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我的金手指是现代大国 第676章: 百姓放在第一

小说:明末:我的金手指是现代大国 作者:斩悬 更新时间:2025-08-07 05:51:05 源网站:2k小说网
  “柳监事,霉粒不超三成......”

  粮吏讪笑,心中怒骂起来,农会监事不算什么官,可偏偏能监管他们。

  “三成?”

  柳小六突抓把霉麦塞进粮吏领口。

  “昔**们强征芽麦充军粮,前线吃倒五百匹马。”

  他一点点清查,直到深夜,才抵达红袍银号,他盯着王老栓贷十两账目发怔。

  油灯照见窗外,王老栓家土屋塌了半角,四个娃裹着破絮啃冻薯。

  “贷十两?他家去年收成不到五石。”

  柳小六摔账本。

  银号掌柜捻须。

  “按规需押田......”

  “我们农会担保!”

  柳小六咬破指按在账本。

  “联保贷,五户联保免押,坏账,农会会负责。”

  三日后晒场,王老栓领到五两银和袋麦种。

  柳小六拽过他满茧的手按在联保契上。

  “五户同耕二十亩,收成对半劈。”

  远处五户汉子扛锄汇合,踩出雪地里第一条联耕路。

  江州。

  茶山晨雾未散,陈茶姑赤脚踩过霜茬。

  茶商钱胖子摇扇嗤笑,打心底瞧不起所谓的农会,这帮泥腿子,有这个胆子?

  “陈监事,这季茶芽瘦,每斤压价五文。”

  陈茶姑突扯开茶筐,青芽混着老叶。

  “早采半月充嫩芽?按《茶会规》。”

  她抓把老叶塞进钱胖子嘴。

  “掺老叶超两成,罚银二十两。”

  深夜灶房,她熬煮艾草浆。

  油灯下百衲茶巾铺开,绣针扎破指尖。

  熏艾法防霉五个字绣在巾角。

  忽闻窗外咳声,茶农孙嫂的娃高烧三日。

  陈茶姑踹门而入,艾草浆灌进娃嘴,又摸出五文钱拍在炕席。

  “明儿找我看茶山,日结十文药钱。”

  三日后,百户茶农举熏艾草捆上山。

  陈茶姑血指抹过茶巾展在山石。

  “绣样在此,熏艾时辰、浓度、次数,按图做。”

  艾烟缭绕中,茶商压价秤被砸成碎片。

  开封官仓内如今也在动作,仓库内鼠尿味呛鼻,周谷穗趴地丈量鼠洞,掌纹老茧刮落墙灰。粮官擦汗。

  “周监事,鼠耗账实打实......”

  “实?”

  周谷穗突从鼠洞抠出把完粮。

  “去年陈粮充鼠耗坑农三千多斤。”

  “老鼠洞深一尺洞储粮三斤,明日挨洞验。”

  第二天,近千名佃农围着仓。

  周谷穗高举霉粮袋。

  “官仓虚报鼠耗,按新规,罚粮补农。”

  三千斤粮堆成小山,佃农布袋接粮的沙沙声,盖过粮官瘫软的哀嚎。

  彼时岭南农会也已开始调查。

  荔枝林晨露未晞。

  林果生耳后荔枝枝颤动,指尖捏开青果。

  “酸汁都未化,你们也敢摘?”

  果霸周黑虎面色难看。

  “官商催着呢。”

  “催?”

  林果生荔枝枝抽向周黑虎脸。

  “年前早摘青荔,咱口碑都烂了!”

  红袍银号前,赤农缩脖排队。

  林果生踹翻贷银押田木牌,重新提笔书写,虽是歪歪扭扭,但也下了功夫。

  “果农联保贷,十户保赤农!”

  “以后小商贩的日子,也能好过些了。”

  五区农会试点不断拓展的同时,针对各地官吏不知民生疾苦的调查也在进行。

  粮官马明盯着官仓新漆的忠勤匾,指尖划过征粮册三万石的朱批。

  窗外风雪呼啸,他突踹翻炭盆。

  “李庄欠的五百石,今夜必须缴齐。”

  衙役缩脖。

  “可......可李庄今夏遭雹......”

  “雹?”

  马明抓起冰雹砸烂的麦穗。

  “我不管这个,里长要北伐军粮,前些时日还急令粮储翻倍。”

  他撕开棉袍露出济南战役箭疤。

  “当年老子饿着肚子跟里长杀鞑子,如今也不能坏了里长的规划!”

  然而下一刻,监察部破门而入,马明正跪擦忠勤匾。

  阎应元独眼扫过冻疮农具展,豁口锄头粘着血冰碴、裂底草鞋塞着烂麦秸、断柄铁锹缠着冻疮布。

  “李庄王老五缴粮时晕倒粮车底。”

  阎应元抓起带血麦袋。

  “你补的忠勤匾,沾着百姓血。”

  马明攥碎征粮令,看着突如其来的监察部愣住了。

  “我为北伐将士......”

  “将士?”

  阎应元踢开粮垛,霉麦涌出。

  “你强征的芽麦喂霉三成,前线马匹吃倒五十匹。”

  枷锁铐腕时,马明面色愈发难看,不甘开口。

  “里长,您要的军粮我拼死也......”

  阎应元良久才沉默着。

  他看得出来,马明不坏,只是他忘了看一眼百姓的日子。

  彼时,西安府衙后堂,县令周正抚摩评优甲等官印。

  师爷却匆匆赶来,开口的时候都在发抖。

  “北村说冻柿晒不够......”

  周正朱笔圈定万斤规划,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派衙役轮班盯,炭火盆夜烤柿饼,里长振兴特产的国策。”

  他猛拍案上冻柿模型。

  “必须超额完成。”

  监察使踹开烘柿房时,三十七名农妇正用生疮的手翻烤柿饼。

  阎应元眼如充血。

  “炭毒熏晕五人,冻烂手二十双。”

  “你也配说什么国策?”

  周正闻言皱眉,神色锋锐,举起评优文书。

  “下官是为西安府争甲等......”

  “甲等?”

  阎应元撕开农妇冻疮布,溃烂见骨的手掌露现。

  “这手值几等?”

  惊堂木碎响中,周正怀揣的评优册散落,首页朱批忠勤可嘉被血手印覆盖。

  这位一心跟着里长振兴地方的官吏忽然有些茫然......半月之后,榆林驿风雪怒号。

  马明背缚忠字旗,回望京师,神色茫然。

  “里长,我征粮是为北伐啊。”

  押解兵拽起他,几个底层的红袍军将士咬着牙。

  “北伐?李庄饿死的三个娃能活过来?”

  钱丰容颜苍老,仍攥着半截锦旗,梗着脖子。

  “我筑堤是为安民......”

  “我不服!”

  人群中,一名河工遗孤突砸来冻土块。

  “我爹冻死在堤上,你发的薄袄塞的芦花。”

  “你根本不管乡亲们的死活!”

  周正官袍裹着评优册,对京师哭嚎。

  “里长,西安府评甲等有错吗?”

  捎童阿宝瘸腿走近,递上半块霉柿饼。

  “官爷......你逼缴的饼。”

  周正嚼着涩饼,回过神,这才发现,眼前少年空荡的右裤管,他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这个眼熟身影的回忆,这孩子,好像是采柿摔下山崖断了腿......他忽的沉默了,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不是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