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震山原本对聂如海说的话,就有怀疑,只是今天来的时候,确实看到聂苍伤人,这才有几分相信。

  不过缓过劲儿来,他马上意识到这两口子,在把自己当刀子使。

  如果说村长赵长林的提醒,只是让他有些怀疑,那另外两个人,悄悄给自己说的话,就彻底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忘什么了?!”聂震山换了副表情,直视着黄喜芬。

  “啊……还……还有聂苍屋里的东西没分呢!”黄喜芬有些忐忑。

  “那些东西?是你挣回来的吗?”聂震山反问。

  “你他么把我当**是吧?我以为你们两口子长良心了,被不肖孩子欺负,来给你们说和主持……”

  “就你们家的日子,聂苍屋里的东西是你们能挣回来的?!”

  说着话,聂震山走进东屋,看着屋里放置的各种东西,和买来的稀罕物件,直接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这饼干、糖、香皂,是你们家能消费的起的东西?”

  “就是看聂苍过上好日子了,心有不甘,故意挑拨是非对吧?你他/妈差点儿让我给你当了帮凶!”聂震山愤怒。

  “今天这家,我已经给你们分过了。要是以后再闹乱子,别怪我让你们在槐荫村待不下去!”聂震山放下狠话甩手离开。

  任凭聂如海呆愣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来。

  直到聂苍搬着刚分来的粮食和家具回屋,黄喜芬两口子,才回过味。

  哭天抢地的冲上去,要把分走的粮食和家具夺回来。

  聂苍刚准备反击,给这两口子点儿厉害尝尝,却有人抢先一步出手。

  “砰!”聂震山抓着聂如海就是一记老拳。

  “你他么把我说的话,当放屁是吧?”

  “刚才分家的时候,你可是点了头签了字的!”

  “现在不认账?那我以后在村里还有脸面吗?”

  聂震山冷声呵斥,身后几个家族小辈跃跃欲试,只要聂如海敢有什么动作,绝对会被冲上来暴锤一顿。

  饥寒交困的时代,宗族的力量和权力,甚至是**都比不上的。尤其是槐荫村这样偏远的地区,更是如此。

  “今天这事,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必须得认!”

  “我以后要是听到聂苍到我这告状,这槐荫村,你们就别再待了!”聂震山发出最后警告。

  这话一出,两口子呆如木鸡,再也没了一丝动静。

  “小苍儿,今天这事儿是伯做的不对,以后你有什么难处,就到家里或者祠堂来找我。”

  “咱们聂家先祖有灵,保佑你练了身好本事!”聂震山语重心长的说道。

  方才听两个家族小辈说聂苍打猎发家,挣下了不小的家当时,他心里还有些怀疑。

  可当他推开东屋的门,看到里面买回来的东西,就彻底确定了这件事。

  这个时代的人,可能很穷,但真正有血性和骨气的人同样很多。聂震山能在村里和族中,树立这么高的威信,肯定不是泛泛之辈。只需要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谢震山伯。”聂苍轻轻点头。

  聂震山让人帮着把分来的东西,搬回聂苍屋里,这才看了聂如海两口子一眼拂袖而去。

  聂家小院,黄喜芬像死了妈一样,在院子里不停地哀嚎。聂如海则盯着聂苍,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咱家的粮食和家具都被分走了,你也不敢说句话!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黄喜芬抓着聂如海的衣领,拼命撕扯。

  “臭娘们,这不是你提的主意?现在反过来怪我?!”聂如海也动了火气,难得没有窝囊下去。

  聂苍看着眼前的这出闹剧,把院里拴着的毛驴拉在手里。

  “长林叔,这毛驴我看还是拜托你,帮着养在咱生产队的马棚吧。”

  “拴在这院子,我担心再出什么问题……”聂苍对还留在院子的村长求情道。

  赵长林接过缰绳,点点头:“嗯,那我帮你养在生产队的马棚里,不过这草料可得你自己出,要不然其他人家该闹意见了。”

  “那是,我回头会每天去喂的。”聂苍回应道。

  闹剧最终以聂如海和黄喜芬大打出手,最后黄喜芬负气离家结束。

  聂苍动了不少火气,不过也得了几样家具和十多斤苞米面,算是意外收获。

  这点儿东西,聂苍肯定是看不上的,可谁会嫌自己家的粮食多呢?更何况还是自己光明正大分来的。

  吃不吃的不重要,能让聂如海和黄喜芬俩人肉疼,这才是最重要的。

  黄喜芬回了娘家,聂家的院子难得清静了下来。入冬之后,东北山村地区的人,大多数都在猫冬。聂如海也很少在院子里出现,倒是让聂苍过了几天清净日子。

  几天没上山,聂苍带着聂连和聂启,每天都要到后山的林子里,练习弓箭射术。

  两个弟弟正在发育,力量虽然不大,可学习能力非常强。

  聂苍只教了不到五天时间,聂连和聂启已经能射中三十米外的靶子,而且命中率极高。

  “哥,我们练得差不多了,咱是不是该进林子里实战演练一下!”聂连央求聂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聂苍估摸了下时间,上次在乌头峰发现的冬蜜,还没来得及采回来。

  这两天雪下的小了不少,倒是个合适进山的时候。想到这里,聂苍让聂连和聂启,带上采蜜的工具,提上小桶背着弓箭,三人吃了午饭,直奔乌头峰而去。

  积雪皑皑,乌头峰黑漆漆的椴树,全都披上了银装。

  聂苍带着帽子和围脖,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连眼睛都用纱网遮盖住。

  打了副脚蹬子,聂苍记上安全绳,爬上高高的椴树顶端。固定好身形之后,把腰间的绳索提了上来。

  聂连和聂启在下面仰着头,得到哥哥的信号,早已把工具准备好,系在绳索上,让聂苍拉了上去。

  树顶上,采集冬蜜的黑蜂围着聂苍嗡嗡乱叫,可根本无济于事。

  聂苍用小铲子轻轻划开蜂巢,香气浓郁的蜂巢上,香甜莹润蜂蜜丝丝滴落。

  全都被聂苍收进早已准备好的小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