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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夕颜不自觉的抬手撩了一下散在耳边的长发,借着这个机会,垂着眸琢磨下一步该干嘛。

  把那一缕头发,一根一根的理到耳后,她又扬起脸笑了笑:

  “对了,你来得正好,刚才老宅来电话了,奶奶说明天是小年,让我们都回去吃顿饭。她让我跟你说一声,你有空吗?”

  她的手扶着桌沿,人站在桌子那边。

  明晃晃的躲避着他。

  傅司聿睨着这人,黑色的钢笔在修长的指上转了一下,划出了一圈完美的线条,刚一停下,就见那手往下一压。

  “啪。”

  钢笔被那手指不轻不重的压在了桌上。

  空气跟着一震,某人的小心肝也跟着一震。

  凌夕颜还没想好说什么,傅司聿就站了起来,那只刚刚把玩钢笔的手,扶着桌沿往她这边靠近。

  呃,山雨欲来。

  凌夕颜的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脸还对着他,只不过那笑越来越勉强。

  “你,你别这样看着我呀,虽然,虽然你长得好看,但是你现在这个表情一点也不好看,跟,跟要吃人一样。”

  吃人?

  用词精准。

  傅司聿一伸手,捉住了那只学着他扶着桌沿往后退的胳膊,怕扯到她的伤口,自己上前一步抱紧了她的腰。

  高大的身形骤然压过来,凌夕颜脑子空了几秒。

  还没回神,那张俊颜便压到了眼前。

  “说的没错呀,我就想吃了你……”

  薄唇凑近,甜腻的气息将凌夕颜紧紧包裹,她吓得将脸蓦然转向一侧,眼角的余光尽力往门口飘:

  “门还开着,这是公司,别乱来。”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拿手推傅司聿。

  傅司聿却没理会那双没什么攻击力的手。

  “我进来的时候,他们都跟我打招呼呢,看来大家都知道我是谁嘛,那怕什么?我们是有证的。”

  “……”

  摸着良心说,答应领证的时候,她没想过这个证作用这么大,能被他用来当挡箭牌。

  凌夕颜无语,她知道自己这张嘴说不过他,也不想说,只想挣脱这双强有力的手臂。

  这手臂圈着她,又紧致又滚烫,她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可是她这种挣扎在傅司聿看来跟一条被他网住的小鱼差不多。

  除了能增加点情趣之外,毫无威胁力。

  “别动了。再扭,扯到伤口,又要躺几天。”

  傅司聿的威胁很有用,那小鱼立马不敢动了。

  “那你放开我。我的身体我自己做主,我要不要来上班本来也不用请示你。”

  她在抗议,但是目光跟傅司聿对视了一会就错开了,还把脸低下去了。

  就差把心虚刻脑门上了。

  傅司聿腾出一只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让她又抬起脸来。

  “说啊,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怎么这声音越来越小呢?”

  “因为你不讲理。跟你讲道理没用。”

  凌夕颜道。

  傅司聿笑了,指尖故意在那小巧的下巴上捏了一下。

  “凌夕颜,我发现你跟我在一起之后真的很有长进。学会了敷衍,学会了欺骗,学会了装模作样,还学会了强词夺理倒打一耙。厉害啊,凌小姐。”

  “……”

  一下子这么多帽子扣过来,凌夕颜的脑袋都沉了。

  脸被挑着低不下来,她只能垂下了目光,嘟囔了一句:

  “近墨者黑。”

  你不是好人,我才没学好。

  傅司聿是有些生气,但不是气她跑来处理公务,她说的没错,她是独立的,他没资格事事管着她,他也没想过事事管着她,他给她充分的自由,没打算像傅珩一样把她关在笼子里养着。

  他生气的是,在家的时候他叮嘱她好好休息时,她没说要来公司,反而摸着良心保证她肯定老老实实待在家哪也不去。

  她想来可以跟他说,他若是不同意,她可以跟他争,总之,他得知道。

  可她没有啊,她骗了他,答应的好好的,扭头就偷溜出来了。

  幸亏他电话是直接打到家里的,要是打到她手机上,八成都让她糊弄过去了。

  这小丫头真是学坏了。

  学坏了还不认,反而怪他这块墨太黑了。

  傅司聿眉眼一沉,那只手松开了凌夕颜的下巴,捏住了她的脸。

  “近墨者黑是吧?那你要不要也跟我学学别的方面?”

  “什么?”

  脸颊微微发疼,她的眼睛亮晶晶,一副认真求问的模样。

  “这个……”

  傅司聿的手突然绕到了凌夕颜的脑后,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薄唇往下一压,将她那双刚刚很能说的小嘴堵了个严严实实。

  “不是总说我不正经吗?怎么这点没给你染黑了?”

  他咬着她的唇厮磨,琥珀色的瞳仁上跳跃着火苗,火星迸出,灼烧着她。

  门外并无人围观,但那敞开的门,让凌夕颜觉得全世界都在注视她。

  她羞的脸色通红,蓦地侧开了脸,瞪着傅司聿:

  “你……”

  话才开了个头,那愤怒的唇就被他的手指压住了。

  “别给我立规矩。反正,我的规矩你也是不听的,所以呢,咱们各管各的规矩就好了。是吧?”

  “……”

  有点绕。

  没反应过来,那手指挪开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又落回到了她的唇上。

  “凌小姐,这是我的规矩。”

  “……”

  傅司聿很快站直了身体,拉开了距离,似笑非笑,眉眼间又挑着一抹得意的看着她。

  点了一把火,他跟没事人一样了,反而是她,羞涩慌张,弄得跟做贼了一样。

  可恶啊!!!

  凌夕颜推开傅司聿,转身面向办公桌。

  “奶奶让我跟你说的事,我已经传达到了,你自己考虑吧。我事处理完了,要回去了。你也该忙你的去了,别整天盯敌对分子一样盯着我。”

  敌对分子?

  他才没那个闲心去盯敌对分子呢。

  “明天我要去京北谈个项目,晚点过去。”

  “京北?”

  凌夕颜又转过脸:

  “当天来回?”

  挺远的,飞机两个多小时。

  “嗯。海外的一个项目,**主导的,利润回报率很高,前面去的人搞不定。答应了老爷子的事,不能食言。”

  “哦。”凌夕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下一秒,傅司聿又凑到了她耳边:

  “你猜,这次竞标的最大对手是谁?”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