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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野一切正常,轻轻松松回了家。

  王副镇长就狼狈得多了,脚软得几乎站不住,最后还是被两个民兵搀扶着下了山。

  他再也没了之前的镇定,声音发颤地对闻讯赶来的村干部喊道。

  “封山!”

  “立刻通知附近所有村子!近期严禁任何人进山!”

  喘了口气,他又急忙补充,“马上回去……立刻向县里报告!”

  “情况……情况比我们想象的严重得多!”

  说完,也顾不上再多做解释,就在民兵的簇拥下,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李家庄,直奔镇上而去。

  这一下,可是炸了锅了!

  如果说之前的流言还让部分人将信将疑,那么现在,这道严厉的“封山令”,无疑坐实了所有传闻!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速传遍了周边村落。

  “看见没?连镇上的人都吓成那样!肯定是真的!”

  “我的老天爷啊!连拿着枪的公安和民兵都奈何不了,那得是多凶的盗猎团伙?”

  “怕不是一般的盗猎的,是一伙亡命徒!占山为王了!”

  “对对对!说不定有好几百号人!”

  流言在极度恐慌的发酵下,迅速朝着更加离谱的方向演变。

  “一两百号人”、“装备精良”、“敢和公安叫板”甚至“杀人不眨眼”之类的标签。

  被牢牢地贴在了那伙并不存在的“悍匪”身上。

  整个片区,真正陷入了人心惶惶之中,太阳还没落山,各村口就已经见不到闲逛的人了。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气氛紧张,仿佛那伙“悍匪”随时会从山里冲出来洗劫村庄似的。

  ——

  陈野家晚饭的时候,饭桌上摆着香喷喷的葱花饼和玉米粥。

  王兰一边给儿子盛粥,一边心有余悸地说起了下午听到的传闻。

  “小野,你说了吗?”

  “镇上王镇长带人进山,真碰上那伙悍匪了!听说枪声响得吓人,王镇长他们差点没回来!”

  “现在各村都传遍了,说是封山了,谁也不准进山!”

  她说着,脸上满是担忧,郑重其事地叮嘱陈野。

  “你这阵子可千万听话,老老实实在家待着,陪陪凤娇,绝对不能再往山里跑了!”

  陈野咬了一口酥脆的葱花饼:“娘,您放心,我肯定不去了。”

  他答应得极其爽快,心里却暗道,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

  他自然不会告诉母亲,这场让整个乡镇震动的大风波,从头到尾都是他这个“乖儿子”一手导演的。

  ——

  晚上,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窗外月色朦胧。

  陈野侧身看着身边的徐凤娇,犹豫了一下。

  还是用极低的声音,大概说了今天山里发生的事情,包括他如何利用地形和武器吓退巡查队。

  徐凤娇虽然早知道丈夫身手不凡、枪法精准。

  但听到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竟然将二十来个带枪的民兵和公安吓得狼狈逃窜,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这里面有很大原因,是陈野躲在暗处占了先机。

  而今天进山的那批人。

  除了两名公安可能有些经验,其他民兵的胆量和训练水平确实一般,被看不见的敌人和恐怖的枪声吓破了胆。

  但能做到这一步,已然超出了普通猎户甚至一般悍匪的范畴。

  陈野说完,一时沉默下来。

  他看着妻子在黑暗中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冲动,是不是应该把系统的事情也告诉徐凤娇?

  包括那套远超这个时代的先进装备?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底牌,他才能如此游刃有余,完成这些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但“系统”这东西太过骇人听闻,完全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围。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怕说出来,会被当成怪物,或者给徐凤娇带来不必要的恐惧和负担。

  徐凤娇是个极其聪慧又敏感的女人,她敏锐地感觉到了丈夫那一瞬间的犹豫和欲言又止。

  她心里清楚,陈野身上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变得如此强大和不同。

  但她更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心是真的,他拼尽全力守护这个家也是真的。

  既然他暂时不想说,那一定有他的理由。

  她不想让陈野为难,于是主动伸出胳膊,柔软的身体靠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早点睡吧。”

  她顿了顿,语气温柔而坚定。

  “只要你还是陈野,是我男人,是肚子里孩子的爹,别的……我都不在意。”

  这句话像一股暖流,瞬间冲散了陈野心中所有的纠结和顾虑。

  他也用力回抱住妻子,感受着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温暖。

  如果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还会偶尔纠结自己到底是谁,是那个现代的灵魂,还是这个年代的陈野。

  那么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已将自己完全融入了这个身份,这个家庭。

  他就是陈野,徐凤娇的丈夫,王兰的儿子,一个想要在变革时代守护家人、过上好日子的普通人。

  那些虚无缥缈的哲学问题,在实实在在的生活和情感面前,显得那么无聊和微不足道。

  他现在就是陈野,这一点,毋庸置疑。

  ——

  陈野和徐凤娇相拥着,心中踏实,很快便沉沉睡去,睡得格外香甜。

  然而,同一片夜空下,清河县公安局里却是灯火通明,气氛凝重。

  王副镇长和那两名参与巡查的公安同志,此刻正坐在刘局长办公室里,脸上还残留着白天的惊悸。

  刘局长、李副局长、唐队长等几个局里的核心队员都在,听着他们的详细汇报。

  “……事情就是这样,”

  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公安同志,努力让自己的叙述保持客观冷静。

  但提到那两声截然不同的枪响时,声音还是不免有些发紧。

  “第一声,非常响,非常沉,像是……像是威力很大的狙击**。”

  “开枪距离应该很远,但威力感觉极大,打在山坡的树干上,树枝都炸断了。”

  另一名年轻些的公安补充道。

  “第二阵枪声就完全不同了,声音很小,很密,噗噗噗的,不是任何一款我们熟悉的**。”

  “今天太丢人了……我们……我们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王副镇长在一旁连连点头,心有余悸地插话:“太吓人了!绝对是亡命徒!火力猛得很!”

  “要不是两位公安同志反应快,今天我这把老骨头可能就交代在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