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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颖萱接着昏暗的灯光,发现她自己全身被捆绳子得严严实实。

  “你醒了?”

  一道沙哑的女人声音传来。

  任颖萱一惊,下意识地循声看去,这才看清楚,在自己身侧的黑暗阴影里,还坐着一个女人。

  她脸色在昏暗的光线里,透出不正常的白色,犹如电影里不见天日的吸血鬼。

  这个女人乌黑的大眼,正幽幽地盯着她。

  任颖萱惊地忘记了尖叫。

  就在这时,那声调古怪的歌谣也停了下来。

  一道灰色的身影慢慢地朝着她这边走来,停在几步路的距离,安静地打量着她。

  任颖萱转头看了眼,发现那是另外一个女人,她的脸色倒是正常,但是身形瘦削得犹如骷髅,那张脸上仿佛只有一层皮肤包裹,将她的头骨轮廓包裹得纤毫毕露。

  “你们……”任颖萱吞了口口水,不禁想起自己之前被卖掉的时候,和自己关在一起的那些人。

  “我这是在哪里?”她问道。

  “不知道。”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低低地说道,“可能是玄医门的某个地下室吧?”

  “玄医门?”任颖萱眼睛一亮,如果还是在玄医门的话,那就好办了,姐姐肯定可以找到她的。

  玄医门可是姐姐的地盘。

  那个骷髅女人摇头,“不对,这里不是玄医门。”

  她想了想,“我可以确定,这不是的。”

  脸色苍白的女人看向骷髅女人,“那你说这里是哪里?”

  任颖萱也看向她。

  谁知道骷髅女人抱住自己的脑袋,“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任颖萱听她这样一说,不得不又看向了脸色苍白的女人。

  她看到任颖萱看向自己,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或许,不在吧,我被关进来的时候,”

  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伸手将被绳子捆得严实的任颖萱扶坐起来。

  “我帮你把眼睛上的布条和嘴里的全部拿掉了。”

  “但是,如果有人来的话,”她顿了顿,“还是要给你重新绑上的。”

  任颖萱点头,“那能不能先给我松绑?”

  脸色苍白的女人摇头,露出歉然之色,“这个不行,如果来人的话,我们来不及帮你捆上的,被发现的话……”

  “会很惨。”骷髅女人补充道。

  任颖萱闻言沉默了。

  她相信她们说的话,因为眼前的两个女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应该是被张婷和她的同伙虐待或者殴打过的。

  她咬唇,“我叫任颖萱,你们呢?”

  脸色苍白的女人轻轻地说道,“你叫我珑姐吧!”

  任颖萱点点头,“龙姐。”

  随后,她转头看向了那个骷髅女人。

  那个骷髅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地下室的角落里,重新抱着双膝坐在那里。

  “你叫什么?”任颖萱问道。

  谁知,那个骷髅女人摇头,“不知道。”

  珑姐解释道,“她失忆了,自己叫什么,家在哪儿,什么都记得了。”

  “那,怎么称呼她呢?”任颖萱问道。

  珑姐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

  她看着任颖萱,眼底深深的悲哀之色,“名字,记得不记得,又有什么用呢?”

  任颖萱闻言,瞬间沉默了起来。

  但是,等等,她并不孤立无援的。

  还有姜柚,她现在肯定已经开始找自己了。

  任颖萱想到这里,坚定地说道,“有用的。”

  “什么?”玲姐一愣。

  任颖萱转头看向了那个骷髅女人,“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珑姐露出悲哀之色,她看着任颖萱坚定的神情,摇摇头,但没有再说什么。

  她并不想打击任颖萱的信心。

  但是,时间会告诉她,不会有人救她们。

  就像,她一开始一样。

  但是,她并不知道,任颖萱说的是事实。

  当任颖萱被安柏濂打晕带往了玄医门禁地之时,姜柚在浅蓝百货没有等到她,就意识到任颖萱十之八九是出事了。

  她先给任颖萱打电话。

  轻盈的音乐旋律在地下室响起来。

  任颖萱一愣,随即大喜,“快,快帮我把手机拿出来!”

  珑姐刚想给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来,就听到地下室门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她猛地推倒了任颖萱,手忙脚乱地给她脸上绑上的布条,又给她嘴里用布条堵住。

  任颖萱呜呜呜地喊了起来。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

  珑姐和骷髅女人缩在了角落里,做出害怕的样子,看着安柏濂和张婷去而复返。

  其实,安柏濂和张婷并没有走,而是在客厅厮混。

  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时,安柏濂暗咒了一声,猛地推开了衣衫半褪的张婷,疾步朝着地下室门走去。

  他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门,大步走到了任颖萱身边,从她身上拿走了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姐姐二字。

  安柏濂按掉了这个来电,面色冷冷地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任颖萱。

  张婷不悦地走下来,软绵绵地靠着安柏濂,“哎,真扫兴。”

  安柏濂看了她一眼,“扫兴?刚才为什么不搜身?”

  张婷见安柏濂眼底的愠怒之色,嘟嘴,“人家太生气了,所以忘记了啊!”

  安柏濂冷冷地看她。

  张婷撇嘴,“这个小**人还有姐姐啊?”

  任颖萱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听着张婷和一个男人说话,心里发慌得很。

  手机已经被那个男人拿走了,希望姐姐不要再打过来了。

  那个男人肯定就是玄医门的叛徒之一了。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这时,任颖萱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安柏濂想也不想,直接掐断来电。

  但是,这个名为姐姐的人,十分的执著。

  安柏濂连续按掉了三四次,还是不停地打过来。

  他微微皱眉,盯着手机屏幕。

  当再次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安柏濂眸光一烁,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焦急的女声,“你在哪?”

  安柏濂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喉结,随即轻轻地说道,“姐姐,我没事了。”

  他的声音赫然变成了任颖萱的。

  任颖萱本人心头大震,想要大喊,引起姜柚的警惕,担心她被这个男人套话。

  可是,她的嘴里被塞了布条,只能发出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