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搬离前的沉默
林语宁一件一件收拾进箱子里，动静轻得像是在告别。
忽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一声轻响，门被重重关上，林语宁下意识地转过身，就看见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墨景言站在门口，穿着皱巴巴的休闲外套，脸上泛着未消的倦意，胡茬未刮，眼神晦暗。
他似乎没料到她会在家里，眉头动了动，却没有意外地愣太久。
“怎么，回来了？”
他声音低哑，语调淡淡。
林语宁没有回应，只低头继续收拾。
墨景言走进来，目光随意地扫过她手边的东西，忽然一步靠近，伸手就要去摸她的穿着牛仔裤的大腿。
“你还是最适合这副模样，穿得紧身些，看起来还是有点老婆的样子！”
话音未落—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房间。
墨景言被打得脸偏向一边，整个人愣在原地。
林语宁甩开他的手，声音冷得不含一丝情绪。
“墨景言，别碰我！”
墨景言慢慢回过头，嘴角竟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你是来签协议的？”
林语宁拉起行李拉杆，神情自若地道：“不是！”
“你爱签不签，我总有办法离婚！”
墨景言的笑顿住了，眉头拧起。
“你什么意思？”
林语宁不答，只一边收拾，一边冷静开口：“我要搬走了！”
他眸光微凛，嗤笑一声。
“搬走？你要搬去哪？跟谁住？”
林语宁合上箱子，手指在拉链处顿了顿：“跟谁住都行，总之不会再住这里！”
墨景言像是被激怒，猛地站到她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箱子。
“不准搬！”
“林语宁，我不准你走！”
“你敢走，我就断了你爸的医疗费！”
“你不是挺硬气的吗？可你爸那病，不花钱能治？”
“你一个废了执照的前律师，能去哪儿？”
林语宁静静地望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三年前她以为他是她的全世界。
三年后她才知道，他连做人最起码的体面都不要了。
她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走过去，从他手里一把拿回箱子，力道干脆。
然后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墨景言追了两步，伸手想拽住她。
“你真走？”
“林语宁，我说最后一遍—你别后悔！”
她手一挥，甩开他。
脚步没停，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把利刃。
“后悔？”
她终于开口，声音极轻，却比任何一场争吵都要冷得彻骨。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跟你结婚！”
门，关上了。
不响，却很重。
墨景言怔在原地，久久未动，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颊，指尖还带着她的温度。
可他的眼底，却一点温度也没有。
只剩下阴沉和恼怒交织的怒火，在眼底翻涌—
“林语宁，你以为走了就没事了？”
“你会回来求我的！”
他低声道，像在自言自语。
“狗饿了，就会回家的！”
夜色温润，城市的霓虹像水一样在街道上流淌。
林语宁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灯光倒映在玻璃上的斑驳，手指习惯性地摩挲着手机边框。
顾延瑾的短信刚刚发来：【楼下餐厅，有时间的话，一起吃个晚饭！】
没有多余修饰，也没有刻意邀请的语气，仿佛只是朋友间的寒暄。
可她还是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了一个“好”字。
她不是不知道顾延瑾的用意。
这几天他一直刻意保持着分寸，既不过界，也不远离，一直用一种她能接受的方式出现。
她甚至觉得，他比她还懂得什么叫做“等待”。
餐厅不远，开在一条不算热闹的街角，装潢复古清雅，角落里的吊灯垂下来，暖光打在桌面上，像是小时候他用手捂着糖果纸给她做的“夜灯”。
“你还是喜欢这种地方？”顾延瑾替她拉开椅子，笑着问。
