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风中灯火
林语宁却慢慢直起身，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抿唇一笑：“我不能不去！”
“他们等着看我退！”
“可我越是被推到边缘，就越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会停！”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平静得近乎冷淡，可顾延瑾知道，她其实也早已疲惫。
可她从不会在累的时候喊疼。
她只会继续走，哪怕是拖着伤。
“我今天会去教育局递交最后一份修订后的材料！”她站起身，去卧室拿外套：“如果没有意外，林城的入学申请应该会在本月内通过！”
“明天我准备回趟老城区，有个案子是我之前承诺要追到底的！”
“再之后，就看这波舆论怎么发酵！”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发圈扎紧，一如既往地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你不用担心！”她回头看他：“我有分寸！”
顾延瑾没应声，只是上前帮她把风衣扣好，手指在她领口那颗扣子停了一下：“你也别让我担心！”
“这次不是你一个人撑！”
“我知道！”她轻轻笑了下：“我记得！”
……
一个小时后，林语宁站在教育局的接待处，面前是厚厚一叠材料，全是她昨晚整理、打印、标注过的。
接待员翻着资料，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眼里是复杂的情绪。
“林律师，我们理解您的立场，但这个流程.真的很麻烦，也很难开先例！”
“不是开先例！”林语宁语气冷静：“是依法执行！”
“你们说孩子缺少父系信息，可政策文件里从未规定这是必须条件！”
“母亲有完整的法定监护身份，生活稳定，有劳动合同，有合法居住证明！”
“你们凭什么一拖再拖？”
接待员张了张口，一时无言。
“我今天不来讨一个结果！”她继续：“我只是告诉你们，我不会停！”
“这不是某个个案的问题，这是你们以流程为名义剥夺一个孩子受教育权利的事！”
“而我会一直站在这个孩子身边！”
“你们不回应，我就一直发声！”
“直到你们不能再不回应为止！”
她说完，收回资料袋，把递交文件的回执放进包里，转身就走，没再看身后一眼。
她已经太清楚这个系统如何运行了。
他们不是看不到问题，他们只是不想改。
可她偏要他们改。
不为挑战权威，只是为了告诉那些本不敢走进门的人—他们不是天生就该在门外的。
……
而这边，在城郊一栋新落成的录影棚内，墨景言刚录完一场综艺宣传。
他穿着一套米色西装，神情清冷，脸上还挂着妆容残留的光粉。
化妆师走进来问他要不要补妆，他挥挥手：“不用！”
“直接拍通告照吧！”
旁边的助理递来一瓶水，小心翼翼地说：“网上对你的态度……似乎没有你预想的那么好！”
“有人说你炒作前妻情感，有人说你故意拉顾延瑾下水！”
“还有几个营销号开始反噬，说你和许可馨的关系疑点重重！”
墨景言没有太多反应，只是淡淡一笑：“正常！”
“他们骂得越凶，就说明他们在意！”
“我从来不怕被骂！”
“我怕的是被忽视！”
“可惜林语宁那边压得太稳！”
“她根本就没情绪！”
“冷得像石头一样！”
他捏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忽然笑了：“我倒是真的想看看，她要是有一天不再冷静，会是什么样！”
“她哭的时候，很美！”
助理一愣，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以前在我身边的时候！”墨景言接着说，语气淡淡：“最常做的就是沉默！”
“我早上出门，她帮我系好扣子！”
“晚上回来，她站在厨房门口问我‘你饿了吗’！”
“我从来没觉得那些东西重要！”
“可现在想想，也许她最温柔的那些时刻，都留在了她不说话的时候！”
“而我，以为她不说话就是顺从！”
“其实是她还在忍！”
“她不忍了，就走了！”
他喝了一口水，笑了笑：“你说，顾延瑾能撑得住多久？”
“她太锋利了，刀子一样！”
“她给他的，不是温柔！”
“是责任！”
“他愿意一辈子背着这种责任吗？”
“还是说，他现在还在兴头上，等哪天累了，也会像我一样，后悔得晚了？”
