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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朱文熙听到了朱标的招呼,也是没有任何害怕,直接就快步跑了过去,而且一把就坐在了朱标的身上去。

  这种亲昵,这种恩宠。

  让吕氏还是朱允炆看到了都是心底恨意涌动。

  对于他们而言。

  这种殊荣他们是从未有过的,虽然是朱标的儿子,但那么多儿子之中,也只有昔日的朱雄英才得到了如此殊荣来。

  自从朱雄英死了后,朱标就再未曾对任何子嗣有过亲近了,原本都以为朱标是伤心过度,可如今看来,实则是朱标并没有再有以前对待儿子的那种心了。

  “太子。”

  “允炆同样也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你就不能对他如此啊。”

  “难道真的只有那个死了的**种才能让你付出真心不成?”

  吕氏表面上笑容满面,可心底却是涌现了不甘和不满。

  这种。

  她心底无比的渴望能够落在自己儿子身上啊。

  但这一次似乎是奢求。

  “玉儿。”

  “今日是我皇族家宴,你也不要太拘束了。”

  “也正好可以认识一番我皇族之中的诸多族人。”朱标笑着对着沈玉儿道。

  “是。”

  沈玉儿则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说是无需拘束。

  但这种情况下,不拘束就才是怪了。

  如若不是朱标亲自传召,不得不来,沈玉儿也真的不想来这种场合。

  时间逐渐过去。

  很快。

  越来越多的皇子和公主来到了,都是恭恭敬敬,向着朱元璋行礼。

  但每一个人都是十分的拘束。

  甚至比之沈玉儿都要拘束很多。

  可想而知在这皇宫内,朱元璋自然是令人敬畏的,不是人人都可以获得他的亲近,纵然是他的儿女。

  这一场家宴来的快,结束也很快。

  不过。

  沈玉儿母子自然是得到了许多皇子公主的印象,毕竟她坐在了朱标的身边,这是地位的象征,比之吕氏的地位都要高上了几分,而朱文熙甚至都坐在了朱标的身上,这自然是更引人注目。

  随着皇族家宴结束。

  沈玉儿母子也是归于府上。

  文渊阁大殿内。

  再次只剩下了朱元璋父子。

  “标儿。”

  “如今这皇族家宴越来越没意思了。”朱元璋叹了一口气,显得十分失望。

  他心中所期待的家宴是那种无拘无束,完全放松下来的,但是如今的家宴根本不是如此。

  每一个皇子公主都是充满了拘束,充满了对朱元璋的敬,甚至是恐惧。

  这种感觉,朱元璋表面上没有什么,可实则心里也是有着几分落空的。

  毕竟人越是老了,心中越是渴望那种亲情。

  “爹你威严如天,弟弟妹妹们又怎会不敬。”

  “毕竟我们家是皇族,可不是民间啊。”

  朱标则是笑着说道,自然是看的极为通透。

  在整个大明帝国内,能够让朱元璋坦诚相待的只有朱标,乃至于昔日的马皇后与朱雄英,除此外,别无其它了。

  “话虽如此。”

  “可咱这年龄越大,心也是越乱。”朱元璋叹了一口气。

  “爹。”

  “你能长寿百年,可不能说老了。”朱标立刻一瞪眼的说道。

  这时!

  朱元璋好似回过神来,看向了朱标,随后语重心长的道:“允熥这些年,你没有好好关注吗?”

  “东宫一直以来的内务都是交给了吕氏在执掌,而允熥诸多事情也是由他来的,不过属于皇族子弟的教导,良师,这些都是儿子亲自过问的。”朱标立刻回道。

  “你啊。”

  听着朱标的话,朱元璋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咱知道当初咱儿媳是因为允熥出生才会难产而死,你也在心底始终埋怨着他,甚至是对他不理会,这样不行啊。”

  “爹。”

  “儿子始终过不了那道坎啊。”

  “看见他,我就想到了常姐姐,想到了常姐姐死在了我的怀中。”朱标面带苦涩的说道。

  或许。

  他真的无法过这一道坎。

  “咱问允熥过得好不好的时候,那吕氏似在威胁允熥。”

