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哪儿敢真去,吓得当即变了脸。

  “谁要和你去!你自己家的事,和我有啥关系?”

  她梗着脖子,脸都红了,似是怕秦桐真拉着她上门,脚底抹油就跑了。

  生怕被她粘上。

  其他人眼瞅看不着什么好戏,也都兴致缺缺的离开。

  秦桐撇撇嘴,手一扬就把院门给关了。

  和她们费劲还不如种地呢,白费功夫!

  翻地实在是个力气活,秦桐是个典型的南方姑娘,身量不高,一双笑眼能看得人发酥。

  但锄头可不管你酥不酥的,它看力气。

  秦桐才挥了几下,食指和中指靠近掌心的地方就磨出了茧子,腰也仿佛要被折断了般疼的厉害。

  她也没想到这锄头竟然这么重,挥一下就几乎要用掉半身的力气。

  这简直比看病扎针还要累,再干下去,她怕是累的明天连床都要起不来了。

  不过才干了一会儿就歇着,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秦桐余光朝岳知夏和封容的方向瞥去,要是两个小家伙累了,她就能理所当然的找借口歇着了。

  可惜,两个小家伙挥舞着小锄头,干起活来像模像样。

  秦桐绝望的抿了抿唇,含泪又挥了两下锄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心一横,准备直起身来歇一会儿。

  岳云铮一直都站在她的身后,秦桐的所有小动作都落进他眼中。

  他一声不吭从她手里接过锄头,紧接着她刚翻过的地,埋头继续干起来。

  秦桐看向岳云铮的眼神犹如看到了救星。

  这男人好啊!太好了!

  眼里有活。

  她扶着腰缓缓活动,目光却像是黏在了岳云铮身上似的,一寸不移。

  只见男人军绿色的衬衫袖口往上挽了挽,露出一截蜜色的小臂,肌肉线条紧实流畅,青筋若隐若现,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

  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视线一寸寸的向下滑去,心中忍不住感叹。

  不愧是男主啊,这典型的宽肩窄腰,看的人浮想联翩,脸红心热的。

  怪不得他和原身一次就中了,身体素质杠杠的。

  岳云铮总感觉后背有道炽热的视线在盯着他,盯得他后背寒毛直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鬼使神差,他想起前几天早上女人直勾勾盯着他换衣服的眼神,没有半点羞涩,眼里全是坦然的、纯粹的欣赏。

  他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着,只是等回过头去,身后已经空空如也。

  与此同时,秦桐也在厨房忙碌起来。

  今天市场的鱼很新鲜,她特地买了一条准备煲鲫鱼豆腐汤。

  秦桐手法干净利落的刮掉鱼鳞,去掉两腮和内脏,改花刀后用料酒、姜片腌制去腥。

  同时将豆腐切成大小匀称的块状。

  等到油温热了之后放入姜片爆香,腌制好的鲫鱼下锅煎至两面金黄酥脆,沿着锅边放入一壶热水,大火将汤熬到发白,再放入切好的豆腐块,盖上盖子继续慢炖。

  直到香气顺着风飘进岳云铮的鼻子里,他才停下手上的活,警觉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

  “吃饭了。”

  伴随着秦桐的呼喊,岳云铮放下手里的锄头,洗手吃饭。

  或许是干活累到了,连饭量最小的岳知夏都吃了整整一碗米饭。

  秦桐看着空空的饭盆,琢磨着明天是不是要多做些米饭。

  这半大小子加个岳云铮,饭量还真不一般。

  晚上,岳知夏和封容早早躺到床上占位置。

  “妈,睡!”

  岳知夏顶着一双乌黑锃亮的大眼睛,渴求的看向秦桐。

  秦桐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小家伙对撮合她和岳云铮一起睡觉又格外坚定的执念,不过也正好合她的心意。

  婆婆就要到了,留给她的好日子不多了,她更要抓紧时间,争分夺秒的搞定岳云铮。

  有了自家儿子的维护,想必李翠兰就是再看不惯她,多少也会顾着儿子的想法,放她一马。

  想着想着,秦桐的上下眼皮已经撑不住开始打起架来。

  两个小家伙干了半天活,也累的不行,头才沾到枕头上,鼾声就已经响彻整个屋子。

  岳知夏一个翻身,秦桐朝岳云铮的方向挪了挪。

  香胰子的清新的味道霎时间充斥整个角落,霸道的直往岳云铮鼻子里钻,他喉结上下滚动着,感受背后传来的熟悉温度,竟渐渐习惯起来。

  闭上眼,后背的触觉被放大数十倍。

  岳云铮薄唇紧抿,尽量让自己想些其他的事情来逃避脑海中逐渐清晰的画面。

  炕的另一头,睡熟的封容一个翻身,再次向旁边压榨的空间。

  岳云铮半个身子悬在炕外面,眼看就要掉下去,他无奈伸手将秦桐往里面揽了揽,确保两人不会掉下去。

  撤出手时,独属于女人身上的体温残留在他掌心。

  岳云铮下意识的攥了攥拳,又飞快松开。

  次日清晨,秦桐睁开眼,身侧依旧没了岳云铮的身影。

  起得比鸡都早。

  要不是枕头和床单上留有褶皱的痕迹,她都恍惚觉得这人从没有睡在她旁边过。

  她麻利起床,收拾好自己和两个小家伙,将小家伙们送去托儿所后,自己轻车熟路的前往诊所,孙大夫昨天交代要出去复诊,她一个人整理新送来的药材,分门别类都安置规整,又擦了擦柜台。

  “秦大夫,我,我又来了!”

  周建国从外面进来,对待秦桐的态度明显比昨天好了太多。

  秦桐抬起头,还没说话,只见跟在周建国后面进来一位大娘,穿着朴素,一进来就四处打量,最后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就是你这个庸医胡说八道,造谣我儿子不行?”

  秦桐眉头紧锁,本以为说服了周建国,就可以好好治病,没想到半路跳出来个程咬金。

  她知道男人好面子,尤其是这个年代的男人,要他们承认这方面有问题,简直难如登天。

  只是自己不想承认,找亲妈来闹?

  那大娘见秦桐一个小姑娘没回答,当即就一拍桌子。

  震耳欲聋一声,都要掀了屋顶去。

  她当即破口大骂起来,“你个黄毛丫头懂个屁,王兰那女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冤枉污蔑我儿子,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砸了你这黑店,免得以后你祸害其他乡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