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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爷爷又发火,郑天泽道:“当时丹阳公主就在旁边,王灵瑶也不敢赖账。”

  郑建山道:“就那黄毛丫头你怕她干什么,为何不派人叫我,那可是五万两银子啊!”

  在他的印象里,丹阳公主赵玉婉就是个小屁孩。

  “爷爷您别急嘛,孙子还有事和您说。”郑天泽说道,随后往左右看了看。

  郑建山对周围几个侍女一挥手道:“都下去。”

  见几名侍女弯腰退出了前厅,郑天泽走到郑建山身边,给他倒了杯酒道:

  “爷爷,我要告诉您个好消息,今天皇后下懿旨了,收王灵瑶为义女。”

  郑维山看向孙子,脸上渐渐露出笑意道:“我明白了,你这是为了王凌瑶的名声,如此说这五万两银子花的值。”

  “爷爷圣明。”郑天泽应了句,随即现出痛苦的神情道:“可是爷爷,孙子这心里难受啊!

  这五万两银子若花在王灵瑶身上也就罢了,可孙子一想到这些银子便宜了沈凡那小子,心里就不痛快。

  而且沈凡还打了孙子,您看看,你看看我这肚子上现在还有伤呢!”

  说到这郑天泽解开了衣袍。

  看着孙子胸腹间一大片淤青,郑建山眼睛瞪得溜圆,瞳孔却收得像针尖,叫道:

  “王八犊子,竟敢把我孙子打成这样!”

  见自己的算计见了效,郑天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爷爷,您一定要杀了他,还要把咱家的银子拿回来。”

  郑建山阴笑两声道:“放心吧,过两日爷爷就把他叫到府上来,你看爷爷怎么亲手弄死他。”

  听到这话郑天泽愣住了,忙道:“爷爷不是要亲自动手吧,您都多大岁数了?”

  看到孙子怀疑的眼神,郑建山干笑一声道:“孙子,那你是不知道你爷爷的厉害。”

  就听“嘎吱吱”一阵声响,竟将手中青铜打造的酒爵捏成一团,看得郑天泽不由呆了。

  他知道爷爷是大夏第一武士,天生神力,可爷爷已经九十了,近十年也没展示过武功。

  今日一见却依然宝刀未老,就冲这徒手捏扁青铜尊的本事,放眼天下也难找出第二个。

  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份天生神力没传给后代子孙,不然自己也不至于打不过沈凡。

  “爷爷威武!”郑天泽赞道,又想到了什么道:“只是您这么做还是不妥,毕竟沈凡是王爷,孙子的意思是派刺客解决了他。”

  郑建山道。“那能解恨么?”

  郑天泽道:“那事后皇上问起来怎么办,沈凡可是死在了咱们家。”

  郑建山呵呵一笑道:“你还是太年轻,沈凡不是武艺不错嘛,爷爷就以切磋武艺的名义请他来做客。

  到时把宝亲王也请来,然后在比武时失手打死沈凡,这叫阳谋,明白吗?”

  郑天泽知道爷爷说的这位宝亲王,名赵忠,乃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因喜欢吃喝玩乐,又号称荒唐王爷。

  眼前一亮道:“孙儿明白了,有了宝亲王做见证人,就算打死了沈凡,皇上也不会怀疑您,大不了再用上一张丹书铁劵就是。”

  郑建山摸着孙子的头道:“记住,杀沈凡都是小事,你一定要把王灵瑶紧紧握在手里。

  此女得了皇帝和太子的赏识,如今又得了皇后的赏识,皇后又是太子的生母,她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皇上现正在削弱勋贵的势力,这从你几个叔父不得重用就能看出来。

  爷爷老了,皇上对爷爷只是表面恭敬,所以咱们家以后就指着你了!”

  郑天泽道:“孙子想等过了年就向王家提亲,到时咱家有爷爷您罩着,加上被皇上、太子和皇后赏识的王灵瑶,郑家一定会像爷爷您说的那样越来越昌盛。”

  “深得我意!”郑建山欣慰的道:“你也不可懈怠,如今朝廷重文轻武,过了年就是科考。

  你一定要给爷爷考个头三甲出来,有王灵瑶这层关系皇家定会重用你,到时爷爷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听到这话,郑天泽的身子却往后一缩。

  想当初王灵瑶在战场上崭露头角时,爷爷就来信告诉自己。

  此女深得皇上和太子的重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让自己无论如何要把她勾引到手。

  这对自己这个情场老手不难,可让自己考个前三甲就强人所难了。

  郑天泽面露为难的道:“爷爷您也知道,孙子书读得一般,考个功名还勉强,可要中这前三甲……”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郑建山打断了孙子道:“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好好读书。”

  郑天泽道:“爷爷是武将出身,您是不知道,读书这东西可不是临时抱佛脚就能成的。

  再说天下学子那么多,进头三甲无异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呵呵呵……”郑建山笑道:“这些事你不必操心,到时爷爷会把考题给你弄来的。”

  “嘶……”郑天泽倒吸了口凉气,惊愕的看向爷爷道:“您、您能弄到考题?”

  郑建山压低了声音道:“孙子,你别忘了爷爷可是三朝元老,苦心经营了几十年。”

  “谢爷爷成全。”郑天泽跪在郑建山身前道。

  郑建山摆手道:“去去去,读书去,就算中了三甲,肚子里的墨水也是越多越好,过几日爷爷找沈凡时自会告诉你的。”

  郑天泽道:“爷爷,到时我想带上王灵瑶行么?”

  郑建山道:“好主意,看看爷爷是怎么给她弟弟报仇的,也让她更感激你。”

  郑天泽笑道:“谢爷爷,孙儿告退。”

  见孙子高高兴兴走了,郑建山抬手凌空击了几下,从外面走进来几名侍女。

  郑建山盯着她们道:“怎么就这几个,在叫十个来,老夫今天要喝个痛快!

  ……

  清晨,北凉王府花园里。

  沈凡已经练了半个时辰的拳了,虽说打得是套路,可每招每式都十分到位。

  忽快忽慢间宛如行云流水,大开大合间有又如云卷云舒。

  练完最后一式,沈凡双腿微曲,双拳化掌缓缓自胸口落下,口中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

  “**……”侧旁传来一阵掌声,鼓完掌的水仙递来一条毛巾道:

  “快擦擦汗,您看您的衣服都湿透了。”

  沈凡接过擦着脸上的汗,只几下毛巾就湿了,在寒风中腾起丝丝白气。

  “王爷,奴婢看您这套拳打得已经非常好了,何必还天天练呢?”水仙又给沈凡换了条干毛巾道。

  “你不懂。”沈凡道:“父王生前常说这叫熟能生巧,一个招式重复万次就会变为本能,对战时方可由心而发。”

  水仙心疼的道:“您昨晚读书读到半夜,又起来这么早打拳,奴婢是怕您太辛苦了。”

  “人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苦。”沈凡感慨了句道:

  “洗澡水准备好了吗,一个时辰后我还要去兵部,今天是我第一次办差,不能延误。”

  “放心,早就准备好了,奴婢这就伺候您洗浴。”水仙将棉大氅给沈凡披上道。

  沈凡点点头往卧房走,水仙像个小跟屁虫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