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再无退路
墨景言看见她手臂的纱布，看见她脸上的擦伤，眉头狠狠拧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
“我来出庭！”
她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你出了车祸！”
他低吼。
“你疯了？这种时候你还要继续打官司？”
林语宁目光平静地望着他。
“我有权利，也有资格！”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了？”
“是啊！”
她点头。
“我差点死了！”
“可惜，我命大！”
她走过去，坐在原告席上，整理好自己的文件和笔记本，然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墨景言，今天—不是你来问我问题！”
“是我来审你！”
他脸色发白，抬手想说什么，却被法官宣布开庭的声音打断。
庭审正式开始。
林语宁站起来，拿起她准备许久的开场陈述稿，眼神平静，语气有力。
“我是林语宁，现为原告！”
“我起诉离婚！”
“理由是：我的丈夫，在婚姻期间多次对我进行冷暴力、精神伤害，并存在婚外不正当关系！”
“今天，我不会哭，不会求，不会再原谅！”
“我要为我自己讨一个公道！”
法官点头。
“原告陈述完毕，请被告回应！”
墨景言坐在那里，手指抠着椅子边缘，脸色青白交加。
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知道—他真的输了。
她站在了他最不想让她站的地方。
而且，这一次，他再也拉不回来了。
庭审继续。
林语宁站在原告席上，笔挺的西装勾勒出她纤细的肩线，受伤的手臂虽被纱布包裹，但并不影响她翻动资料、整理发言。
她的语气依旧冷静，条理清晰，每一段陈述都精准而有力。
“……被告墨景言在婚姻存续期间，与第三人许可馨保持不正当关系，证据包括—”
她将那份照片交由书记官，又翻出一份截屏打印件。
“……另有被告于婚内期间曾对原告实施语言暴力与经济控制，具体内容在附录二中的通话录音与聊天记录中均有体现！”
她的声音不高，带着一贯的克制与理智，却让坐在对面的墨景言脸色一点点失去血色。
他从进法庭以来就始终沉默，哪怕律师曾提醒他进行答辩，但他仿佛完全没有反应，只是眼睁睁看着林语宁站在那里，站在曾经他最瞧不起的地方，拿着话筒，控诉他。
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林语宁敢站在所有人面前，把他们的婚姻，一点点剖开，把他摊在阳光下审视。
他以为她永远都软弱、隐忍，是个只会在厨房为他煲汤、在外人面前默不作声的附属。
他以为她永远不敢离开。
可她现在，却敢亲自一刀刀撕开他们之间的那层皮，将他所有的肮脏与残忍呈在公众的眼前。
他看着她，眼神发红，手紧紧握着桌角。
他的世界，真的在崩塌。
林语宁话音未落，法官点头示意她继续。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刚准备继续开口，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却突然席卷了她全部意识。
她愣了一秒，手中笔落地，眼前的光线忽然涣散。
下一秒，她整个人摇晃了一下，然后身形一软，重重倒向身后。
“林语宁！”
顾延瑾冲上去的那一瞬，所有人都慌了。
法官当即暂停庭审，书记员冲出去喊人，墨景言则像被雷击一般僵在原地，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惶与茫然。
林语宁被紧急送往医院。
……
当她再次醒来，病房的天花板一片洁白，阳光透过窗帘缝投进来，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她的手腕上还插着吊针，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虚弱。
耳边是顾延瑾低声的问诊交谈，还有医生离开时关门的“咔哒”一声。
“你醒了！”
她转过头，看见顾延瑾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眼神带着掩不住的担忧。
“你晕倒了两分钟，血压过低，加上之前的事故和过度劳累……医生说你必须休养一段时间！”
林语宁试图撑起身子，才发现胸口发闷，头还是晕的。
她苦笑了一下，目光落在窗外。
“我……没撑住！”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顾延瑾拿过枕头，替她垫高。
“你不需要责怪自己！”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法院的书记员带着一名庭务官进来，语气客气却不失官方立场。
“林小姐，关于您的庭审，我们已做出临时评估！”
“根据医院开具的体检报告与医生的诊断，目前法院初步判断您身体状态不适宜继续参与庭审！”
“因此，离婚诉讼将会延期！”
林语宁喉咙动了动，语气发哑。
“延期多久？”
“最快，也要等一个月后重新排期！”
“但因为法院档期安排紧张，如果您恢复期较长，不排除需要延后到两个月后才能重新开庭的可能！”
“希望您理解！”
她轻轻点头，没说话。
等法院的人离开，她整个人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顾延瑾将水递给她。
“别太难过，法院不是故意为难你！”
“我知道！”
她声音轻得像风。
“他们没有收买！”
“但这一切……仍旧如对方所愿！”
她眼神微红，唇角牵起一抹几乎看不出的苦笑。
“我原以为我已经够谨慎、够坚定、够冷静！”
“却没想到，他们只需要一辆车、一点算计，就能把我的节奏全打乱！”
“我明明……就差一点！”
“就差一步，我就能站在法官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结束这段婚姻！”
“可我还是输了！”
顾延瑾听着，拳头紧紧握着，语气沉沉地开口。
“我会帮你报仇！”
“现在不是证据的问题！”
“你已经成了目标。
他们不会停的！”
“我知道许可馨干得出来。
墨景言……也不干净！”
林语宁转头看他，眼神沉着却无比坚定。
“不行！”
顾延瑾皱眉。
“为什么？”
“因为一旦你动手了，就不是我在打这场官司！”
“就算我赢了，也不属于我！”
“延瑾！”
她低声唤他，用了最熟悉的语气。
“这些天……你帮了我很多！”
“你替我请了医生、找了团队、拦下了车，还在背后处理了许多我根本不知道的麻烦！”
