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遥望归途
“我爸调动，我们一家三天之内就要搬走。
我连一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后来我去找你，你已经转校了！”
“我托朋友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你搬去了另一个区！”
“那时候没有社交软件，电话也不通！”
“你留给我的，只剩下一个名字！”
林语宁闭了闭眼，嗓音微哑：“你知道吗？你走的那天晚上，我躲在楼梯口等了很久。
我以为你会回来和我说再见！”
“我也以为我能回来！”顾延瑾轻轻叹了口气：“可我终究没能回来！”
“我那时候才知道，有些人离开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
“可你还是找到了我！”林语宁低声说：“在我最狼狈的时候！”
“不是我找到你！”
“是你让我一直记得你！”
顾延瑾望着她，眼神温柔得像一片湖水。
“我没有忘记你哭的时候爱躲起来，也没有忘记你喜欢把书包拉链拉到最上面！”
“你总说你不怕，可你每次看到虫子还是吓得不敢动！”
“你小时候就已经在学着怎么当一个不需要人担心的人！”
“现在你也是！”
“你没有变过，语宁！”
林语宁眼眶泛红，却只是转头看向窗外，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你知道吗？”她轻声道：“这几年我最怕的不是被误会，不是被骂，也不是一个人过日子！”
“我怕的，是我曾经那么相信一个人，后来却变成了我最不愿提起的过往！”
“墨景言不是我人生里第一个背叛我的人，但他是唯一一个……我曾试图把全部信任都交出去的人！”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好，他就不会离开！”
“可他离开了！”
“甚至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是他亲手把我推下去的！”
顾延瑾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
“你没做错！”
“你只是……爱过一个不值得的人！”
“可你看，你现在站在这里！”
“你已经走出来了！”
林语宁点点头，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我不会再回去了！”
“哪怕有一天他哭着来找我，说他后悔了，说他爱我了！”
“我也不会回去！”
顾延瑾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我知道！”
“所以我会陪着你，走下一段路！”
“你什么时候想停，就停！”
“什么时候想继续，我就陪着你继续！”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我想再走一段！”
“好！”他轻声应。
“那我们回家！”
车子驶入小区的地下车库，顾延瑾替她拉开车门，她下车的时候风吹起风衣的下摆，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带着一点倦意，一点释然，还有一点久违的安稳。
她不是没累。
她不是没痛。
但现在，她终于可以不用一个人扛着那些沉得发不出声音的委屈。
他们一起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林语宁靠在他肩上，闭着眼，低声道：“今天……就这样吧！”
“什么都不想了！”
“好！”他应。
“我陪你，不想就不想！”
她轻轻嗯了一声。
这世上最温柔的陪伴，不是非要走在前头替你挡风，也不是满口誓言地说“我会一直在”。
而是当你累了的时候，他会默默站在你身边，替你把沉默撑成一道港湾。
让你在这一刻，不必强撑，也不必逞强。
只是安静地，被允许脆弱。
哪怕只是短短一夜。
也是抵过千军万**温柔。
夜色彻底沉了下去，江城的街灯一盏一盏亮起，从窗外望出去，一整条街像被细碎星光缝补过一样，疏落却温暖。
林语宁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手边是刚刚换下的风衣，膝盖上搭着一条薄毯，手里还拿着一杯温水。
顾延瑾坐在她身旁，手中拿着一支笔，随意地在她记事本的一角涂着线条。
他没问她在想什么，也没有打扰她的沉默。
屋里没开电视，窗帘也没完全拉上，窗外透进来的灯影斑斓，将地板映得一片温黄。
“我其实一直在想！”林语宁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像怕吵到夜色：“如果当年你没走，会不会我后来的人生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顾延瑾手指顿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会！”
她扭头看着他，眼中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会说，不管当年发生什么，我还是会遇到墨景言，还会走这一遭！”
“那是你现在说话的方式！”他淡淡一笑：“而我……我一直都知道，只要我当初能再坚持一下，说不定你就不会选那条路！”
“但人生也不是谁的错！”林语宁低声说：“不是你离开，我才会遇到墨景言。
是我自己没有看清人，是我甘愿沉溺！”
“你不是沉溺！”顾延瑾轻轻道：“你只是想相信，哪怕一次，也可以有人是例外！”
“可后来我明白了！”她的眼神逐渐平静：“所谓例外，从来都是自己骗自己的说法！”
“我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一个有人等我回家的客厅，一个可以不用坚强的怀抱！”
“可我那时候太年轻了！”
“我不懂，一个人如果爱你，他不会让你在你最无助的时候，连说话都得反复思考该不该！”
她说完这句话，低下头，盯着杯中荡漾的水波看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我不是没恨过墨景言！”
“我恨他第一次对我说‘你不要再闹了’的时候，我分明没闹！”
“我恨他明明知道我站在门口，却假装没看见！”
“我也恨他，在别人打我、骂我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说！”
“可是我现在不恨了！”
顾延瑾望着她，没有打断。
林语宁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抬头看着他：“因为我觉得恨他，是我还在意他！”
“可我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她的眼神里不再有尖锐的愤怒，也不再有曾经的委屈和不甘，剩下的只是冷静的清醒，像是把一段关系剥离到了最后一层真相，只剩下干净的疼痛和再也不愿触碰的边界。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当初那么努力去讨好他，去理解他，是不是反而成了我后来不肯放过自己的理由！”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轻得像一缕风：“我不是不肯走出那段婚姻，是我不愿承认，我看错了人！”
