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 第1391章

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25-05-30 12:03:45 源网站:2k小说网
  这感觉真让人上瘾,入有广厦,躺有软塌,出有车马,行有仆从,一切有人打理,吃喝有人送到桌边。

  他负着手,昂头进入大门,不理会门房的作揖,却丢了个银角子过去,耳朵里听着门房不住的阿谀奉承,不由撇嘴一笑。

  小厮拿着药箱送他到内外院分隔的拱门处,哈腰双手将药箱递上去。

  薛钟提了药箱向里,一个丫头等在内,带着他向主屋而去。

  才走到门口,里头已经传来问话,“公子带到没有?”

  “承姐姐询问,在下已到。”

  “进来吧,老夫人等着了。”

  屋里一片馨香,光线明亮,漂亮的丫环备好一应所需东西,见了薛钟,赶紧上前行礼,接过药箱,将箱子放在桌上。

  老夫人望着薛钟,眉眼和气,“已经觉得全好了,昨天走了不少的路,除了有点酸,没别的感觉。”

  “按疗程正该如此。”薛钟彬彬有礼,没有十分殷勤热络。

  “老夫人请躺下,咱们这就开始吧。”

  他开了药箱,打开皮制针包,先取一号针,在几个大穴上刺入停留。

  这一轮只为疏通全身大的脉络,令血气运行通畅。

  等会才会专刺腿部穴位,那一轮才是治疗腿病。

  周身大穴通畅,可令病腿恢复得更快。

  ……

  与此同时,杏子正在宫中当差,她有些走神,时不时看看时辰。

  “差不多也该到时间了。”她自言自语,没有旁人听见。

  屋内,薛钟额头冒出细密汗珠,扎针也算是个力气活。

  一次扎完,要一个时辰,还要再灸一遍大穴位。

  付出这么一点辛苦算什么。

  他在薛氏崛起的速度,简直起飞。

  到最后环节,用最细的针去刺激病灶处。

  扎入指深,来回慢捻,再逐渐用力、震颤加大对穴位的刺激。

  病人初时没什么感觉,随着一个个疗程,先有麻痒,后觉疼痛。

  知觉全然恢复后,便是正常的微痛、酸胀感。

  上次过来,老夫人就说针扎进去,只是有些胀,没有之前的疼痛感。

  薛钟拿捏力气十分精准,针入皮下的深度比杏子掌握得还好。

  他扎针又有效果,又不很疼痛。

  已经是青出于蓝。

  此时行针已到末尾,他抽出几根针,分别刺入几个穴位。

  又用其中一根针去刺病灶。

  这个地方应该已经不算病灶,现在只是个普通正常穴位。

  针刚扎进去,老夫人就抖了一下。

  “今天疼了吗?”薛钟问道。

  窗外依稀传来丫头们脆生生的笑声,像撩人心扉的羽毛。

  薛钟想到了秋霜又香又软的小手。

  大户人家的丫头都比穷门小户的闺女保养得好。

  出了门,也似千金小姐般娇贵。

  “嘶——啊!!!”

  老夫人耳中听到薛钟询问,针入皮肤只觉抽疼,也并非不能忍的程度。

  等她开口要答话时,那疼痛像火苗子上烧了灯油,“砰”地炸裂开。

  疼痛似爆开的火山,“呼呼” 喷发着灼人的热浪席卷而来。

  之后遇到干柴,疼痛之火如燃着的房子,扑不灭了。

  她狂嚎着,吓得薛钟几下拔掉所有针,并喊丫头拿浸了凉水的毛巾敷在痛处。

  老夫人已经面色发青,疼得说不出话,也上不来气。

  她抓着自己喉咙,一手指着柜子,丫头拿来苏合香酒来不及倒入杯中,她抓过去喝下几大口。

  酒液加速了血流,疼痛更加盛大,呼啸而来,犹如山洪倾泻。

  “当”一声,酒瓶掉在地上,满地碎碴,余下的酒液淌得到处都是。

  她说不出话,狂嚎乱叫,从床上掉到地下,薛钟的汗流得满身满背。

  他不懂,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他想把老夫人扶起来,却拉不动她。

  情急之下,他拿出粗针,几下扎入止痛大**。

  老夫人终于不叫了,可脸上却隐隐蒙上一层黑气。

  薛钟心里掠过一丝怀疑,但这不可能,他用的银针,可以试毒。

  普通毒药要么饮下,要么大面积接触皮肤才能导致中毒。

  人体有时脆弱,有时强韧得可怕。

  就算喝下“鹤顶红”也不是立时毒发身亡。

  光是腹痛就要痛上一刻钟。

  有些人甚至一刻钟后口鼻流血还能挣扎半个时辰不死。

  慢性毒药耗人元气,更要数月甚至数年把人的命灯慢慢耗尽。

  他去查看方才下针之处,连针孔都看不到。

  最细的针,名为牛毛针,刺入皮肤不会留一点痕迹。

  时常拿来给幼童做治疗用。

  皮肤也没有什么不同,不青不肿。

  他一片迷茫,低头正对上老夫人怨怼的眼神。

  那双昏黄的眼珠盯着他,方才的嘶吼已叫哑了喉咙,此时如同一个暮年男子,“薛钟,怎么回事?”

  薛钟看着这个五官挪位的老女人,只看到自己一片光明坦途瞬间坍塌成废墟。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做大夫时间虽长,扎针时间并不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前面一直好好的,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还疼吗?”薛钟声音干巴巴的。

  “没有方才那种要命的疼痛,不过仍然疼。”

  薛钟轻按了一下方才入针的地方,“是这里疼?”

  老夫人全身颤抖,咬紧牙关,挤出几个字,“全身!全身都疼,啊!”

  又一轮疼痛袭来,她狂叫怒号,丫头婆子都跑过来,不知所措。

  老夫人自进了薛家门,从未有过这般失态的时候。

  薛钟只能熬止痛药先叫老夫人喝下。

  为了药效,他下了大剂量。

  喝下后,屋里终于安静下来,老夫人疲劳过度睡过去了。

  薛钟勉强还站着,耳鸣心慌。

  他回头,与人群中惊慌的秋霜看个对眼。

  丫头们收拾了屋里的狼藉,薛钟再次查看老夫人的双腿,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针眼根本看不到。

  他甚至怀疑刚才自己下针的部分是不是记错了,下错了地方,扎到了不该扎的穴位?

  他不信邪,也是出自对自己医术的自信,拿出最粗的针,刺了老夫人脚趾,挤了半天只挤出一滴鲜红浓郁的血滴。

  他翻出药箱中的银耳勺,将这滴血取下,那血流得比普通血液慢得多,有种粘稠的质感。

  这种奇怪的症状已经超出他行医这些年积累的经验。

  他得去搬救兵。

  “秋霜,东西保存在你那里,别动。”他将药箱给了秋霜,自己急匆匆出了门。

  ……

  草药毒性的确没那么大。

  杏子试过很多次了,草药毒剂除非口服,涂在针尖上几乎没用。

  想叫老夫人喝下毒汤,在薛府里不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