助理不敢答，只是垂着头装作没听见。
墨景言扔掉水瓶，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林立的高楼。
他眼神里有一瞬的恍惚。
曾经的林语宁，也曾在这些楼宇之间奔跑，为了给他送一份亲手写的剧本建议稿，顶着午后的大太阳，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连衣裙，满身汗地冲进摄影棚。
那时她一开口，声音都哑了：“你刚才那场哭戏……不太走心，要不要试试用‘被背叛’的角度来演？”
他还记得那时候的她，眼里装着全世界的认真。
他一笑，她就会轻轻弯起眼睛。
现在那双眼睛里，只有冷静，没有他。
他忽然觉得胸口闷得发痛。
可那种痛不是失恋的痛。
而是控制欲失效后的惶然。
她已经不听他的了。
也不属于他了。
他不甘心。
他是真的不甘心。
……
林语宁在晚上九点回到住处时，顾延瑾已经煮好了汤。
她一进门就闻到味道，厨房里的灯还亮着，水声咕咚咕咚地响。
她把包放下，脱了外套，靠在厨房门边，看着他一边搅拌锅里的汤，一边低头专注地处理手里的姜丝。
他回头看到她，眼里亮了一下。
“回来啦！”
她点头。
“今天辛苦了！”
她望着他，忽然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顾延瑾愣了一下。
她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声音低低的，却很稳。
“我今天想你了！”
“就只是……很想你！”
顾延瑾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在！”
“你想我了，就回来！”
“我永远都在！”
厨房里的灯光不算亮，暖黄色的光洒在他们身上，把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顾延瑾手里还拿着刚切好的姜丝，动也不动，只是安静地让林语宁从背后抱着自己，像是怕她下一秒会松手。
这不是她惯有的表达方式。
林语宁一直不是个习惯依赖别人的人，她太早学会了独立，也太早看透了现实。
林语宁却慢慢直起身，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抿唇一笑：“我不能不去！”
“他们等着看我退！”
“可我越是被推到边缘，就越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会停！”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平静得近乎冷淡，可顾延瑾知道，她其实也早已疲惫。
可她从不会在累的时候喊疼。
她只会继续走，哪怕是拖着伤。
“我今天会去教育局递交最后一份修订后的材料！”她站起身，去卧室拿外套：“如果没有意外，林城的入学申请应该会在本月内通过！”
“明天我准备回趟老城区，有个案子是我之前承诺要追到底的！”
“再之后，就看这波舆论怎么发酵！”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发圈扎紧，一如既往地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你不用担心！”她回头看他：“我有分寸！”
顾延瑾没应声，只是上前帮她把风衣扣好，手指在她领口那颗扣子停了一下：“你也别让我担心！”
“这次不是你一个人撑！”
“我知道！”她轻轻笑了下：“我记得！”
……
一个小时后，林语宁站在教育局的接待处，面前是厚厚一叠材料，全是她昨晚整理、打印、标注过的。
接待员翻着资料，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眼里是复杂的情绪。
“林律师，我们理解您的立场，但这个流程.真的很麻烦，也很难开先例！”
“不是开先例！”林语宁语气冷静：“是依法执行！”
“你们说孩子缺少父系信息，可政策文件里从未规定这是必须条件！”
“母亲有完整的法定监护身份，生活稳定，有劳动合同，有合法居住证明！”
“你们凭什么一拖再拖？”
接待员张了张口，一时无言。
“我今天不来讨一个结果！”她继续：“我只是告诉你们，我不会停！”
“这不是某个个案的问题，这是你们以流程为名义剥夺一个孩子受教育权利的事！”
