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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怀瑾同舒又宛合葬在一起，墓碑很干净，碑前有鲜花，各类贡品和燃烬的香烛。
“我每年都会过来给妹妹和妹夫扫墓。解放后，国家登报证明怀瑾是我方卧底，他为了最后的胜利提供了非常有用的情报。这些年，海市很多百姓还记得他，逢年过节的也会过来祭拜。”舒斯年把带来的香烛点燃，插在墓碑前。
东方怀玉看着墓碑上，大哥大嫂年轻的面容，早已泪流满面。
“这些祭品，肯定有一部分是给大嫂的。”东方怀玉看着几朵还算新鲜的十八学士，哽咽地道，
“大嫂心善，她在世时候，创建了只供穷苦人家孩子读书的学堂，不收学费，还提供一顿免费的中餐。”
“三四十年代，战乱时期，物价飞涨，即便是在海市，吃不起饭的人也有很多。大嫂提供的这顿中饭，毫不夸张地说，保住了很多孩子的命。
这些孩子在学堂能吃饱，还能学知识，大嫂请了几个很有学问的先生，她自己也会给孩子们上美术课。后来，她怀上了云起 ，大哥担心她大着肚子上课会出意外，便让我陪着。”
东方怀玉捡起一朵白底十八学士，继续回忆：“大嫂爱茶花，茶花当中又最爱十八学士，他们结婚的时候，大哥托人从大理运来两株十八学士，种在我家院子里。有次，大嫂上美术课，摘下一朵，让学生们临摹。想来，这花儿，也是当年的学生送来的。”
东方怀玉的泪珠滚落在白中透粉的花瓣上，透过十八学士，朦朦胧胧之中，她似乎看到了鲜活的，年轻的舒又宛。
美丽温婉的大嫂拿着茶花，对学生们说：“这是山茶花，又叫断头花。”
“啊？”年龄不一的孩子们惊讶出声。
不明白如此美丽娇艳的花朵，为什么要叫断头花。
舒又宛不疾不徐地解释，“绝大部分的花儿都是一片一片的凋落，山茶花却在开得最绚丽的时候，整朵地掉下来。它们在严寒的季节开放，又在四月最温暖的天气里告别。我手上拿的是山茶花种的十八学士，有百来个花瓣，大家仔细观察，用心把它的美画出来，好不好？”
“好。”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光影中，舒又宛美得像仙境中的神女，她是这群苦难孩子的救赎。
东方怀玉深吸一口气，将花轻轻地放到墓碑前，而后重重地跪下，她**着墓碑上的照片，喃喃地道：“大哥，大嫂，我回来看你们了。”
他们在的时候，把东方怀玉保护得很好，他们不在了 ，东方怀玉一个人带着东方云起苟活在人世间。
好在，她不负重托，把大哥大嫂的孩子养得很好。
“云起，扶摇，你们过来，认认父母。”东方怀玉哭得差不多了，招手让东方云起和沈扶摇过去。
东方云起扶着沈扶摇慢慢跪下后，他再端端正正地跪在幕前。
东方云起声音哽咽：“父亲，母亲，我和我的爱人沈扶摇来看你们了。”
说完，东方云起和沈扶摇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母亲，姑姑把我照顾得很好。我现在叫她妈妈。”东方云起含泪说道，他相信，母亲听到这句话，肯定会更放心。
母亲不在了，有一个人像妈妈一样爱着自己的儿子。舒又宛如果在天有灵，肯定会很欣慰。
“刚才妈妈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脑袋里浮现出您的身影，非常的真实，如果您没有被歹人害死就好了。我就能真真切切地看到您。”
东方云起哭诉着，此时此刻，他不再是铁血的师长，只是一个从小失去母亲的孩子。
哭了一会儿，东方云起不忍妻子还跪着，拉着沈扶摇的手介绍，“父亲，母亲，这是我爱人沈扶摇。我很爱她，摇摇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了。”
说完，东方云起又“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在心里默念，祈祷父亲母亲在天有灵，保佑妻儿平安顺遂。
祈祷完后，东方云起起身，再扶将沈扶摇扶起。
舒明轩上前，满脸肃穆地给姑姑姑父磕头。
他磕完后，舒斯年拿着两张照片上前。
沈扶摇望过去，一张是白牡丹捆着双手双脚，面朝天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照片，她眼尖，看到白牡丹的额头和左胸都有弹孔。
另外一张是周爱芳，同样的位置上，也有两个弹孔。
“宛宛，怀瑾，今儿除夕，我带了你们都爱喝的菊花白。”舒斯年把照片点燃，拿出菊花白倒在地上。
倒了大约一半后，舒斯年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
“宛宛，大哥对不起你，这些年被人蒙蔽，认错了大外甥，养错了人。还好云起有怀玉妹子带着，不然他有什么不测，以后我下去了，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了。”
“宛宛，害死你的白牡丹和周爱芳，已经枪毙了，你的仇，哥哥终于给你报了。”
舒斯年和舒又宛的关系很好，小时候，他们的爹跟着白牡丹跑了，母亲要撑起舒家，战乱的年代本就艰难，一个女子要在男人堆里挣钱，更是举步维艰，母亲没时间管他们，都是大不了几岁的舒斯年带着妹妹。
舒斯年在坟前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直到将酒喝完，才起身回车上。
东方云起对着父母的墓地拜别后，这才牵着媳妇儿的手准备回车上。
倏然，一阵带着微香的轻风吹过，东方云起的胸口莫名涌出一股酸涩。
眼眶中的泪又要流下，他抬头望天，用力将眼泪憋了回去。