林语宁轻轻点头，声音微哑：“安静，不容易被打扰！”
他没有接话，只是吩咐侍者上了一瓶她喜欢的柠檬气泡水。
等菜的时候，顾延瑾提起小时候他们在林家老宅抓蜻蜓、躲雨、一起被大人罚抄书的事情。
林语宁原本沉默的眼神，慢慢泛起涟漪。
“你那时候抄得飞快，还把我那份一起写了！”她勾起嘴角：“结果第二天，我被老师夸了半节课！”
顾延瑾低笑：“后来你信了自己真的聪明，第二天直接考了全班倒数第三！”
林语宁也笑了，轻轻晃着手里的水杯：“是啊，那时候……真轻松！”
“现在也不晚！”他望着她，眼神温和又郑重：“你已经重新开始了！”
正当气氛在恰到好处的温度里慢慢舒展开时，几道刺耳的笑声突然从后方响起，像一盆冷水浇下。
“哟，这不是林语宁吗？”
林语宁的表情一僵。
她转头，就看到几张熟悉而令人生厌的面孔。
是墨景言的那群狐朋狗友。
领头的是一个叫“阿成”的男人，染着一头红发，穿着浮夸，平时最爱跟在墨景言身后吹嘘八卦，也是她最厌恶的那种人。
“好巧啊，林小姐怎么在这儿？”
他夸张地笑着，还故意朝旁边人挤眉弄眼：“你说我们林大律师最近不是忙着考资格证嘛，怎么还有空跟男的约会？”
另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也跟着起哄：“她现在不是‘墨太太’了嘛，说不定是出来找下家呢？嘿，哥几个，正好看看这‘正宫娘娘’私底下的模样！”
林语宁眼神沉了下来，脸色彻底冷掉。
她知道，这绝对不是“巧遇”。
墨景言。
只有他会这么低级地指使这帮人来搅局。
她压下胸口翻滚的厌恶，正想起身，却被顾延瑾按住了手。
“坐着！”他低声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
顾延瑾转头望向那几人，神情淡淡：“你们想说什么？”
阿成没认出他是谁，只以为是个陪吃的男人，不由得笑得更猖狂：“你是谁啊？林语宁的新欢？真是不错，够帅气的，就是不知道腰力怎么样……”
他话音未落，餐厅门口两名身形魁梧的保镖突然走了进来，目光凌厉，径直朝这边走来。
周围客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空气霎时一滞。
但顾延瑾却微微抬手，阻止了两人上前。
林语宁一件一件收拾进箱子里，动静轻得像是在告别。
忽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一声轻响，门被重重关上，林语宁下意识地转过身，就看见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墨景言站在门口，穿着皱巴巴的休闲外套，脸上泛着未消的倦意，胡茬未刮，眼神晦暗。
他似乎没料到她会在家里，眉头动了动，却没有意外地愣太久。
“怎么，回来了？”
他声音低哑，语调淡淡。
林语宁没有回应，只低头继续收拾。
墨景言走进来，目光随意地扫过她手边的东西，忽然一步靠近，伸手就要去摸她的穿着牛仔裤的大腿。
“你还是最适合这副模样，穿得紧身些，看起来还是有点老婆的样子！”
话音未落—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房间。
墨景言被打得脸偏向一边，整个人愣在原地。
林语宁甩开他的手，声音冷得不含一丝情绪。
“墨景言，别碰我！”
墨景言慢慢回过头，嘴角竟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你是来签协议的？”
林语宁拉起行李拉杆，神情自若地道：“不是！”
“你爱签不签，我总有办法离婚！”
墨景言的笑顿住了，眉头拧起。
“你什么意思？”
林语宁不答，只一边收拾，一边冷静开口：“我要搬走了！”
他眸光微凛，嗤笑一声。
“搬走？你要搬去哪？跟谁住？”
林语宁合上箱子，手指在拉链处顿了顿：“跟谁住都行，总之不会再住这里！”
墨景言像是被激怒，猛地站到她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箱子。
“不准搬！”
“林语宁，我不准你走！”
“你敢走，我就断了你爸的医疗费！”
“你不是挺硬气的吗？可你爸那病，不花钱能治？”
“你一个废了执照的前律师，能去哪儿？”
林语宁静静地望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三年前她以为他是她的全世界。
三年后她才知道，他连做人最起码的体面都不要了。
