,承郎……”

  “够了,你是我大嫂,别忘了你的身份。”

  赵云娘呆若木鸡。

  大嫂?

  陆承恩什么意思?

  当着沈妙仪的面,现在连装都不装了?

  可怜了陆老夫人躺在地上,没人真心在乎她的死活。

  “儿……呜,奸……奸……”

  她想说,奈何吐字不清,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妙仪站在那看着。

  心里畅快极了。

  “大嫂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老太太扶到床上去?”

  赵云娘胳膊疼得她直冒冷汗。

  对上陆承恩无情的目光,她不敢不听沈妙仪的话,只能不甘心的将陆老夫人再次扶**。

  “就这么定了,以后你跟大哥轮流照顾母亲,别让我发现你们不尽心。”

  陆承恩一锤子定音。

  “啊……呜……”

  陆老夫人胸腔发出悲鸣,却无人理会。

  陆承恩因断了一条腿要被截掉,另一条好腿也需要静养。

  女儿陆阿娇又被侯府退了婚。

  陆老夫人只觉得伤心极了,故而夜不能寐。

  她夜里本想去看看儿子,谁知路过赵云**房间,竟然看到她正身穿肚兜死死抱着陆阿牛。

  “我愿意侍候你,愿意帮你得到镇国公爵位。”

  “陆承恩已经是个废人了,只要你我联手,陆家的财产就是你我二人的。”

  陆阿牛名义上是她大儿子,实则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不过是拿捏住了她跟儿子的把柄,迫不得已将人暂时留下。

  儿子为了赵云娘,甚至不惜放弃了沈妙仪这样的高门贵女,赵云娘竟然勾引陆阿牛,想要暗中杀了她儿子。

  陆老夫人气血上涌,当即就冲了进去。

  谁知一个没站稳,竟然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醒过来后,她就中风了。

  “我倒是无所谓,就怕,母亲不喜欢我。”

  陆阿牛在一旁笑着,仿佛真的是陆老夫人的儿子,没有推辞。

  可床上的陆老夫人却害怕得脸色大变。

  她惊恐的发出呜咽声。

  奈何,没人理解她的害怕。

  一直到陆老夫人昏死过去,都没人发现。

  唯一的亲生儿子陆承恩,此刻眼里都是沈妙仪。

  眼看她要走,陆承恩不顾自己不能动的双腿,哪怕坐在轮椅上,也要执拗地送一送沈妙仪。

  赵云娘不知何时,悄悄退了出去。

  陆家大门口。

  围绕了不少人,有的是听到昨夜陆老夫人发出凄惨的叫声,想探探发生了什么事。

  有的是单纯想看热闹。

  毕竟,陆家的乐子够这些百姓茶余饭后快乐好久。

  陆承恩坐在轮椅上,心里想了很多。

  沈妙仪能来看母亲,能来看他,证明了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只要他先低头,给沈妙仪一个台阶下。

  他们还没有和离,沈妙仪还是他的妻子。

  越想越自信,陆承恩看向沈妙仪,自认为深情款款。

  “妙仪,我们和好吧,我发现我最爱的人还是你,我真的离不开你。”

  陆承恩用他那发面馒头似的滑稽模样跟沈妙仪深情表白。

  还以为他是曾经面如春风的少年。

  他不知道此刻这副鬼样子,到底有多吓人。

  “府上没有镜子还没有尿吗?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竟然还有脸想跟我们小姐和好?”

  半夏可忍不住了。

  她有点后悔,非要让小姐来看热闹。

  这下子被狗皮膏药缠上了。

  被这种人缠上,那可是终生洗不掉的耻辱。

  “我们小姐不过是看你可怜,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陆承恩惨白着一张脸,结结巴巴地辩解着。

  “可你我还是夫妻,我们没有和离,只是分开住了。”

  陆承恩的声音很小,但他现在认定沈妙仪还是他的夫人。

  他们还是一家人啊。

  突然一把利剑飞来。

  眼看那把剑即将刺穿陆承恩的胸口。

  他吓得呼吸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从轮椅上躲开,重重地摔在地上。

  随着陆承恩凄惨的叫声,一大滩黄色液体从他腿间流出。

  他被吓尿了。

  “摄政王……”

  “你想杀我!”

  陆承恩惊恐的眸子浑身颤抖,不断地往后退。

  尿液沾了他一身也浑然不知。

  楚危疑没理会吓尿的陆承人,而是看向沈妙仪,眸色温和道。

  “小师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