“云起，快看，有两只蝴蝶。”沈扶摇声音很轻，生怕吓走茶花上的一对蝴蝶。
东方怀瑾同舒又宛合葬在一起，墓碑很干净，碑前有鲜花，各类贡品和燃烬的香烛。
“我每年都会过来给妹妹和妹夫扫墓。解放后，国家登报证明怀瑾是我方卧底，他为了最后的胜利提供了非常有用的情报。这些年，海市很多百姓还记得他，逢年过节的也会过来祭拜。”舒斯年把带来的香烛点燃，插在墓碑前。
东方怀玉看着墓碑上，大哥大嫂年轻的面容，早已泪流满面。
“这些祭品，肯定有一部分是给大嫂的。”东方怀玉看着几朵还算新鲜的十八学士，哽咽地道，
“大嫂心善，她在世时候，创建了只供穷苦人家孩子读书的学堂，不收学费，还提供一顿免费的中餐。”
“三四十年代，战乱时期，物价飞涨，即便是在海市，吃不起饭的人也有很多。大嫂提供的这顿中饭，毫不夸张地说，保住了很多孩子的命。
这些孩子在学堂能吃饱，还能学知识，大嫂请了几个很有学问的先生，她自己也会给孩子们上美术课。后来，她怀上了云起 ，大哥担心她大着肚子上课会出意外，便让我陪着。”
东方怀玉捡起一朵白底十八学士，继续回忆：“大嫂爱茶花，茶花当中又最爱十八学士，他们结婚的时候，大哥托人从大理运来两株十八学士，种在我家院子里。有次，大嫂上美术课，摘下一朵，让学生们临摹。想来，这花儿，也是当年的学生送来的。”
东方怀玉的泪珠滚落在白中透粉的花瓣上，透过十八学士，朦朦胧胧之中，她似乎看到了鲜活的，年轻的舒又宛。
美丽温婉的大嫂拿着茶花，对学生们说：“这是山茶花，又叫断头花。”
“啊？”年龄不一的孩子们惊讶出声。
不明白如此美丽娇艳的花朵，为什么要叫断头花。
舒又宛不疾不徐地解释，“绝大部分的花儿都是一片一片的凋落，山茶花却在开得最绚丽的时候，整朵地掉下来。它们在严寒的季节开放，又在四月最温暖的天气里告别。我手上拿的是山茶花种的十八学士，有百来个花瓣，大家仔细观察，用心把它的美画出来，好不好？”
“好。”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光影中，舒又宛美得像仙境中的神女，她是这群苦难孩子的救赎。
东方怀玉深吸一口气，将花轻轻地放到墓碑前，而后重重地跪下，她**着墓碑上的照片，喃喃地道：“大哥，大嫂，我回来看你们了。”
他们在的时候，把东方怀玉保护得很好，他们不在了 ，东方怀玉一个人带着东方云起苟活在人世间。
好在，她不负重托，把大哥大嫂的孩子养得很好。
“云起，扶摇，你们过来，认认父母。”东方怀玉哭得差不多了，招手让东方云起和沈扶摇过去。
东方云起扶着沈扶摇慢慢跪下后，他再端端正正地跪在幕前。
东方云起声音哽咽：“父亲，母亲，我和我的爱人沈扶摇来看你们了。”
说完，东方云起和沈扶摇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母亲，姑姑把我照顾得很好。我现在叫她妈妈。”东方云起含泪说道，他相信，母亲听到这句话，肯定会更放心。
母亲不在了，有一个人像妈妈一样爱着自己的儿子。舒又宛如果在天有灵，肯定会很欣慰。
“刚才妈妈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脑袋里浮现出您的身影，非常的真实，如果您没有被歹人害死就好了。我就能真真切切地看到您。”
东方云起哭诉着，此时此刻，他不再是铁血的师长，只是一个从小失去母亲的孩子。
哭了一会儿，东方云起不忍妻子还跪着，拉着沈扶摇的手介绍，“父亲，母亲，这是我爱人沈扶摇。我很爱她，摇摇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了。”
说完，东方云起又“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在心里默念，祈祷父亲母亲在天有灵，保佑妻儿平安顺遂。
祈祷完后，东方云起起身，再扶将沈扶摇扶起。
舒明轩上前，满脸肃穆地给姑姑姑父磕头。
他磕完后，舒斯年拿着两张照片上前。
沈扶摇望过去，一张是白牡丹捆着双手双脚，面朝天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照片，她眼尖，看到白牡丹的额头和左胸都有弹孔。
另外一张是周爱芳，同样的位置上，也有两个弹孔。
“宛宛，怀瑾，今儿除夕，我带了你们都爱喝的菊花白。”舒斯年把照片点燃，拿出菊花白倒在地上。
倒了大约一半后，舒斯年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
“宛宛，大哥对不起你，这些年被人蒙蔽，认错了大外甥，养错了人。还好云起有怀玉妹子带着，不然他有什么不测，以后我下去了，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了。”
“宛宛，害死你的白牡丹和周爱芳，已经枪毙了，你的仇，哥哥终于给你报了。”
舒斯年和舒又宛的关系很好，小时候，他们的爹跟着白牡丹跑了，母亲要撑起舒家，战乱的年代本就艰难，一个女子要在男人堆里挣钱，更是举步维艰，母亲没时间管他们，都是大不了几岁的舒斯年带着妹妹。
舒斯年在坟前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直到将酒喝完，才起身回车上。
东方云起对着父母的墓地拜别后，这才牵着媳妇儿的手准备回车上。
倏然，一阵带着微香的轻风吹过，东方云起的胸口莫名涌出一股酸涩。
眼眶中的泪又要流下，他抬头望天，用力将眼泪憋了回去。
“云起，快看，有两只蝴蝶。”沈扶摇声音很轻，生怕吓走茶花上的一对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