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林语宁侧头看他：“我不是想讲，是我知道我必须讲！”
“他们在问‘公众人物该不该做榜样’，‘律师是不是该低调’，‘女性律师是不是该收起锋芒’！”
“他们不会明着说，但他们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而我必须说出另一个答案！”
顾延瑾发动引擎，车平稳驶入车流。
“那你就说！”
“我陪你！”
……
讨论会设在江城市政会议中心二层会议厅。
现场来了很多业界熟面孔，还有几位全国知名的法学教授，和两位来自京北律协的代表。
当主持人点到林语宁时，原本还算平和的现场明显起了变化。
有人抬头，有人翻白眼，也有人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手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她站起，走到话筒前，眼神清亮，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
“我知道今天我出现在这里，有人是不欢迎的！”
“有人觉得我‘太高调’，觉得我在‘消费正义’！”
“甚至，有人觉得我带坏了这个行业‘沉默是金’的风气！”
她停顿了一下，望了一眼台下。
“我承认，我的确不沉默！”
“但我不认为发声是错！”
“我不是在教别人怎么成为‘正义’！”
“我只是在告诉那些正在被不公对待的人—你不是一个人在撑！”
“我们太久没有在公众场合讨论‘职业底线’了！”
“我们害怕出错，所以一切都往‘安全’的方向靠！”
“但‘安全’不是‘合理’！”
“我愿意成为那个先被质疑、先被误解、先被攻击的人！”
“不是因为我喜欢热度！”
“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没有人站出来，我们就会一直活在沉默里！”
台下有人皱眉，有人记笔记，有人沉思。
她没有等回应，而是继续说：
“你可以说我锋利，可以说我倔，可以说我不懂人情世故！”
“但你不能说我不配！”
“因为我每一个案子、每一次发声、每一次面对攻击时没有退让的决定，都是我用执业资格、职业伦理和职业生命担保的！”
“我不完美！”
“但我始终干净！”
说完这段，她低头朝主持人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
现场没有鼓掌，也没有反对的声音。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沉默。
是一种“我们被说中了”的沉默。
……
晚上，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家。
而是去了律所楼顶。
站在二十二层的风里，俯瞰整座城市。
江城的夜景灯火辉煌，像无数个未眠者的眼睛，一盏盏地亮着。
她站在那里良久，风吹起她的发丝，吹乱了她领口的扣子。
她没动，只是仰起头，看着那片天。
“我今天讲得不够好！”她忽然开口，自言自语。
“我其实还能讲得更有力量！”
“我还是怕了！”
“怕他们说我‘激进’，说我‘情绪化’，说我‘制造对立’！”
“可我还是说了！”
“我已经尽力了！”
这句话一出口，她忽然想起了当年刚通过实习转正时，夜里回家对着镜子说的那句话。
“我会做一个不违心的律师！”
她记得。
她从未忘记。
哪怕这条路越来越难走。
她仍记得—那年那个坐在走廊尽头、手里抱着卷宗瑟瑟发抖却仍不肯放弃开口说话的自己。
她走到今天，不是为了让人说她“成功”。
而是为了告诉那个女孩：
你真的走出来了。
你做到了。
你没有被淹没。
风还在吹。
她站在风里，眼神坚定，脚步没有退。
这世界也许不会温柔地接住她。
但她早已学会，怎么在风中，自己撑伞。
雨还没停，江城的夜像一层薄得透明却无孔不入的纱，把每一束灯光都裹得朦胧。
林语宁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温得刚好的牛奶，指腹贴在杯壁上，有些发烫。
她的眼神落在窗外的街道上，那盏在雨中摇曳的路灯像极了她现在的心绪—看似平稳，实则风一吹就会晃。
客厅安静得只剩时钟走动的声音。
顾延瑾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带着洗完杯子的湿气。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她身边，侧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窗外。
