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她不再回头
“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他真相？”
林语宁垂眸，淡淡地说。
“我不想让他觉得，我还在期待他的施舍！”
“而且……”
“他从没问过我爸的病情，也没问过这边的安排。
他不在乎！”
“我不想浪费力气去解释给一个不关心的人听！”
顾延瑾低头，望着她苍白却坚韧的侧脸。
她真的变了。
从那个不敢抬头说话的林语宁，变成了如今可以毫无波澜地面对墨景言质问、威胁，甚至羞辱的女人。
他曾见她在角落里哭到发抖，见她被打得脸青眼肿还死死握住婚戒不肯摘下。
可现在，她像是从那堆碎玻璃里爬出来，披着伤，背脊却挺得笔直。
顾延瑾忽然开口。
“你还会回头吗？”
林语宁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平静。
“不会！”
“我已经把自己捡回来了！”
“再也不想丢掉了！”
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红色的指示灯像是一盏信号灯，一直没有熄灭。
顾延瑾想说点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一下。
他拿起来扫了一眼，是一条确认消息。
【已送达，照片已彻底散开，全平台热搜已锁，撤不掉了！】
他没告诉林语宁。
她早就知道结果。
他只是在默默做她需要的那个人。
不是英雄，不是救世主，只是她身后的一道墙。
林语宁靠着椅背，闭上眼，呼吸慢慢放轻。
而她的手机仍在震动，那熟悉的名字一遍遍跳出来—
【墨景言】
【墨景言】
【墨景言】
他终于意识到，那根他曾以为随时可以扯动的线，已经彻底断了。
而那个曾跪在他脚边，求他为父亲出一份医疗费的女人，如今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再怎么咆哮、再怎么愤怒，也不过是站在回音谷里的孤魂。
而她，在谷外。
走远了。
不再回头。
手术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
红色的灯终于在傍晚七点整熄灭，顾延瑾第一时间起身，而林语宁却几乎像是僵在了长椅上，直到那盏灯灭掉，她才像突然被解开了某种封印般，猛然站起。
手术门打开，主刀的刘教授摘下口罩，脸上布满汗意，语气却十分稳重。
“手术很成功。
恢复期注意调养，定期复诊。
接下来的观察期我们也会安排专人轮班，不会有问题！”
林语宁一颗悬了整整几个月的心，终于在这一刻缓缓落地。
她礼貌地向刘教授鞠了一躬，声音低哑。
“谢谢您！”
病床被推了出来，父亲还在昏迷，气息平稳。
林语宁跟着一起回了病房，看着他被重新安置好，仪器监控稳定后才缓缓坐下，身心都像被掏空了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病房出来的，也不知道顾延瑾什么时候站在她身旁的，只知道夜晚的风扑面而来时，她几乎是靠着他才没有摔倒。
“你想回家吗？还是今晚在医院陪着？”
林语宁摇头。
“我要留下来！”
她的声音轻得仿佛风一吹就散，但眼神坚定。
“好，我陪你！”
他没有过多劝说，也没有提出任何替代方案，只是平静地坐下，把手里的一杯热水递给她。
那水温正好，不烫不凉，捧在手心里慢慢驱散掉一点点指尖的冰冷。
林语宁喝了两口，感觉胃里才稍微有了些知觉。
“谢谢你！”
她声音微哑，却非常认真。
顾延瑾轻轻一笑。
“你不用谢我！”
“你该做的已经够多了！”
她盯着手里的杯子，语气依旧平静。
“手术、团队、连舆论……都不是我自己能做到的！”
顾延瑾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她。
良久，他才缓缓道。
“语宁，其实你比你自己以为的强得多！”
“我只是在你最狼狈的时候，帮你撑了一下伞！”
“但真正撑住这一切的，是你！”
林语宁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眼眶慢慢泛起一圈红。
她不想在医院哭，不想在父亲病床前流泪。
她早就告诉自己，要变得更坚韧一些。
可她也知道，这份撑下来的力气，是用多少次反复咬牙换来的。
那一晚，她没有回陶珊家，就在医院陪了一整晚。