  “这女人,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啊。”朱元璋缓缓开口道。

  坐在这主位之上,大殿内的一切都被朱元璋看在眼里,吕氏之前那个刻意的动作,在朱元璋面前自然是宛若小儿科。

  “儿子刚刚也看到了。”

  “只不过,儿子看着她对允熥一直挺好,应该没有必要刻意去针对允熥吧?”朱标带着几分严肃的问道。

  “咱说了,东宫的一切,咱都不管。”

  “锦衣卫也没有在东宫,所以咱也不知道东宫的情况。”

  “你最好自己去查一查。”朱元璋缓缓开口道。

  在大明天下内,如果说锦衣卫无孔不入,但只有东宫之中没有,毕竟在朱元璋眼中,自己儿子未来是要接管大明江山的,锦衣卫可以监视天下人,但唯独不会监督朱标。

  “此事,儿子会去查一查。”朱标点了点头,也是变得严肃起来。

  “还有,如今东宫没有正妃,咱也知道你一直想着常氏,也一直没有再立正妃。”

  “咱坚持的还是立嫡立长。”

  “如果你想要培养允熥,那就必须早早培养,如果你不想。”

  “对于咱来说,你还是早立正妃,再生一个嫡子为好。”

  “虽然你还年轻,但自古以来,皇权不知有多少出在继承人身上,所以咱还是希望你以此为重。”朱元璋语重心长的说道。

  显然。

  在如今的朱元璋眼中,对于吕氏还有他所生的朱允炆并没有多少看重。

  毕竟朱标现在还是年轻力壮,他只考虑将朱标作为继承者,根本没有考虑朱标之后的。

  此事。

  朱元璋显然不会去做主。

  “此事。”

  “儿子会考虑的。”朱标想了想,点了点头。

  “对于吕氏,你说到底,如何看她?”朱元璋忽然问道。

  “说实在的。”

  “吕氏很讨儿子的喜欢,而且一直也将东宫打理的井井有条。”

  “但爹你曾经定下了祖训,妻为妻,妾为妾。”

  “如若儿子将他扶为正妻,这就是给天下就藩的弟弟们开了一个坏头,宠妾灭妻这先河可就开了,虽说常姐姐已经去了,但仍是正妻。”

  “而且如若真的将他扶正了,或许也会引起诸多的议论,朝堂不稳。”朱标带着几分深思熟虑的说道。

  闻言!

  朱元璋赞同的一笑:“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了。”

  “嫡庶有分,千万不能太过了。”

  “对于吕氏,你可以宠,但不能让她有不该有的念想。”

  “虽说允炆那孩子看着比允熥聪慧,但就咱看着,咱的儿孙不会这般不堪的。”

  “其中深意,你自行去找吧。”

  “咱也不会管你。”

  “反正你还年轻。”朱元璋语重心长的说道。

  虽说没有明言。

  但朱元璋透出的言外之意很清楚。

  对于朱允熥,让朱标亲自去教导一番,如若真的不堪大用,那就让朱标再择选一个正妻入东宫,他日诞下嫡子就可作为继承者来培养,反正朱标还年轻,完全可以继续生。

  朱标点了点头:“爹说的,儿子都记下了。”

  “好了。”

  “已经入夜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朱元璋笑着道。

  “爹。”

  “今日是家宴重聚,你也不要太操劳了,一切都有儿子在呢。”朱标也是十分关心的对着朱元璋道。

  听着这关心。

  朱元璋老脸上也尽是欣慰之色,父子之情完全表现了出来。

  “你这小子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就行,咱身体可好得很。”朱元璋笑着道。

  “儿子告退了。”

  朱标也是点头一笑,转身离开了东宫。

  随之。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带着几分思虑之色。

  “雄英。”

  “允熥。”

  朱元璋喃喃自语着,眼中流露出了一种难言的追思之色。

  久久难以平静。

  不过。

  在想到了吕氏今日在文渊阁大殿内的举动。

  朱元璋的眉头又是微微一皱。

  “还有那吕氏。”

  “标儿对她的宠爱,让她已经惦记上了不该属于她儿子的位置了。”

  “此事,希望标儿能够妥善处置吧。”

  “嫡庶之分,不能变啊。”