“雨小了一点！”他说。
林语宁轻轻点头，却没有回头。
那双眼睛里藏着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今天的信.访举报，你看了吗？”他问，语气温柔，没有催促。
她低声应了一句：“看了！”
“想回一句吗？”
她沉默了很久，才轻轻道：“不值得！”
“我已经不是非要澄清自己不可的那个林语宁了！”
顾延瑾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他们之间的很多对话，都无需多言。
就像他们从前一起在夏天的黄昏里捉蜻蜓，她摔倒，他第一反应是蹲下来把她的膝盖贴上创可贴，而不是问她疼不疼。
那些年少的细节，早已在成长中变了模样，可有些情感，却从未变味。
林语宁垂眸，视线落在茶几上的一封信上。
那是法院寄来的最后一份离婚判决文书。
她没有拆，但她知道内容。
这段本就早已破碎的关系，如今终于名正言顺地结束了。
“珊珊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墨景言又接了一个访谈节目！”她忽然提起：“说他在节目里表现得像个受害者！”
顾延瑾没吭声。
“他说我毁了他！”
她笑了一声，那笑意却透着冷。
“我倒是想问问他—是我在酒店里背着婚姻和别人纠缠，还是我让人删了我名字？”
她的声音低低的，没有怒气，只有一种说不出口的疲惫。
顾延瑾侧头看她，眼中藏着说不完的疼惜。
“陶珊说，许可馨最近也安分了许多！”林语宁又道：“大概是看见墨景言撑不住了，也不想一条船沉到底！”
“人总是这样的！”她轻声说：“他们从来不是因为爱你才靠近你，是因为你站得高，所以他们想搭个梯子！”
顾延瑾望着她那双低垂的眼睛，忽然有些心疼得难以呼吸。
“语宁！”他喊她的名字。
她回头看他，那一瞬间，他眼里的情绪太复杂，仿佛藏了十几年的心事要在这一刻说出来。
“你不用一直强撑！”
她怔住了。
“你可以靠一靠我！”他说：“我不是来救你。
我只是想陪你！”
“你不用再防我，也不用怕我会像他那样—在你最难的时候转身！”
林语宁侧头看他：“我不是想讲，是我知道我必须讲！”
“他们在问‘公众人物该不该做榜样’，‘律师是不是该低调’，‘女性律师是不是该收起锋芒’！”
“他们不会明着说，但他们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而我必须说出另一个答案！”
顾延瑾发动引擎，车平稳驶入车流。
“那你就说！”
“我陪你！”
……
讨论会设在江城市政会议中心二层会议厅。
现场来了很多业界熟面孔，还有几位全国知名的法学教授，和两位来自京北律协的代表。
当主持人点到林语宁时，原本还算平和的现场明显起了变化。
有人抬头，有人翻白眼，也有人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手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她站起，走到话筒前，眼神清亮，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
“我知道今天我出现在这里，有人是不欢迎的！”
“有人觉得我‘太高调’，觉得我在‘消费正义’！”
“甚至，有人觉得我带坏了这个行业‘沉默是金’的风气！”
她停顿了一下，望了一眼台下。
“我承认，我的确不沉默！”
“但我不认为发声是错！”
“我不是在教别人怎么成为‘正义’！”
“我只是在告诉那些正在被不公对待的人—你不是一个人在撑！”
“我们太久没有在公众场合讨论‘职业底线’了！”
“我们害怕出错，所以一切都往‘安全’的方向靠！”
“但‘安全’不是‘合理’！”
“我愿意成为那个先被质疑、先被误解、先被攻击的人！”
“不是因为我喜欢热度！”
“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没有人站出来，我们就会一直活在沉默里！”
台下有人皱眉，有人记笔记，有人沉思。
她没有等回应，而是继续说：
“你可以说我锋利，可以说我倔，可以说我不懂人情世故！”
“但你不能说我不配！”
“因为我每一个案子、每一次发声、每一次面对攻击时没有退让的决定，都是我用执业资格、职业伦理和职业生命担保的！”
“我不完美！”
“但我始终干净！”
