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摘下面具
那时她写下了一句话：
【我不想做懂人情的人，我只想做懂人的律师！】
她看着那句话，心脏仿佛被什么敲了一下。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没改。
她依旧不擅长圆滑、不会拐弯，遇事先查证、动手，再解释，从不先讨好。
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一步步站到了现在的位置。
她关掉电脑，站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正准备回书房，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凌晨三点四十二。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
“林语宁？”对面是一个低哑的男声，语气沉沉，夹杂着掩不住的讥诮。
“墨景言！”她一听就认出了。
她没有说“你找我干什么”，也没有挂电话，只是淡淡地说。
“你终于敢用自己的号打来了？”
墨景言笑了一下，声音像夜色里最阴湿的一阵风。
“你最近挺风光的啊！”
“我不风光！”林语宁语气毫无起伏。
“我只是没被你们推倒而已！”
“你还真是越来越硬气了！”他语气放慢。
“不过你知不知道，你越这样，就越让人想看你崩！”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站得多高吗？所以你摔下来那天—会很疼！”
林语宁静静地听他说完，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你打电话来，是为了威胁我？”
“我打电话来，是想提醒你，你不是无懈可击！”
“你有过去！”
“你也有现在！”
“而你现在身边的人，也不是你以为的那么……干净！”
林语宁沉默了两秒。
“你在调查顾延瑾！”
“你也不傻！”他轻笑一声。
“你想想，一个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崛起，有能力、有手腕，还恰好和你在一起—你真的以为，这么‘巧’的事，是运气？”
“你想挑拨我们？”林语宁冷笑。
“不是挑拨！”墨景言语气忽然变得轻柔，几乎温柔得令人作呕。
“我只是怕你，又一次看错人！”
“林语宁，你不累吗？”
“你真的要永远这么站着？”
“你不想靠一靠？”
“你以为顾延瑾会一直撑着你？”
“可万一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万一你今天坚信的东西，明天就塌了呢？”
“你还站得住吗？”
林语宁缓缓开口，语气轻而冷：
“你打这个电话，不是因为我站不稳！”
“是你，终于意识到—你已经不在我的人生里了！”
“你说我不怕摔，是因为你眼睁睁看着我从你制造的深渊里爬出来！”
“你说顾延瑾不干净，是因为你无法忍受有人像他那样干净地站在我身边，而不是你！”
“你说**他，是因为你接受不了我终于不靠你了！”
“墨景言，你不是恨我！”
“你是恨你自己—控制不了我了！”
电话那头一时没有回应。
隔了许久，墨景言才低声道。
“你最好祈祷，他没有问题！”
“你这次信他信得太彻底了！”
林语宁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信他！”
“就算他有问题，我也会亲自去解决！”
“但不是因为你！”
“是因为我自己！”
她说完，挂断了电话。
屏幕归于黑暗。
她站在厨房，指节泛白，但眼神愈发清晰。
她知道墨景言不会轻易罢手。
她知道那通电话背后，不只是语言，更是一场预谋。
可她不会退。
她的信任不是轻易给的，但一旦给了，她就会扛起这个选择的后果。
……
第二天清晨，她照常去了律所。
刚进办公室，小陈就神情紧张地迎上来。
“林律师，有件事我得说！”
“说！”
“有一个财经自媒体发布了一篇文章，说顾延瑾在早年参与过一起灰色投资项目，涉嫌‘信息披露不透明’，虽然最后未查实，但现在又被重新挖出来炒作！”
林语宁没有惊讶，只是问。
“源头呢？”
“和之前攻击你那波匿名账号，是同一批！”
林语宁点头。
“他终于出手了！”
“想打我的人，先打我的信任！”
她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资料，调出顾延瑾过往所有可公开的信息、公司年报、股东会议纪要，甚至过去所有商业合作项目资料。
小陈忍不住道。
“林律师，你是要……？”
“我不等别人查！”
她语气坚定。
“我要先查清楚他的一切！”
“不是因为我不信他！”
“是因为我想确认，我可以一直站在他身边，而不是将来站在他对立面时还在想：当初为什么没查清楚！”
小陈一怔，随即点头。
“我帮你！”
林语宁轻轻点头，目光沉定。
她从不怕真相。
哪怕真相是疼的。
只要她能承担，她就不会逃。
她要亲手拆掉每一个别有用心的人设陷阱，也要亲手保护她在意的人，不被冤、不被利用、不被无端攻击。
这一次，她不光是为自己出手。
她也要告诉所有人—
她不是脆弱的依赖。
她是随时可以站出来，替人挡一刀的—铠甲本身。
整整一上午，林语宁都坐在办公室里没有离开。
她将顾延瑾的所有公开商业档案逐条列出，从最初的创业项目到后期并购，从资本运作路径到对外披露的股东构成，再到他与她关系公开之前的所有涉外关联合作。
一页页翻下去，她的眼神越来越沉，手边的纸张堆叠得越来越高。
小陈时不时端进咖啡和热水，但她都只是轻轻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她全神贯注，仿佛沉入了一种近乎冷酷的自我验证—不是她不信任顾延瑾，而是她太明白，一旦一个人的光环被质疑，就算再无瑕疵，都会在舆论里变成瑕疵本身。
而她不能让他成为那样的存在。
她要提前，站在所有猜测和质疑之前，告诉那些人—不是我不查，是我已经查过了。
不是我盲目信任，是我比谁都清醒。
就在她逐条对照的过程中，她意外发现了一份久未公开的内部协议副本，那是顾延瑾在一次项目合并前，主动放弃对某子公司的控股权，改为协助处理外部公益资产运营。
那笔资产—是林语宁参与的一个女性创业帮扶项目。
那一年，她还不知道他是背后的投资人。