  “咱定下的祖训,可不能毁了。”朱元璋又在心底暗想道。

  显然。

  在如今时间段的朱元璋,根本就没有对朱允炆太过看重,也没有真正着重培养,在他心底,朱允熥也是培养的第一个,毕竟是嫡子,如若朱允熥真的不堪,那朱元璋的心底还是希望朱标能够再迎娶一个正妻,再生下嫡子为好。

  毕竟以妾室之身扶正。

  这并不符合规矩。

  只不过。

  在历史上。

  朱元璋却不得不考虑朱标的继承者,因为朱标死在了他的前面,而且或许也的确经过了他多次的考校,朱允熥实则不堪大用,所以朱元璋才会将心思落在了朱允炆身上,亲自培养,甚至于亲自下旨将吕氏的位分给扶正了。

  违背了他自己所定的祖训与规矩。

  显然。

  在朱元璋的心底,说到底也是不想将位置传给其他的儿子,哪怕隔着一代,他也要将位置传给朱标的儿子。

  如此父子之情,可想而知。

  东宫内!

  “你说什么?”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相像之人?”

  “长得与朱雄英一模一样?”

  吕氏的内殿里,吕本老脸上尽是惊震之色,显然是被吕氏的话给惊到了。

  “爹。”

  “女儿怎么敢在这种事情上乱说。”

  “如果不是当初亲眼看到那**种葬身了,我还真的以为是他回来了。”

  “这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人。”

  “一模一样的外貌,看起来也是一样的可恨。”

  “这竟然是那冠军侯之子。”吕氏一脸扭曲的说道,可想而知她对朱雄英的恨意有多大。

  “朱雄英已经死了,在无数人的注视下葬入了孝陵,这不可能有假。”

  “而且当初的天花不可能解开。”

  “他已经死透了。”

  “至于这样貌如此相像,实则也是一种巧合。”

  “说到底。”

  “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长得一摸一样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你也无需担心什么。”

  吕本沉声说道,宽慰着自己的女儿。

  “虽然女儿也知道是如此。”

  “但看着那一张脸,我就恨不得将他撕碎。”吕氏咬牙切齿的道。

  “不要乱想了。”

  “未来,我们要做的就是以允炆为重,还有你的位分为重。”

  “其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那冠军侯,虽说未曾归于应天,但威望已经响彻天下,冠军侯之名天下皆知。”

  “只要能够成功拉拢到他,淮西,根本畏惧之有。”

  “所以我们必须从此下重心。”吕本再次出声提醒道。

  “女儿自然是明白。”

  吕氏点了点头,但随后俏脸上浮起了一抹忧色:“今日,女儿尝试与冠军侯之妻交谈,还说了允炆仰慕冠军侯已久,想要与冠军侯学武,但是说出此话后,皇上和太子立刻就出声斥责了。”

  “女儿……这是不是做错了?”

  也正在吕氏说出这话的时刻。

  吕本的脸色骤然间大变了。

  “糊涂,你糊涂啊。”

  吕本老脸都被急得通红,显然是完全被吕氏此番所急到了。

  “父亲,我…我真的做错了?”

  看着吕本这样子,吕氏心底也是有些发慌了,脸上的神情也是变得不安起来。

  “皇上最恨的就是皇子皇孙结党营私。”

  “更恨朝堂臣子拉帮结派。”

  “淮西就是一个例子。”

  “虽然淮西如今还得到了重用,但他们一体则是让皇上忌惮,还有忧虑。”

  “所以才会有冠军侯的出现,为的就是打压淮西,让吾大明的武将勋贵不仅仅只有淮西。”

  “你此番竟然在皇上和太子的面前直接邀请冠军侯教导允炆学武,这就是表现对冠军侯的拉拢之意,意欲争夺什么。”

  “女儿啊。”

  “你此番真的是太糊涂了。”

  “皇上是什么人?”

  “他可是从无到有,从微末之身开创了大明的千古一帝啊。”

  “什么事,什么心思难道能够瞒得了他?”

  “你此番真的是败笔啊。”

  吕本急得一脸涨红的说道,更是有着难言的恐惧之色。

  在朝堂这么多年,他太了解那位皇上了。

  冷酷无情。

  对皇权绝对把控。

  除了太子朱标以外,其余人皆是外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