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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子文十分惊讶时观知竟然会说出这么凶狠残忍的话。

  走过来的阮子武更是听得直冒火:“时观知!你竟然有这么恶毒的想法!”

  阮梦蝶跟在阮子武身后,也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

  时观知并不想和不要脸的人争论什么。

  阮子武故意让她手臂脱臼,当时若是歪一点可能就是不止是脱臼,而是骨折。以牙还牙就叫恶毒,还真是符合他一贯对人两种标准的风格。

  “嬷嬷,我并不想和他们说话,叫宫人过来把他们请回座位上去。”

  没有什么和他们多言的必要。

  她太清楚阮家的逻辑。

  他们讲着根本不正确的道理,然后当道理讲不过时,就干脆不讲道理,直接道德绑架和胡搅蛮缠。甚至用言语从各种方面打压她。

  阮梦蝶觉得不妥:“妹妹,你不该嫁人后就乱用权利,百胜王若是醒来,怕是会不喜欢。”

  羊嬷嬷本来就因为婚约换人而对阮家没有好感,而首当其冲就是阮梦蝶。

  如今听到阮梦蝶这么说,只觉得可笑。

  “这样就算乱用权利?阮小姐真会说笑。你遇到胡搅蛮缠的人,难道还要同对方继续纠缠下去,而不是想办法赶走吗?更不要说王妃就算真的用了所拥有的权利,王爷醒了只会开心。身为王爷的妻子,自然应当被王爷庇护。”

  羊嬷嬷护短。

  她在婚礼之前对时观知上心,只是因为不想让王爷因此丢脸。

  但王爷婚后有苏醒的迹象,在羊嬷嬷眼中王妃就是吉祥物,是王爷康复的希望。哪里容得别人欺负。

  这阮家可真是好笑,说得话好像书读到狗肚子里一样。

  阮梦蝶的脸颊瞬间染上绯红,指尖不自然地绞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不知道百胜王喜欢这样。我以为和大多数男子一样,我只是希望她能在嫁过去后得到丈夫的喜欢。对不起。”

  她微微低头,朝着羊嬷嬷道歉。

  阮子武着急的看着阮梦蝶,不明白为什么她就要道歉,他气急却不敢对百胜王府的老人如何,就对着时观知喊道:“你满意了?”

  阮梦蝶拉着阮子武阻止他。

  羊嬷嬷眉头皱紧。

  时观知抬手指着阮子武:“是我让你走到这里来听你不喜欢的话吗?”她指着阮梦蝶,“是我让她来这里教我如何讨男人喜欢吗?”

  她最后指向阮子文,“是我让他主动来找我说些废话吗?他不过来,后面的事情都没有,你该怪他。”

  阮子武理所当然:“大哥有什么错,他还不是为了你!”

  时观知仰头看向羊嬷嬷:“给阮子武找一个夫子,让他好好读书,来日考秀才。为了防止他不听话,派几个武功厉害的看着他,按照打不坏就往死里打的态度看管,相信不日就能成为优秀的书生。”

  羊嬷嬷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会如此突然,阮子武就脸色大变,他知道现在的时观知真的能做到。

  “突然地,你干什么!你有病啊!”阮子武破口大骂。

  时观知掌心向上抬手,指尖对着阮子文,说话却对着阮子武:“我不是为了你吗?不被当事人认可的为了你好这种话,就像你说的,有病。”

  阮子文没想到时观知如今语言如此犀利,逻辑如此清晰。这还是她吗?自己在书院读书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一个人的变化会这么大吗?

  阮子武说不过时观知,面部憋得通红,拳头握紧。

  阮梦蝶一直站在他们后面,现在也不开口。

  吃了个亏,明白百胜王的人护着她,那自己自然不会自找麻烦。

  她只会找更合适的机会展示自己,不好的情况还是少站前面。

  “谁有病啊?”看着开朗的少年突然窜出来,笑眯眯看着时观知,“皇嫂总不会是你没冲喜成功,反而自己还病了吧?那可不好。”

  羊嬷嬷面无表情行礼:“见过皇孙。”

  这时门口才通报到陌天聪的名字,他也是太子府一员。

  陌天聪跑得快,先一步抵达。

  “上次见羊嬷嬷你,还是在十二皇叔身边,时间过得真快。我皇叔身体情况怎么样了?躺了这么久,肯定不舒服吧。”

  陌天聪叹了口气,好像很担心。

  阮家人已经悄悄行礼并退走,皇室之间的闲聊,他们就不掺和进去。

  时观知看向陌天聪的面容。

  这个少年眼底总藏着一丝游移的狡黠,像只时刻在权衡利弊的松鼠,每一个表情都带着计算的痕迹。交谈间嘴角的笑容不消失。

  面相上来看,他是个将聪明用在投机取巧上的人,但颇得长辈喜爱。

  “天聪,怎么说话呢?”太子陌季付板着脸轻斥陌天聪,随即扬起和蔼的笑看向时观知,“皇弟妹别和孩子一般见识,他不懂那些,说话天真,没有其他意思。”

  他身后跟着比陌天聪大一些的陌平升。

  羊嬷嬷低头:“见过太子殿下,皇孙。”

  时观知起身:“太子皇兄说的什么话,既然你说他不是故意的,我自然相信。只是你回家还是要好好教他一下,毕竟虽然他在你看来是个孩子,但在我看来只是同龄人。该懂事了。”

  太子陌季付看着笑呵呵,好像和蔼很好说话的样子,但面相不会骗人。这人是个手段凶残的狠人,他一生只为了权利而活,对孩子也没有几分亲情。

  “皇帝妹说得是,这孩子口无遮拦,一定教训他。不知皇弟可有好转?他一直不醒,兄弟姐们还有父皇都吃不好睡不好。”

  陌天聪手心手背一拍:“国师都说阮家女儿旺皇叔,我看果然如此,这红色的线条就像火焰一样,烧得旺旺的,是传说中的旺夫相吧?看来皇叔肯定会有好转的。你说是吧,皇婶?”

  时观知嘴角扬起标准的笑容,笑意未抵达眼底:“王爷一定会好转,这一点确实没错。不过没想到太子皇兄的儿子如此多才多艺,还会看相。想必是跟国师学了一手,不如一会给父皇一个惊喜,看看能不能说中父皇的面相。”

  这种事能不能说中都没好处,一不小心还会惹人不快。

  陌季付笑呵呵道:“小孩什么都三分热度,他会看什么。不过是听国师说你旺十二皇弟,顺着胡说罢了。这种小聪明没有什么值得炫耀。今晚的宫宴舞台,还是要给更有才华之人。真期待今晚的表演,皇弟妹也好、好期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