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我们明天办婚礼！
舒意头皮发麻，女人被捆绑着，指尖的力气不算极致，却带着一股狠劲猛地一拽，舒意猝不及防，身体踉跄着往前扑去。
“妈妈！” 念念的声音清脆，小小的身子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死死往后拽，可是，没有拽住。
就看着舒意双腿一软，就这么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舒意！” 裴煜脸色骤变，几步上前将舒意稳稳搀扶住，“没事吧？”
舒意摇了摇头。
幸好，她穿的是裤子。
“阿煜……”
舒意听着声音，回头看向坐着的女人。
方才那股阴鸷已然消失，她又恢复了方才的温柔模样，仿佛那句淬了毒的话，从来不是出自她口。
舒意的目光定格在裴煜母亲的脸上，心头莫名一震。
这张脸，跟她妈妈有几分相似。
也有些像是秦夫人。
“有没有把你抓疼？”
裴煜的语气里满是歉意和无奈。
“没事。”
就在这时，剧烈的咳嗽声突然从一侧传来，紧接着，一抹刺目的猩红从女人嘴角溢出，顺着下颌线往下淌，很快染红了洁白的病号服。
“妈妈，奶奶……”
裴煜回头，眸子一沉，立刻跑过去按下了呼叫铃。
很快，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迅速涌了进来，“家属稍微站远一点。”
舒意抱着孩子，被挤到了一个角落。
只看着那桌子上的监护仪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吵的人心烦意乱。
空气里瞬间弥漫开浓重的紧迫感。
谁都没有出声。
几分钟后，主治医生直起身，转过身看向裴煜，脸上带着几分惋惜，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沉重。
“裴先生，你母亲的情况，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你做好最坏的打算，你是医生，你知道的，胰腺癌本来就是……”
闻言。
裴煜的身形骤然僵在原地，瞳孔收缩，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
念念懵懂地抱着舒意的脖子，小脑袋靠在她肩头，感受着病房里骤然凝重的气氛，却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奶声奶气地重复着。
“妈妈，奶奶疼……”
舒意抱着孩子，轻轻拍了拍念念的后背，“妈妈知道。”
在医院里治疗了这么久，念念知道被-插着管子很疼。
她见过同病房的小朋友插着管子，一个劲的喊着疼。
但此时的她们，无能为力。
舒意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裴煜的身上，有那么一刻，舒意像是看到了曾今的自己。
外婆被下达病危通知书那天，她也是这样。
人在巨大的悲伤面前，是不会哭的。
没多久，情况稳定了下来。
“这段时间尽量让您母亲保持开心。”
医生拿走了那些仪器，病床上的女人也缓缓睁开眼，声音无弱无力，带着几分自责。
“阿煜，我又**心了。”
“妈，你别说话，好好休息。”
裴煜走上前，声音沙哑，生怕再刺激到她。
女人却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目光落在舒意怀里的念念身上，嘴角牵起一抹微弱的笑意。
“阿煜，她长得跟你小时候真像，没想到，我这样的人，也会有孙女。”
念念眉眼间依稀有裴砚礼的影子，自然与裴煜也有几分相似。
也难怪，裴煜的母亲会认错。
“妈，她不……”
话音还没说完，舒意的声音就压了过去。
“念念，叫奶奶。”
舒意轻轻拍了拍念念的背。
她知道裴煜想说什么。
可此刻，看着病床上女人眼中那渴求的期待，她实在不忍心将这份脆弱的希冀戳破。
有希望，总比没有好。
“奶奶。”
念念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声音软糯。
女人一听，眉眼瞬间弯了起来，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很快被一抹决绝取代，“乖，真乖，跟阿煜小的时候一样。”
裴煜看了一眼舒意，舒意只是朝着他笑了笑。
“阿煜，小意，你们过来。”
女人伸出两只枯瘦却温暖的手，一只伸向裴煜，一只朝着舒意张开。
裴煜率先覆上母亲颤抖的手，“妈。”
“小意，你也过来。”女人伸出手，朝着舒意那侧，舒意犹豫了一下，最后，也将手递了过去。??
下一秒，女人便将两人的手紧紧地合在了一起。
“真好啊，阿煜，以前，妈总是担心你一个人，我走了之后，你会照顾不好自己。现在，有小意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小意，以后阿煜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包容一些，我没教他怎么去爱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爱意，小煜从小就吃了很多苦……”
闻言，裴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突然伸手牢牢抓住了舒意的手。
很紧很紧。
舒意的指尖微微一颤，除了裴砚礼，她没抓过别的男人的手。
此时，感受到裴煜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蔓延开来，与裴砚礼的不同。
裴砚的手上，有很厚的茧子。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却依旧坚持着说下去，“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看着阿煜能安安稳稳地结婚生子，有个幸福的家。小意，你能不能……能不能为阿煜穿一次婚纱？我想亲眼看着你嫁给他。”
“好像…… 是时间太短，咳咳……”
裴煜母亲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别人备婚都要一年，会委屈了小意。可我好像等不了这么久……”
舒意的心猛地一沉，外婆临终前的模样突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时候外婆最担心她走了之后，没人照顾她。
所以，她为了让外婆安心，也撒了一个谎。
她说，她有男朋友。
可直到最后闭眼，都没能见上她嘴里的那个男朋友一面。
这些年，这份遗憾像根刺扎在她心里，每次想起都隐隐作痛。
如果当初她能早点带裴砚礼去见外婆一眼，是不是外婆就能走得更安心？??