说完这段，她低头朝主持人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
现场没有鼓掌，也没有反对的声音。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沉默。
是一种“我们被说中了”的沉默。
……
晚上，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家。
而是去了律所楼顶。
站在二十二层的风里，俯瞰整座城市。
江城的夜景灯火辉煌，像无数个未眠者的眼睛，一盏盏地亮着。
她站在那里良久，风吹起她的发丝，吹乱了她领口的扣子。
她没动，只是仰起头，看着那片天。
“我今天讲得不够好！”她忽然开口，自言自语。
“我其实还能讲得更有力量！”
“我还是怕了！”
“怕他们说我‘激进’，说我‘情绪化’，说我‘制造对立’！”
“可我还是说了！”
“我已经尽力了！”
这句话一出口，她忽然想起了当年刚通过实习转正时，夜里回家对着镜子说的那句话。
“我会做一个不违心的律师！”
她记得。
她从未忘记。
哪怕这条路越来越难走。
她仍记得—那年那个坐在走廊尽头、手里抱着卷宗瑟瑟发抖却仍不肯放弃开口说话的自己。
她走到今天，不是为了让人说她“成功”。
而是为了告诉那个女孩：
你真的走出来了。
你做到了。
你没有被淹没。
风还在吹。
她站在风里，眼神坚定，脚步没有退。
这世界也许不会温柔地接住她。
但她早已学会，怎么在风中，自己撑伞。
雨还没停，江城的夜像一层薄得透明却无孔不入的纱，把每一束灯光都裹得朦胧。
林语宁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温得刚好的牛奶，指腹贴在杯壁上，有些发烫。
她的眼神落在窗外的街道上，那盏在雨中摇曳的路灯像极了她现在的心绪—看似平稳，实则风一吹就会晃。
客厅安静得只剩时钟走动的声音。
顾延瑾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带着洗完杯子的湿气。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她身边，侧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窗外。
“雨小了一点！”他说。
林语宁轻轻点头，却没有回头。
那双眼睛里藏着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今天的信.访举报，你看了吗？”他问，语气温柔，没有催促。
她低声应了一句：“看了！”
“想回一句吗？”
她沉默了很久，才轻轻道：“不值得！”
“我已经不是非要澄清自己不可的那个林语宁了！”
顾延瑾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他们之间的很多对话，都无需多言。
就像他们从前一起在夏天的黄昏里捉蜻蜓，她摔倒，他第一反应是蹲下来把她的膝盖贴上创可贴，而不是问她疼不疼。
那些年少的细节，早已在成长中变了模样，可有些情感，却从未变味。
林语宁垂眸，视线落在茶几上的一封信上。
那是法院寄来的最后一份离婚判决文书。
她没有拆，但她知道内容。
这段本就早已破碎的关系，如今终于名正言顺地结束了。
“珊珊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墨景言又接了一个访谈节目！”她忽然提起：“说他在节目里表现得像个受害者！”
顾延瑾没吭声。
“他说我毁了他！”
她笑了一声，那笑意却透着冷。
“我倒是想问问他—是我在酒店里背着婚姻和别人纠缠，还是我让人删了我名字？”
她的声音低低的，没有怒气，只有一种说不出口的疲惫。
顾延瑾侧头看她，眼中藏着说不完的疼惜。
“陶珊说，许可馨最近也安分了许多！”林语宁又道：“大概是看见墨景言撑不住了，也不想一条船沉到底！”
“人总是这样的！”她轻声说：“他们从来不是因为爱你才靠近你，是因为你站得高，所以他们想搭个梯子！”
顾延瑾望着她那双低垂的眼睛，忽然有些心疼得难以呼吸。
“语宁！”他喊她的名字。
她回头看他，那一瞬间，他眼里的情绪太复杂，仿佛藏了十几年的心事要在这一刻说出来。
“你不用一直强撑！”
她怔住了。
“你可以靠一靠我！”他说：“我不是来救你。
我只是想陪你！”
“你不用再防我，也不用怕我会像他那样—在你最难的时候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