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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怎么会……”,黎悦曦指尖微微发颤:“天医门的祛疤丹,应该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吧?”

  灵武者的修复能力何其恐怖,更别说是到了权栖梧这样的境界,怎么会有伤痕还留在身上?

  “因为权栖梧身上的伤,并不是普通的武器和刑具造成的”,姜溪颜目光幽深:“那些东西,都是用忘川水浸泡过的。

  一旦有了伤口,即便是我出手,想要彻底抹除那些疤痕,也至少需要一年。”

  而这些,并不是她查到的,而是她在杀权映月时,从权映月的记忆中看见的。

  “她这么有什么好处……”,黎悦曦脸色白了几分:“栖梧她……”

  “用权映月的思维来说,是想让权栖梧长记性,让她进步。

  毕竟,被忘川水泡过的武器和刑具,作用在人身上,痛感是普通武器和刑具的三倍不止”,姜溪颜目光停留在权栖梧与妍婉的打斗上:“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她与其他人隔绝。

  没有人会愿意让其他人看见自己满身的疤痕,栖梧也不例外。”

  权映月此举,是为了让权栖梧主动避免与外人过多接触,亦是想让权栖梧自卑,不再想着反抗,想着逃脱自己的掌控。

  “至于她那父亲,更是上不得台面”,姜溪颜说着,厌恶的蹙起眉:“自己一无是处,用尽手段才入赘了权家,却又听不得别人说自己无能。

  不敢和别人争论,只敢将气撒在栖梧身上……”

  “本来”,姜溪颜抿了抿唇,眸中划过心疼:“我可以早点遇到她的。”

  当初权栖梧登上家主之位时,权家曾给她发过请柬。

  只是她那时忙着处理长明堂的事物,毫不犹豫的将其推掉了。

  如果她那时去了,一定能够看出权栖梧的异常,权栖梧也就能少受些罪。

  至少,那之后不下百次的刺杀,权栖梧都不用再经历。

  可她没有去。

  因此,权栖梧便只身在权家的漩涡中,挣扎了百年又百年。

  直到不久前,与她相遇。

  “阿颜”,黎悦曦敏锐的察觉到姜溪颜的情绪,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这不是你的错,灵武界如此大,总有地方有阴暗滋生,没有人能做到十全十美。”

  “是那对父母,是他们不配做栖梧的亲人,不配拥有栖梧这样好的女儿。”

  她说着,喉口却也无可抑制的涌上酸涩:

  千年前的那时,姜溪颜用尽各种方法,只为了消除她的自卑,只为了让她笑。

  可与此同时,权映月却用着各种手段,去打压权栖梧,只为让她陷入自卑,只为她彻底放弃反抗。

  阿颜说得对,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做父母的。

  “看来,快分出胜负了”,也是此时,艾娜的声音响起。

  由于一开始说话的时候,姜溪颜为了防止有攻击误伤到这一边,就搭建了隔绝屏障,因此,她刚刚说的话,权栖梧和妍婉并没有听见。

  “栖梧已经赢了”,姜溪颜撤去了隔绝屏障。

  同样的境界,权栖梧却敢用不要命的打法。

  毕竟之前无数次,她都是从死亡线上逃出的。

  受过那么多次伤,痛觉早已不会对她的行动有太大的影响。

  “你输了”,权栖梧此刻已经拿捏了妍婉的命脉。

  她身上的衣服已然被血液浸湿,看上去有几分邪肆:“所以,**。”

  “栖梧右手腕骨折了”,姜溪颜拧眉,一眼就看出了权栖梧身上的伤有多重:“我去帮她疗伤。”

  “咳咳”,妍婉吐出几口血,直接捏碎了自己剑穗上的一颗珠子:“还没完呢。”

  瞬间,她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把剑抵在了姜溪颜脖颈。

  黎悦曦看着姜溪颜无语的表情,扶额:这叫什么?

  在一群人中,精准的挑出了最硬的铁板踢。

  “别过来”,妍婉整个手臂都因为伤势颤抖着:“否则,我就杀了她。”

  “鬼影珠”,姜溪颜喃喃:“难怪你有底气和栖梧打,原来是有这东西。

  不过,我记得这东西用了损寿元,三年还是五年来着……”

  她的故作疑惑,成功将妍婉激怒:“不想死就闭嘴!”

  “呵”,姜溪颜冷笑:“谁给你的错觉……”

  “轰~”

  合体期巅峰的境界瞬间释放,将妍婉直接压倒在地:“是什么让你以为,我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师?”

  “小颜”,权栖梧走到了姜溪颜身边:“你没事吧?她有没有伤到你?”

  “目前来说,灵武界还没有人有这样的本事伤我”,姜溪颜不甚在意:“不过,以你的成长速度,大概过个上万年,能与我打个痛快。”

  “你绝对不只是一个客卿长老”,妍婉神色都扭曲了:“你究竟是谁?”

  要是天医门一个客卿都有着这样恐怖的实力,天医门早一统灵武界了。

  “你不是已经有猜测了吗?”,姜溪颜不咸不淡的觑了她一眼:“天医门中有这个境界的,不,应该说,整个灵武界,有这个境界的,不就只有一位吗?”

  妍婉闻言,惨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丹圣……藏的,可真够深啊。”

  是了,这个境界的,如今整个灵武界,也只有一个丹圣。

  她早该想到的,黎悦曦与艾娜都是与丹圣牵扯颇深的人,那在这二人身边的,不是丹圣又是谁?

  真是可笑,她居然将丹圣当成了软柿子。

  “多谢夸奖”,姜溪颜照单全收,同时,将一颗丹药给权栖梧喂下:“右手腕伤的这么严重,为什么不说?”

  “我……这点伤没什么的”,权栖梧垂下眼帘,动了动手臂,却终究没有将右手抽出,而是任由姜溪颜医治。

  “我说严重就严重”,姜溪颜气不打一处来:“受伤了一定要说,哪怕哭闹一顿也可以。”

  “我明白了,我并非刻意逞强,只是……”,权栖梧垂下眼帘。

  只是曾经,没有人会因为她哭闹或是受伤而难过、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