她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走过去，从他手里一把拿回箱子，力道干脆。
然后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墨景言追了两步，伸手想拽住她。
“你真走？”
“林语宁，我说最后一遍—你别后悔！”
她手一挥，甩开他。
脚步没停，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把利刃。
“后悔？”
她终于开口，声音极轻，却比任何一场争吵都要冷得彻骨。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跟你结婚！”
门，关上了。
不响，却很重。
墨景言怔在原地，久久未动，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颊，指尖还带着她的温度。
可他的眼底，却一点温度也没有。
只剩下阴沉和恼怒交织的怒火，在眼底翻涌—
“林语宁，你以为走了就没事了？”
“你会回来求我的！”
他低声道，像在自言自语。
“狗饿了，就会回家的！”
夜色温润，城市的霓虹像水一样在街道上流淌。
林语宁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灯光倒映在玻璃上的斑驳，手指习惯性地摩挲着手机边框。
顾延瑾的短信刚刚发来：【楼下餐厅，有时间的话，一起吃个晚饭！】
没有多余修饰，也没有刻意邀请的语气，仿佛只是朋友间的寒暄。
可她还是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了一个“好”字。
她不是不知道顾延瑾的用意。
这几天他一直刻意保持着分寸，既不过界，也不远离，一直用一种她能接受的方式出现。
她甚至觉得，他比她还懂得什么叫做“等待”。
餐厅不远，开在一条不算热闹的街角，装潢复古清雅，角落里的吊灯垂下来，暖光打在桌面上，像是小时候他用手捂着糖果纸给她做的“夜灯”。
“你还是喜欢这种地方？”顾延瑾替她拉开椅子，笑着问。
林语宁轻轻点头，声音微哑：“安静，不容易被打扰！”
他没有接话，只是吩咐侍者上了一瓶她喜欢的柠檬气泡水。
等菜的时候，顾延瑾提起小时候他们在林家老宅抓蜻蜓、躲雨、一起被大人罚抄书的事情。
林语宁原本沉默的眼神，慢慢泛起涟漪。
“你那时候抄得飞快，还把我那份一起写了！”她勾起嘴角：“结果第二天，我被老师夸了半节课！”
顾延瑾低笑：“后来你信了自己真的聪明，第二天直接考了全班倒数第三！”
林语宁也笑了，轻轻晃着手里的水杯：“是啊，那时候……真轻松！”
“现在也不晚！”他望着她，眼神温和又郑重：“你已经重新开始了！”
正当气氛在恰到好处的温度里慢慢舒展开时，几道刺耳的笑声突然从后方响起，像一盆冷水浇下。
“哟，这不是林语宁吗？”
林语宁的表情一僵。
她转头，就看到几张熟悉而令人生厌的面孔。
是墨景言的那群狐朋狗友。
领头的是一个叫“阿成”的男人，染着一头红发，穿着浮夸，平时最爱跟在墨景言身后吹嘘八卦，也是她最厌恶的那种人。
“好巧啊，林小姐怎么在这儿？”
他夸张地笑着，还故意朝旁边人挤眉弄眼：“你说我们林大律师最近不是忙着考资格证嘛，怎么还有空跟男的约会？”
另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也跟着起哄：“她现在不是‘墨太太’了嘛，说不定是出来找下家呢？嘿，哥几个，正好看看这‘正宫娘娘’私底下的模样！”
林语宁眼神沉了下来，脸色彻底冷掉。
她知道，这绝对不是“巧遇”。
墨景言。
只有他会这么低级地指使这帮人来搅局。
她压下胸口翻滚的厌恶，正想起身，却被顾延瑾按住了手。
“坐着！”他低声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
顾延瑾转头望向那几人，神情淡淡：“你们想说什么？”
阿成没认出他是谁，只以为是个陪吃的男人，不由得笑得更猖狂：“你是谁啊？林语宁的新欢？真是不错，够帅气的，就是不知道腰力怎么样……”
他话音未落，餐厅门口两名身形魁梧的保镖突然走了进来，目光凌厉，径直朝这边走来。
周围客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空气霎时一滞。
但顾延瑾却微微抬手，阻止了两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