那时她写下了一句话：
【我不想做懂人情的人，我只想做懂人的律师！】
她看着那句话，心脏仿佛被什么敲了一下。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没改。
她依旧不擅长圆滑、不会拐弯，遇事先查证、动手，再解释，从不先讨好。
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一步步站到了现在的位置。
她关掉电脑，站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正准备回书房，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凌晨三点四十二。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
“林语宁？”对面是一个低哑的男声，语气沉沉，夹杂着掩不住的讥诮。
“墨景言！”她一听就认出了。
她没有说“你找我干什么”，也没有挂电话，只是淡淡地说。
“你终于敢用自己的号打来了？”
墨景言笑了一下，声音像夜色里最阴湿的一阵风。
“你最近挺风光的啊！”
“我不风光！”林语宁语气毫无起伏。
“我只是没被你们推倒而已！”
“你还真是越来越硬气了！”他语气放慢。
“不过你知不知道，你越这样，就越让人想看你崩！”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站得多高吗？所以你摔下来那天—会很疼！”
林语宁静静地听他说完，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你打电话来，是为了威胁我？”
“我打电话来，是想提醒你，你不是无懈可击！”
“你有过去！”
“你也有现在！”
“而你现在身边的人，也不是你以为的那么……干净！”
林语宁沉默了两秒。
“你在调查顾延瑾！”
“你也不傻！”他轻笑一声。
“你想想，一个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崛起，有能力、有手腕，还恰好和你在一起—你真的以为，这么‘巧’的事，是运气？”
“你想挑拨我们？”林语宁冷笑。
“不是挑拨！”墨景言语气忽然变得轻柔，几乎温柔得令人作呕。
“我只是怕你，又一次看错人！”
“林语宁，你不累吗？”
“你真的要永远这么站着？”
“你不想靠一靠？”
“你以为顾延瑾会一直撑着你？”
“可万一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万一你今天坚信的东西，明天就塌了呢？”
“你还站得住吗？”
林语宁缓缓开口，语气轻而冷：
“你打这个电话，不是因为我站不稳！”
“是你，终于意识到—你已经不在我的人生里了！”
“你说我不怕摔，是因为你眼睁睁看着我从你制造的深渊里爬出来！”
“你说顾延瑾不干净，是因为你无法忍受有人像他那样干净地站在我身边，而不是你！”
“你说**他，是因为你接受不了我终于不靠你了！”
“墨景言，你不是恨我！”
“你是恨你自己—控制不了我了！”
电话那头一时没有回应。
隔了许久，墨景言才低声道。
“你最好祈祷，他没有问题！”
“你这次信他信得太彻底了！”
林语宁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信他！”
“就算他有问题，我也会亲自去解决！”
“但不是因为你！”
“是因为我自己！”
她说完，挂断了电话。
屏幕归于黑暗。
她站在厨房，指节泛白，但眼神愈发清晰。
她知道墨景言不会轻易罢手。
她知道那通电话背后，不只是语言，更是一场预谋。
可她不会退。
她的信任不是轻易给的，但一旦给了，她就会扛起这个选择的后果。
……
第二天清晨，她照常去了律所。
刚进办公室，小陈就神情紧张地迎上来。
“林律师，有件事我得说！”
“说！”
“有一个财经自媒体发布了一篇文章，说顾延瑾在早年参与过一起灰色投资项目，涉嫌‘信息披露不透明’，虽然最后未查实，但现在又被重新挖出来炒作！”
林语宁没有惊讶，只是问。
“源头呢？”
“和之前攻击你那波匿名账号，是同一批！”
林语宁点头。
“他终于出手了！”
“想打我的人，先打我的信任！”
她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资料，调出顾延瑾过往所有可公开的信息、公司年报、股东会议纪要，甚至过去所有商业合作项目资料。
小陈忍不住道。
“林律师，你是要……？”
“我不等别人查！”
她语气坚定。
“我要先查清楚他的一切！”
“不是因为我不信他！”
“是因为我想确认，我可以一直站在他身边，而不是将来站在他对立面时还在想：当初为什么没查清楚！”
小陈一怔，随即点头。
“我帮你！”
林语宁轻轻点头，目光沉定。
她从不怕真相。
哪怕真相是疼的。
只要她能承担，她就不会逃。
她要亲手拆掉每一个别有用心的人设陷阱，也要亲手保护她在意的人，不被冤、不被利用、不被无端攻击。
这一次，她不光是为自己出手。
她也要告诉所有人—
她不是脆弱的依赖。
她是随时可以站出来，替人挡一刀的—铠甲本身。
整整一上午，林语宁都坐在办公室里没有离开。
她将顾延瑾的所有公开商业档案逐条列出，从最初的创业项目到后期并购，从资本运作路径到对外披露的股东构成，再到他与她关系公开之前的所有涉外关联合作。
一页页翻下去，她的眼神越来越沉，手边的纸张堆叠得越来越高。
小陈时不时端进咖啡和热水，但她都只是轻轻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她全神贯注，仿佛沉入了一种近乎冷酷的自我验证—不是她不信任顾延瑾，而是她太明白，一旦一个人的光环被质疑，就算再无瑕疵，都会在舆论里变成瑕疵本身。
而她不能让他成为那样的存在。
她要提前，站在所有猜测和质疑之前，告诉那些人—不是我不查，是我已经查过了。
不是我盲目信任，是我比谁都清醒。
就在她逐条对照的过程中，她意外发现了一份久未公开的内部协议副本，那是顾延瑾在一次项目合并前，主动放弃对某子公司的控股权，改为协助处理外部公益资产运营。
那笔资产—是林语宁参与的一个女性创业帮扶项目。
那一年，她还不知道他是背后的投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