“我爸调动，我们一家三天之内就要搬走。
我连一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后来我去找你，你已经转校了！”
“我托朋友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你搬去了另一个区！”
“那时候没有社交软件，电话也不通！”
“你留给我的，只剩下一个名字！”
林语宁闭了闭眼，嗓音微哑：“你知道吗？你走的那天晚上，我躲在楼梯口等了很久。
我以为你会回来和我说再见！”
“我也以为我能回来！”顾延瑾轻轻叹了口气：“可我终究没能回来！”
“我那时候才知道，有些人离开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
“可你还是找到了我！”林语宁低声说：“在我最狼狈的时候！”
“不是我找到你！”
“是你让我一直记得你！”
顾延瑾望着她，眼神温柔得像一片湖水。
“我没有忘记你哭的时候爱躲起来，也没有忘记你喜欢把书包拉链拉到最上面！”
“你总说你不怕，可你每次看到虫子还是吓得不敢动！”
“你小时候就已经在学着怎么当一个不需要人担心的人！”
“现在你也是！”
“你没有变过，语宁！”
林语宁眼眶泛红，却只是转头看向窗外，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你知道吗？”她轻声道：“这几年我最怕的不是被误会，不是被骂，也不是一个人过日子！”
“我怕的，是我曾经那么相信一个人，后来却变成了我最不愿提起的过往！”
“墨景言不是我人生里第一个背叛我的人，但他是唯一一个……我曾试图把全部信任都交出去的人！”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好，他就不会离开！”
“可他离开了！”
“甚至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是他亲手把我推下去的！”
顾延瑾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
“你没做错！”
“你只是……爱过一个不值得的人！”
“可你看，你现在站在这里！”
“你已经走出来了！”
林语宁点点头，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我不会再回去了！”
“哪怕有一天他哭着来找我，说他后悔了，说他爱我了！”
“我也不会回去！”
顾延瑾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我知道！”
“所以我会陪着你，走下一段路！”
“你什么时候想停，就停！”
“什么时候想继续，我就陪着你继续！”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我想再走一段！”
“好！”他轻声应。
“那我们回家！”
车子驶入小区的地下车库，顾延瑾替她拉开车门，她下车的时候风吹起风衣的下摆，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带着一点倦意，一点释然，还有一点久违的安稳。
她不是没累。
她不是没痛。
但现在，她终于可以不用一个人扛着那些沉得发不出声音的委屈。
他们一起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林语宁靠在他肩上，闭着眼，低声道：“今天……就这样吧！”
“什么都不想了！”
“好！”他应。
“我陪你，不想就不想！”
她轻轻嗯了一声。
这世上最温柔的陪伴，不是非要走在前头替你挡风，也不是满口誓言地说“我会一直在”。
而是当你累了的时候，他会默默站在你身边，替你把沉默撑成一道港湾。
让你在这一刻，不必强撑，也不必逞强。
只是安静地，被允许脆弱。
哪怕只是短短一夜。
也是抵过千军万**温柔。
夜色彻底沉了下去，江城的街灯一盏一盏亮起，从窗外望出去，一整条街像被细碎星光缝补过一样，疏落却温暖。
林语宁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手边是刚刚换下的风衣，膝盖上搭着一条薄毯，手里还拿着一杯温水。
顾延瑾坐在她身旁，手中拿着一支笔，随意地在她记事本的一角涂着线条。
他没问她在想什么，也没有打扰她的沉默。
屋里没开电视，窗帘也没完全拉上，窗外透进来的灯影斑斓，将地板映得一片温黄。
“我其实一直在想！”林语宁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像怕吵到夜色：“如果当年你没走，会不会我后来的人生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顾延瑾手指顿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会！”
她扭头看着他，眼中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会说，不管当年发生什么，我还是会遇到墨景言，还会走这一遭！”
“那是你现在说话的方式！”他淡淡一笑：“而我……我一直都知道，只要我当初能再坚持一下，说不定你就不会选那条路！”
“但人生也不是谁的错！”林语宁低声说：“不是你离开，我才会遇到墨景言。
是我自己没有看清人，是我甘愿沉溺！”
“你不是沉溺！”顾延瑾轻轻道：“你只是想相信，哪怕一次，也可以有人是例外！”
“可后来我明白了！”她的眼神逐渐平静：“所谓例外，从来都是自己骗自己的说法！”
“我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一个有人等我回家的客厅，一个可以不用坚强的怀抱！”
“可我那时候太年轻了！”
“我不懂，一个人如果爱你，他不会让你在你最无助的时候，连说话都得反复思考该不该！”
她说完这句话，低下头，盯着杯中荡漾的水波看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我不是没恨过墨景言！”
“我恨他第一次对我说‘你不要再闹了’的时候，我分明没闹！”
“我恨他明明知道我站在门口，却假装没看见！”
“我也恨他，在别人打我、骂我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说！”
“可是我现在不恨了！”
顾延瑾望着她，没有打断。
林语宁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抬头看着他：“因为我觉得恨他，是我还在意他！”
“可我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她的眼神里不再有尖锐的愤怒，也不再有曾经的委屈和不甘，剩下的只是冷静的清醒，像是把一段关系剥离到了最后一层真相，只剩下干净的疼痛和再也不愿触碰的边界。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当初那么努力去讨好他，去理解他，是不是反而成了我后来不肯放过自己的理由！”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轻得像一缕风：“我不是不肯走出那段婚姻，是我不愿承认，我看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