天微微亮的时候，父亲醒了一次，她正坐在床边，半睡半醒。
“语宁……你在啊……”林父声音虚弱，却是欣慰的。
她顿时清醒，轻轻握住他的手。
“爸，手术成功了！”
林父的眼睛有些湿.润，努力笑着。
“好，好！”
她没说更多，只轻轻地替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像小时候他给她盖被子那样，细致又安稳。
一大早，外面天光刚亮，手机又开始震动。
林语宁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是未接来电十几通，还有几条未读短信。
全是墨景言。
她扫了一眼，未读的内容全都是逼问、责备、愤怒的控诉：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敢再不接电话试试？】
【林语宁，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了？】
【你现在是在报复我对吗？很好，等你求我的那一天！】
她眼神一沉，将短信全数删除。
陶珊发来了一条微信：【你还好吧？新闻压不住了，公司那边正在调查消息来源，有风声说他们准备起诉媒体恶意诽谤，影射你是爆料人！】
【你小心！】
林语宁回了一个“我知道了”，又切出手机页面，看了看微博热搜。
【#墨景言许可馨夜会#】仍挂在前三，评论区几乎沦陷。
【说好不谈恋爱的顶流，说翻就翻！】
【刚澄清完就被拍到，演技真不错啊，去拍电视剧吧！】
【一开始还有点心疼他，现在只觉得恶心！】
她不想看更多。
她关掉手机，长出了一口气。
顾延瑾进来，手里提着一份早餐。
“医生说你爸今天中午后可以喝点米粥，你先吃点！”
她接过。
“你不用陪我这么久！”
他轻笑了一下。
“我不是来陪你的！”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来看你！”
“你太瘦了！”
他语气忽然带了点责备。
“脸都凹了！”
林语宁哑然，不知道该接什么，只是垂下眼睫。
“最近有点累！”
“等你拿回律师证那天，我带你去吃火锅！”
她抬头看他，眼中带着疲惫的笑意。
“到时候你可得请最辣的锅底！”
“行，辣得你哭！”
“那你得负责擦眼泪！”
“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他真相？”
林语宁垂眸，淡淡地说。
“我不想让他觉得，我还在期待他的施舍！”
“而且……”
“他从没问过我爸的病情，也没问过这边的安排。
他不在乎！”
“我不想浪费力气去解释给一个不关心的人听！”
顾延瑾低头，望着她苍白却坚韧的侧脸。
她真的变了。
从那个不敢抬头说话的林语宁，变成了如今可以毫无波澜地面对墨景言质问、威胁，甚至羞辱的女人。
他曾见她在角落里哭到发抖，见她被打得脸青眼肿还死死握住婚戒不肯摘下。
可现在，她像是从那堆碎玻璃里爬出来，披着伤，背脊却挺得笔直。
顾延瑾忽然开口。
“你还会回头吗？”
林语宁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平静。
“不会！”
“我已经把自己捡回来了！”
“再也不想丢掉了！”
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红色的指示灯像是一盏信号灯，一直没有熄灭。
顾延瑾想说点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一下。
他拿起来扫了一眼，是一条确认消息。
【已送达，照片已彻底散开，全平台热搜已锁，撤不掉了！】
他没告诉林语宁。
她早就知道结果。
他只是在默默做她需要的那个人。
不是英雄，不是救世主，只是她身后的一道墙。
林语宁靠着椅背，闭上眼，呼吸慢慢放轻。
而她的手机仍在震动，那熟悉的名字一遍遍跳出来—
【墨景言】
【墨景言】
【墨景言】
他终于意识到，那根他曾以为随时可以扯动的线，已经彻底断了。
而那个曾跪在他脚边，求他为父亲出一份医疗费的女人，如今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再怎么咆哮、再怎么愤怒，也不过是站在回音谷里的孤魂。
而她，在谷外。
走远了。
不再回头。
手术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
