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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傅振邦面色一愣,不明白许穗宁脚崴了就崴了,小叔怎么会这么生气。

  想了想,他看向许穗宁:“宁宁,等下你一回家,就赶紧用药抹一抹脚腕,不然落下病根走路一瘸一拐的,那得多丢人啊。”

  看见他的反应,傅寒峥脸色越来越阴沉,深吸了一口,黑眸看向许穗宁。

  “家里有药吗?”

  许穗宁回了神,正对上傅寒峥幽深的眸子,不自觉想起刚才他捏自己脚腕……

  她脸颊热了热,声音不自觉结巴:“没,没……”

  “没有就没有,咋说个话还磨磨唧唧的。”傅振邦一脸的嫌弃。

  “你闭嘴。”

  傅寒峥忍无可忍地呵斥,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

  他现在突然有点怀疑,傅家人撮合他俩,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毕竟这侄子一点都不会照顾人,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不上心。

  他看向许穗宁,沉着声:“我带你去买药,顺便送你回去。”

  “小叔。”

  傅振邦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讪笑着开口:“这种事怎么好麻烦你,还是我送她吧。”

  傅寒峥想起了两人的关系。

  他垂眸看了许穗宁一眼,视线又快速移开,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隐忍。

  “好。”

  说完,男人长腿一迈,转身上了吉普车。

  没一会儿,吉普车呼啸着驶离,溅起阵阵烟尘。

  许穗宁望着那道远去的车影,眼底闪过一道黯淡的光芒。

  她知道,他是在避嫌。

  可看到傅振邦不靠谱、丝毫不关心她,他还是毫不顾忌地抓着她的脚腕查看伤势,他是关心她的。

  这就够了,前世他默默照顾她那么久,这回她多往前走一点。

  至少不能再次错过。

  傅振邦难得当了回好人,看到她脚腕伤了,主动帮她把摆摊车送到家里。

  “宁宁,你在外边租这么大的院子啊?”

  许穗宁一愣,扭脸看到傅振邦贪婪的眼神,眉心顿时跳了起来。

  她怎么忘了这家伙的本性。

  垂眸思索了片刻后,许穗宁不动声色地扯起谎来:“这是我一个同学的妈**朋友的妹妹的姑姑的房子,知道我没有地方住,让我过来看院子、顺便借住的。”

  “啊?哦。”傅振邦没听清这房子谁的,只知道不是许穗宁的,面露失望。

  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道算计的光。

  “宁宁,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直觉傅振邦嘴里放不出好屁,许穗宁果断开口:“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

  闻言,傅振邦表情一僵,唇角的笑容差点儿维持不住:“宁宁,我知道你在说气话,但我最近是真的遇到大麻烦了,我可是你未来丈夫,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大麻烦?

  许穗宁眼睛转了转,来了兴致:“什么麻烦?”

  “我欠一个朋友钱,他扬言我还不上钱,要砍我手指头,你可得帮帮我。”

  傅振邦说得情真意切,眼眶湿润,快哭出来了。

  “宁宁,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应急?”

  一个大男人跑到姑娘家面前卖惨?

  许穗宁看着就倒胃口,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没钱。”

  “宁宁,你都听说了,你摆摊可不少挣钱,怎么会没钱呢?”傅振邦明显不相信。

  听到这话,许穗宁差点气笑了。

  她刚开始摆摊的时候他嫌弃得要命,恨不得不认识她似的,缺钱花了怎么不嫌她摆摊丢人了。

  钱她是有的,借是不可能的。

  许穗宁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啊,我昨天回家就遇到那些混混了,攒的钱全被他们要走了。”

  说着,她顿了顿,突然建议。

  “要不,你想想办法去找他们要钱,能要到的话那钱我送你了,反正你一个大男人,不会害怕那些混混的吧?”

  这一个高帽戴的傅振邦表情变了又变。

  他是害怕那些摊主的,但不想丢面子,只能干笑着道:“我怎么会怕他们,你放心,他们抢你的钱我肯定帮你要回来。”

  进到小院。

  许穗宁把车停好,准备去隔壁婶子家借点药酒先用用。

  谁料,刚走进客厅,发现桌子上有一瓶药酒。

  奇怪。

  是搬家的时候忘记了,她家里是有药的吗?

  不过,这东西也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她也没有多想,拿药酒涂了伤口。

  小院外不远处的胡同里,站着一道挺拔孤寂的身影。

  男人背着昏黄灯光,冷硬刚毅的脸上情绪晦暗,指间一抹猩红明灭。

  看到傅振邦进了小院又离开,等到小院里的灯光灭了,他才掐灭手里的烟。

  高大的身躯挤进车子后座,沉声吩咐前边的警卫员。

  “回部队吧。”

  “是。”驾驶位上的警卫员启动车子。

  也挺奇怪的。

  团长跑这一趟是送药的,但没让人知道,而且药送了,为啥还要待到现在呢。

  ……

  大概是上次被震慑到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许穗宁摆摊都安安稳稳的,没再遇到那些不良摊主。

  生意越来越红火,就是每天要起早贪黑,忙起来累得够呛。

  但晚上躺在床上数钱时,她感觉所有疲惫都清扫而空,只剩下浓浓的满足感。

  钱这个东西能解决生活中很多的不如意。

  至于傅寒峥……

  想起这男人,许穗宁心里有一点愤慨。

  不讲诚信的负心汉。

  自己提出她亲他、就答应娶她的话,到最后她做到了,他却成了逃兵。

  哼,他要逃避就逃避一辈子,以后别再出现在她面前,她可是很记仇的!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了。

  这天下午,天色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雨。

  许穗宁和胖婶道别后,提前收了摊,紧赶慢赶往自己的小院跑。

  可还是没赶上,半道上这雨就下了下来,雨水来势汹汹,把人淋成了落汤鸡。

  最倒霉的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还有一段泥路,一下雨坑洼全都是黄泥水。

  到了地方,许穗宁只能下车,推车蹚水过去。

  雨下得太大,视野有些模糊。

  一个不留神车子陷入泥坑里,改造过的自行车重,费好大劲儿都没推上去。

  突然,许穗宁感觉车子轻了些,竟然顺利上去。

  她一扭头,看到大雨中傅寒峥那张冷硬的脸,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