哪怕，最后他们走不到一块。
但是，外婆不会知道，她只记得，那一刻，是开心的。
“我们明天办婚礼怎么样？”
舒意头皮发麻，女人被捆绑着，指尖的力气不算极致，却带着一股狠劲猛地一拽，舒意猝不及防，身体踉跄着往前扑去。
“妈妈！” 念念的声音清脆，小小的身子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死死往后拽，可是，没有拽住。
就看着舒意双腿一软，就这么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舒意！” 裴煜脸色骤变，几步上前将舒意稳稳搀扶住，“没事吧？”
舒意摇了摇头。
幸好，她穿的是裤子。
“阿煜……”
舒意听着声音，回头看向坐着的女人。
方才那股阴鸷已然消失，她又恢复了方才的温柔模样，仿佛那句淬了毒的话，从来不是出自她口。
舒意的目光定格在裴煜母亲的脸上，心头莫名一震。
这张脸，跟她妈妈有几分相似。
也有些像是秦夫人。
“有没有把你抓疼？”
裴煜的语气里满是歉意和无奈。
“没事。”
就在这时，剧烈的咳嗽声突然从一侧传来，紧接着，一抹刺目的猩红从女人嘴角溢出，顺着下颌线往下淌，很快染红了洁白的病号服。
“妈妈，奶奶……”
裴煜回头，眸子一沉，立刻跑过去按下了呼叫铃。
很快，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迅速涌了进来，“家属稍微站远一点。”
舒意抱着孩子，被挤到了一个角落。
只看着那桌子上的监护仪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吵的人心烦意乱。
空气里瞬间弥漫开浓重的紧迫感。
谁都没有出声。
几分钟后，主治医生直起身，转过身看向裴煜，脸上带着几分惋惜，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沉重。
“裴先生，你母亲的情况，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你做好最坏的打算，你是医生，你知道的，胰腺癌本来就是……”
闻言。
裴煜的身形骤然僵在原地，瞳孔收缩，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
念念懵懂地抱着舒意的脖子，小脑袋靠在她肩头，感受着病房里骤然凝重的气氛，却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奶声奶气地重复着。
“妈妈，奶奶疼……”
舒意抱着孩子，轻轻拍了拍念念的后背，“妈妈知道。”
在医院里治疗了这么久，念念知道被-插着管子很疼。
她见过同病房的小朋友插着管子，一个劲的喊着疼。
但此时的她们，无能为力。
舒意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裴煜的身上，有那么一刻，舒意像是看到了曾今的自己。
外婆被下达病危通知书那天，她也是这样。
人在巨大的悲伤面前，是不会哭的。
没多久，情况稳定了下来。
“这段时间尽量让您母亲保持开心。”
医生拿走了那些仪器，病床上的女人也缓缓睁开眼，声音无弱无力，带着几分自责。
“阿煜，我又**心了。”
“妈，你别说话，好好休息。”
裴煜走上前，声音沙哑，生怕再刺激到她。
女人却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目光落在舒意怀里的念念身上，嘴角牵起一抹微弱的笑意。
“阿煜，她长得跟你小时候真像，没想到，我这样的人，也会有孙女。”
念念眉眼间依稀有裴砚礼的影子，自然与裴煜也有几分相似。
也难怪，裴煜的母亲会认错。
“妈，她不……”
话音还没说完，舒意的声音就压了过去。
“念念，叫奶奶。”
舒意轻轻拍了拍念念的背。
她知道裴煜想说什么。
可此刻，看着病床上女人眼中那渴求的期待，她实在不忍心将这份脆弱的希冀戳破。
有希望，总比没有好。
“奶奶。”
念念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声音软糯。
女人一听，眉眼瞬间弯了起来，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很快被一抹决绝取代，“乖，真乖，跟阿煜小的时候一样。”
裴煜看了一眼舒意，舒意只是朝着他笑了笑。
“阿煜，小意，你们过来。”
女人伸出两只枯瘦却温暖的手，一只伸向裴煜，一只朝着舒意张开。
裴煜率先覆上母亲颤抖的手，“妈。”
“小意，你也过来。”女人伸出手，朝着舒意那侧，舒意犹豫了一下，最后，也将手递了过去。??
下一秒，女人便将两人的手紧紧地合在了一起。
“真好啊，阿煜，以前，妈总是担心你一个人，我走了之后，你会照顾不好自己。现在，有小意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小意，以后阿煜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包容一些，我没教他怎么去爱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爱意，小煜从小就吃了很多苦……”
闻言，裴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突然伸手牢牢抓住了舒意的手。
很紧很紧。
舒意的指尖微微一颤，除了裴砚礼，她没抓过别的男人的手。
此时，感受到裴煜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蔓延开来，与裴砚礼的不同。
裴砚的手上，有很厚的茧子。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却依旧坚持着说下去，“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看着阿煜能安安稳稳地结婚生子，有个幸福的家。小意，你能不能……能不能为阿煜穿一次婚纱？我想亲眼看着你嫁给他。”
“好像…… 是时间太短，咳咳……”
裴煜母亲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别人备婚都要一年，会委屈了小意。可我好像等不了这么久……”
舒意的心猛地一沉，外婆临终前的模样突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时候外婆最担心她走了之后，没人照顾她。
所以，她为了让外婆安心，也撒了一个谎。
她说，她有男朋友。
可直到最后闭眼，都没能见上她嘴里的那个男朋友一面。
这些年，这份遗憾像根刺扎在她心里，每次想起都隐隐作痛。
如果当初她能早点带裴砚礼去见外婆一眼，是不是外婆就能走得更安心？??
哪怕，最后他们走不到一块。
但是，外婆不会知道，她只记得，那一刻，是开心的。
“我们明天办婚礼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