“而我会一直站在这个孩子身边！”
“你们不回应，我就一直发声！”
“直到你们不能再不回应为止！”
她说完，收回资料袋，把递交文件的回执放进包里，转身就走，没再看身后一眼。
她已经太清楚这个系统如何运行了。
他们不是看不到问题，他们只是不想改。
可她偏要他们改。
不为挑战权威，只是为了告诉那些本不敢走进门的人—他们不是天生就该在门外的。
……
而这边，在城郊一栋新落成的录影棚内，墨景言刚录完一场综艺宣传。
他穿着一套米色西装，神情清冷，脸上还挂着妆容残留的光粉。
化妆师走进来问他要不要补妆，他挥挥手：“不用！”
“直接拍通告照吧！”
旁边的助理递来一瓶水，小心翼翼地说：“网上对你的态度……似乎没有你预想的那么好！”
“有人说你炒作前妻情感，有人说你故意拉顾延瑾下水！”
“还有几个营销号开始反噬，说你和许可馨的关系疑点重重！”
墨景言没有太多反应，只是淡淡一笑：“正常！”
“他们骂得越凶，就说明他们在意！”
“我从来不怕被骂！”
“我怕的是被忽视！”
“可惜林语宁那边压得太稳！”
“她根本就没情绪！”
“冷得像石头一样！”
他捏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忽然笑了：“我倒是真的想看看，她要是有一天不再冷静，会是什么样！”
“她哭的时候，很美！”
助理一愣，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以前在我身边的时候！”墨景言接着说，语气淡淡：“最常做的就是沉默！”
“我早上出门，她帮我系好扣子！”
“晚上回来，她站在厨房门口问我‘你饿了吗’！”
“我从来没觉得那些东西重要！”
“可现在想想，也许她最温柔的那些时刻，都留在了她不说话的时候！”
“而我，以为她不说话就是顺从！”
“其实是她还在忍！”
“她不忍了，就走了！”
他喝了一口水，笑了笑：“你说，顾延瑾能撑得住多久？”
“她太锋利了，刀子一样！”
“她给他的，不是温柔！”
“是责任！”
“他愿意一辈子背着这种责任吗？”
“还是说，他现在还在兴头上，等哪天累了，也会像我一样，后悔得晚了？”
助理不敢答，只是垂着头装作没听见。
墨景言扔掉水瓶，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林立的高楼。
他眼神里有一瞬的恍惚。
曾经的林语宁，也曾在这些楼宇之间奔跑，为了给他送一份亲手写的剧本建议稿，顶着午后的大太阳，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连衣裙，满身汗地冲进摄影棚。
那时她一开口，声音都哑了：“你刚才那场哭戏……不太走心，要不要试试用‘被背叛’的角度来演？”
他还记得那时候的她，眼里装着全世界的认真。
他一笑，她就会轻轻弯起眼睛。
现在那双眼睛里，只有冷静，没有他。
他忽然觉得胸口闷得发痛。
可那种痛不是失恋的痛。
而是控制欲失效后的惶然。
她已经不听他的了。
也不属于他了。
他不甘心。
他是真的不甘心。
……
林语宁在晚上九点回到住处时，顾延瑾已经煮好了汤。
她一进门就闻到味道，厨房里的灯还亮着，水声咕咚咕咚地响。
她把包放下，脱了外套，靠在厨房门边，看着他一边搅拌锅里的汤，一边低头专注地处理手里的姜丝。
他回头看到她，眼里亮了一下。
“回来啦！”
她点头。
“今天辛苦了！”
她望着他，忽然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顾延瑾愣了一下。
她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声音低低的，却很稳。
“我今天想你了！”
“就只是……很想你！”
顾延瑾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在！”
“你想我了，就回来！”
“我永远都在！”
厨房里的灯光不算亮，暖黄色的光洒在他们身上，把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顾延瑾手里还拿着刚切好的姜丝，动也不动，只是安静地让林语宁从背后抱着自己，像是怕她下一秒会松手。
这不是她惯有的表达方式。
林语宁一直不是个习惯依赖别人的人，她太早学会了独立，也太早看透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