红色的灯终于在傍晚七点整熄灭，顾延瑾第一时间起身，而林语宁却几乎像是僵在了长椅上，直到那盏灯灭掉，她才像突然被解开了某种封印般，猛然站起。
手术门打开，主刀的刘教授摘下口罩，脸上布满汗意，语气却十分稳重。
“手术很成功。
恢复期注意调养，定期复诊。
接下来的观察期我们也会安排专人轮班，不会有问题！”
林语宁一颗悬了整整几个月的心，终于在这一刻缓缓落地。
她礼貌地向刘教授鞠了一躬，声音低哑。
“谢谢您！”
病床被推了出来，父亲还在昏迷，气息平稳。
林语宁跟着一起回了病房，看着他被重新安置好，仪器监控稳定后才缓缓坐下，身心都像被掏空了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病房出来的，也不知道顾延瑾什么时候站在她身旁的，只知道夜晚的风扑面而来时，她几乎是靠着他才没有摔倒。
“你想回家吗？还是今晚在医院陪着？”
林语宁摇头。
“我要留下来！”
她的声音轻得仿佛风一吹就散，但眼神坚定。
“好，我陪你！”
他没有过多劝说，也没有提出任何替代方案，只是平静地坐下，把手里的一杯热水递给她。
那水温正好，不烫不凉，捧在手心里慢慢驱散掉一点点指尖的冰冷。
林语宁喝了两口，感觉胃里才稍微有了些知觉。
“谢谢你！”
她声音微哑，却非常认真。
顾延瑾轻轻一笑。
“你不用谢我！”
“你该做的已经够多了！”
她盯着手里的杯子，语气依旧平静。
“手术、团队、连舆论……都不是我自己能做到的！”
顾延瑾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她。
良久，他才缓缓道。
“语宁，其实你比你自己以为的强得多！”
“我只是在你最狼狈的时候，帮你撑了一下伞！”
“但真正撑住这一切的，是你！”
林语宁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眼眶慢慢泛起一圈红。
她不想在医院哭，不想在父亲病床前流泪。
她早就告诉自己，要变得更坚韧一些。
可她也知道，这份撑下来的力气，是用多少次反复咬牙换来的。
那一晚，她没有回陶珊家，就在医院陪了一整晚。
天微微亮的时候，父亲醒了一次，她正坐在床边，半睡半醒。
“语宁……你在啊……”林父声音虚弱，却是欣慰的。
她顿时清醒，轻轻握住他的手。
“爸，手术成功了！”
林父的眼睛有些湿.润，努力笑着。
“好，好！”
她没说更多，只轻轻地替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像小时候他给她盖被子那样，细致又安稳。
一大早，外面天光刚亮，手机又开始震动。
林语宁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是未接来电十几通，还有几条未读短信。
全是墨景言。
她扫了一眼，未读的内容全都是逼问、责备、愤怒的控诉：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敢再不接电话试试？】
【林语宁，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了？】
【你现在是在报复我对吗？很好，等你求我的那一天！】
她眼神一沉，将短信全数删除。
陶珊发来了一条微信：【你还好吧？新闻压不住了，公司那边正在调查消息来源，有风声说他们准备起诉媒体恶意诽谤，影射你是爆料人！】
【你小心！】
林语宁回了一个“我知道了”，又切出手机页面，看了看微博热搜。
【#墨景言许可馨夜会#】仍挂在前三，评论区几乎沦陷。
【说好不谈恋爱的顶流，说翻就翻！】
【刚澄清完就被拍到，演技真不错啊，去拍电视剧吧！】
【一开始还有点心疼他，现在只觉得恶心！】
她不想看更多。
她关掉手机，长出了一口气。
顾延瑾进来，手里提着一份早餐。
“医生说你爸今天中午后可以喝点米粥，你先吃点！”
她接过。
“你不用陪我这么久！”
他轻笑了一下。
“我不是来陪你的！”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来看你！”
“你太瘦了！”
他语气忽然带了点责备。
“脸都凹了！”
林语宁哑然，不知道该接什么，只是垂下眼睫。
“最近有点累！”
“等你拿回律师证那天，我带你去吃火锅！”
她抬头看他，眼中带着疲惫的笑意。
“到时候你可得请最辣的锅底！”
“行，辣得你哭！”
“那你得负责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