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衡愣住了,不是的,他真的忘不了。

  他的心理素质没那么好。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心理素质,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他更清楚的意识到了一点,顾雅要是离开了他,他这辈子都会痛不欲生。

  “雅雅,我承认,我为了寻求刺激,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苏悦结婚的,我爱的人始终只有你,我的太太也会只有你。”

  季思衡解释的声音,很快被风吹散,可信度很低。

  他憋红了俊颜,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留住心爱的女人。

  贺雅冷笑,她是心理素质好,承受能力强。

  不然,早就被气死了。

  “不是,季思衡,你为什么要总纠结你爱我这个问题呢?现在我来给你梳理一下,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苏悦是半年前回来的,她没有回来之前,我也觉得我们两个是相爱的,你每天上下班陪我一起吃饭,陪我一起工作。”

  “直到苏悦出现,我才知道你不是爱我,你爱的人是苏悦。”

  “你因为爱她,她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你怎么不敢承认自己的心呢?承认自己爱上另外一个女人,有那么丢人吗?”

  “我离开这一个月,你从来没有找过我,你心里若是有我,我离开一个小时,你都会担忧我,会想知道我在哪里?”

  “我建议你回去反思一下你自己,对于我来说你就是巨婴。”

  “我不可能这个年纪了还要照顾一个巨婴,我需要成长,我需要未来,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你这种只会听别人几句挑唆的话就怀疑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身上。”

  季董低声说:“雅雅,能不能说句软话?先让他下来,他站在那里实在太危险了。”

  贺雅看着两鬓斑白的季董,他对她,有知遇之恩,如果不是季董给她机会,她也不会轻易的坐上楚胤府分公司的CEO。

  贺雅很无奈:“季叔叔,下次我不答应他,他也一样会去**。”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雅雅,他就算要死,也得给我死远点,别死在我面前,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们都放过我吧。”

  他在冷风中吹了一早上,此时头昏脑胀。

  年轻人的事情他不管了,他管不了。

  没有教育好儿子是他的错。

  他这个蠢儿子本就无药可救,遇到雅雅之后,他觉得他儿子能成长起来。

  可是苏悦那个女人一出现,就把他的魂给勾走了。

  “雅雅,叔叔求你了。”

  面对季董的哀求,贺雅也只能说着违心的话。

  “季思衡,你先下来,我原谅你了。”

  季思衡麻木的脚微微移动了一下,很惊喜,很激动,“雅雅,你……”

  “啊——”

  他突然惨叫一声,修长的身影往后倒。

  “季思衡。”贺雅大声喊。

  季董一**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不敢看。

  他儿子嗝屁了。

  只有姜稚,早已经抓住了季思衡的一条腿。

  季思衡倒挂在楼顶,此时他头晕目眩,有一瞬间的不清醒。

  姜稚看得出季思衡双腿已经麻木,今天变天了,他脸上冻得发紫,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

  趁着她们说话引开季思衡的注意力,她渐渐靠近了季思衡。

  “救命……救我,雅雅,救我……”

  季思衡害怕了,脚还在不停的动。

  姜稚低吼:“别再动了,再动你真的就要掉下去了。”

  季思衡这才缓缓怎开眼看,看着姜稚。

  姜稚紧紧的拽着他的脚。

  “呜呜呜……姜稚,别放开我,求求你别放开我,我还不想死,我要和雅雅白头偕老,我要让她给我生个女儿。”

  姜稚:!

  生你大丫的。

  他自己都快把自己作死了。

  他好重,她快抓不住了。

  “别动。”姜稚转身看着被吓傻的众人。

  又看着不远处躲着的保镖。

  “站在那边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她一个人拽着1米8几的大高个,还真和沈卿尘说的一样,差点把她自己都给拽下去了。

  这种助人情结,迟早会让她受伤。

  姜稚一声怒吼,让在场的人回过神来。

  刚才季思衡除了他爸爸,不准任何人在场,他们只能退到楼梯口等机会。

  纪家的两个保镖快速上前,帮着姜稚把季思衡拖上来。

  “啊——”

  季思衡伤到了腰,把他救上来后,他倒在地上难受的哼着。

  贺雅奔过来,含泪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啪——”

  贺雅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脸上。

  “季思衡,你疯了,是不是?就凭你?也想**?你怎么那么自私?”

  一句句问句砸的季思衡忘记了疼,季思衡呆呆的看着贺雅。

  他连**的资格都没有吗?

  贺雅很心酸,真的很心酸,为自己爱过这样的男人而心酸。

  她为这个男人患得患失过。

  因为两个人并不是门当户对,她时时刻刻如履薄冰。

  特别是她怀孕后,才发现季思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她。

  她整个人都慌了。

  如光着脚踩在刀锋上。

  每天都过得很痛苦。

  贺雅泪流满面,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苦涩又痛苦的开口:“季思衡,和你在一起,你带给我的永远是痛苦,我永远是如履薄冰的恐惧。自从发现你不是那么爱我的时候,我就在学着离开你了。”

  贺雅和他平视。

  季思衡此时,比刚才濒临死亡还要害怕,他摇头:“雅雅,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只知道,我爱的人是你。”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季思衡满眼希冀的看着她。

  “不,我要说。”贺雅擦掉眼泪,她不想说迟来的深情比草**。

  因为她真的爱过他!

  贺雅继续说:“苏悦第五次陷害我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决定离开你了,可那个时候我手上还有个项目,我不能一走了之。”

  “可却让你们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我很愤怒,再也没有幻想过你会娶我,我在努力戒掉你的好,在尝试着离开你。”

  贺雅说到这里,悲伤的情绪越来浓,“后来我做到了,我走了是因为你把我伤的遍体鳞伤,再也爱不起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