“我都知道的！”
墨景言看见她手臂的纱布，看见她脸上的擦伤，眉头狠狠拧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
“我来出庭！”
她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你出了车祸！”
他低吼。
“你疯了？这种时候你还要继续打官司？”
林语宁目光平静地望着他。
“我有权利，也有资格！”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了？”
“是啊！”
她点头。
“我差点死了！”
“可惜，我命大！”
她走过去，坐在原告席上，整理好自己的文件和笔记本，然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墨景言，今天—不是你来问我问题！”
“是我来审你！”
他脸色发白，抬手想说什么，却被法官宣布开庭的声音打断。
庭审正式开始。
林语宁站起来，拿起她准备许久的开场陈述稿，眼神平静，语气有力。
“我是林语宁，现为原告！”
“我起诉离婚！”
“理由是：我的丈夫，在婚姻期间多次对我进行冷暴力、精神伤害，并存在婚外不正当关系！”
“今天，我不会哭，不会求，不会再原谅！”
“我要为我自己讨一个公道！”
法官点头。
“原告陈述完毕，请被告回应！”
墨景言坐在那里，手指抠着椅子边缘，脸色青白交加。
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知道—他真的输了。
她站在了他最不想让她站的地方。
而且，这一次，他再也拉不回来了。
庭审继续。
林语宁站在原告席上，笔挺的西装勾勒出她纤细的肩线，受伤的手臂虽被纱布包裹，但并不影响她翻动资料、整理发言。
她的语气依旧冷静，条理清晰，每一段陈述都精准而有力。
“……被告墨景言在婚姻存续期间，与第三人许可馨保持不正当关系，证据包括—”
她将那份照片交由书记官，又翻出一份截屏打印件。
“……另有被告于婚内期间曾对原告实施语言暴力与经济控制，具体内容在附录二中的通话录音与聊天记录中均有体现！”
她的声音不高，带着一贯的克制与理智，却让坐在对面的墨景言脸色一点点失去血色。
他从进法庭以来就始终沉默，哪怕律师曾提醒他进行答辩，但他仿佛完全没有反应，只是眼睁睁看着林语宁站在那里，站在曾经他最瞧不起的地方，拿着话筒，控诉他。
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林语宁敢站在所有人面前，把他们的婚姻，一点点剖开，把他摊在阳光下审视。
他以为她永远都软弱、隐忍，是个只会在厨房为他煲汤、在外人面前默不作声的附属。
他以为她永远不敢离开。
可她现在，却敢亲自一刀刀撕开他们之间的那层皮，将他所有的肮脏与残忍呈在公众的眼前。
他看着她，眼神发红，手紧紧握着桌角。
他的世界，真的在崩塌。
林语宁话音未落，法官点头示意她继续。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刚准备继续开口，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却突然席卷了她全部意识。
她愣了一秒，手中笔落地，眼前的光线忽然涣散。
下一秒，她整个人摇晃了一下，然后身形一软，重重倒向身后。
“林语宁！”
顾延瑾冲上去的那一瞬，所有人都慌了。
法官当即暂停庭审，书记员冲出去喊人，墨景言则像被雷击一般僵在原地，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惶与茫然。
林语宁被紧急送往医院。
……
当她再次醒来，病房的天花板一片洁白，阳光透过窗帘缝投进来，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她的手腕上还插着吊针，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虚弱。
耳边是顾延瑾低声的问诊交谈，还有医生离开时关门的“咔哒”一声。
“你醒了！”
她转过头，看见顾延瑾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眼神带着掩不住的担忧。
“你晕倒了两分钟，血压过低，加上之前的事故和过度劳累……医生说你必须休养一段时间！”
林语宁试图撑起身子，才发现胸口发闷，头还是晕的。
她苦笑了一下，目光落在窗外。
“我……没撑住！”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顾延瑾拿过枕头，替她垫高。
“你不需要责怪自己！”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法院的书记员带着一名庭务官进来，语气客气却不失官方立场。
“林小姐，关于您的庭审，我们已做出临时评估！”
“根据医院开具的体检报告与医生的诊断，目前法院初步判断您身体状态不适宜继续参与庭审！”
“因此，离婚诉讼将会延期！”
林语宁喉咙动了动，语气发哑。
“延期多久？”
“最快，也要等一个月后重新排期！”
“但因为法院档期安排紧张，如果您恢复期较长，不排除需要延后到两个月后才能重新开庭的可能！”
“希望您理解！”
她轻轻点头，没说话。
等法院的人离开，她整个人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顾延瑾将水递给她。
“别太难过，法院不是故意为难你！”
“我知道！”
她声音轻得像风。
“他们没有收买！”
“但这一切……仍旧如对方所愿！”
她眼神微红，唇角牵起一抹几乎看不出的苦笑。
“我原以为我已经够谨慎、够坚定、够冷静！”
“却没想到，他们只需要一辆车、一点算计，就能把我的节奏全打乱！”
“我明明……就差一点！”
“就差一步，我就能站在法官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结束这段婚姻！”
“可我还是输了！”
顾延瑾听着，拳头紧紧握着，语气沉沉地开口。
“我会帮你报仇！”
“现在不是证据的问题！”
“你已经成了目标。
他们不会停的！”
“我知道许可馨干得出来。
墨景言……也不干净！”
林语宁转头看他，眼神沉着却无比坚定。
“不行！”
顾延瑾皱眉。
“为什么？”
“因为一旦你动手了，就不是我在打这场官司！”
“就算我赢了，也不属于我！”
“延瑾！”
她低声唤他，用了最熟悉的语气。
“这些天……你帮了我很多！”
“你替我请了医生、找了团队、拦下了车，还在背后处理了许多我根本不知道的麻烦！”
“我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