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李承风几句后,赵氏又跟何洛洛说。

  “洛丫头,你张福哥写回家的信里,可没少打听你的消息,我估计,应该是江小将军想知道你的近况,叫张福问的……”

  何洛洛没说话,脸色有些复杂。

  赵氏看了何洛洛一眼,又继续说道:“我倒是觉得江小将军那个人,的确非常不错……”

  依她过来人的眼光,一直觉得江小将军对洛丫头是动了真情的。

  并且他俩的性子,也非常般配。

  “洛丫头。”赵氏望着何洛洛试探,“要不你考虑一下江小将军吧?我瞧着,他是专一的,说不定,会力排万难,娶你做正妻。”

  何洛洛听了这些话,脑海里不由浮现起江景年那张俊郎且深情的面庞,心头也是不由一痛。

  她以前,不甚明白自己的心意。

  直到江景年受伤,九死一生,她才明白自己早已不知不觉爱上了他。

  可,只有恋爱脑才会不顾一切,飞蛾扑火!

  理智告诉她,这样的感情不要去碰。

  不要去做那个不顾一切的飞蛾!那样只会落得自毁的下场!

  “我还不想谈感情。”何洛洛推脱道,“眼下,我必须致力于生意。”

  “嗯,我支持洛洛姐。”张小花点头赞同,“洛洛姐的名言,不嫁豪门,要自己做豪门……好好赚钱才是王道。”

  “行吧!”赵氏也是说不过她们,“赚钱,赚多多的钱,行了吧?不过洛丫头,林州十城,已经收复了七座,还有三座城池,收复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温岭的林州人,若是返回了林州,那你那些铺面……”

  她所担心的,恐怕是整个温岭的生意人都在担心的。

  有人,才有人气,人走了,温岭岂不变成一座空城了?

  何洛洛却完全没把这事往心里放,洗漱完后往床上一躺,打了个哈欠道:

  “赵婶,这事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何洛洛都这样说了,赵氏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

  原本也只是想提醒一下洛丫头,洛丫头说不用担心,那也就犯不着去担心了。

  知道何洛洛累了,便和张小花出了房间,来到旁边的房间里歇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何洛洛便起来了,见宋高和张青山他们守了一夜,也是心疼坏了。

  “宋大叔,张大叔……”

  “你们赶紧回去睡觉去吧。”

  “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了的,李承风手脚都摔断了,不可能有胆返回温岭找死了。”

  但宋高和张青山还是不放心。

  宋高说,“我还是得派一队人在镇上巡逻,这般才能保持镇子的治安。”

  说完,他便叫上张青山宋时和他们,出了院子。

  他们走后,赵氏和张小花也起床了。

  何洛洛这时正在刷牙,看到赵氏和张小花起床了,便拿了两把牙刷出来,然后挤上牙膏,递给她们。

  “赵婶,这叫牙刷,刷牙老干净了,你也试试。”

  赵氏忙一脸惊奇地接过来。

  还是头一回看到这般稀罕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用。

  嗅了嗅牙膏,叹了一句,“哇,好香啊。”

  随后又舔了一口,舔完后张嘴就要把牙膏往嘴里吃,张小花忙拉住了她。

  “娘,这叫牙膏,不能吃,用来去除牙齿污垢和臭味的。”

  张小花自然不是头一回用,手把手教赵氏。

  “喏,这么用的……”

  边说边抓着赵氏的手,把牙刷探进嘴里。

  一番示范后,赵氏便也学会了。

  自嘲了一句,“唉唷,瞧我?真是什么都不懂,差点儿把牙膏吃了,出大丑了。”

  说完,便也有模有样地刷起了牙。

  刷完后,嗅了嗅,照了照,大为惊讶。

  “这牙刷牙膏可真是太好用了,刷得干干净净,嘴巴都香喷喷的了。”

  “哈哈。”张小花凑到赵氏耳边,小声揶揄,“那晚上我爹亲你的时候,岂不舍不得松口了?”

  “你这丫头!”赵氏被自己女儿闹了个大红脸,抬手就给了女儿一个暴栗,“你这死丫头,真是学野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张小花嘻嘻哈哈地躲避。

  也是被爹娘和哥哥宠得无法无天了。

  刷完牙,赵氏边洗脸边问何洛洛。

  “洛丫头,今儿你还去仁和堂看诊吗?昨儿你没去,病患们闹开了锅,马大夫可赔了不少钱。”

  “什么?赔钱?赔什么钱?”何洛洛正修眉,听了这话放下了眉夹。

  有些想不明白。

  诊号都是免费发放的,赔什么钱?

  张小花快嘴快舌的解释。

  “那些病患说,骆大夫言而无信,没有出诊,他们的路费食宿等费用,都得要仁和堂赔偿!”

  “一个诊号,逼着仁和堂赔了三十两,二十个诊号,整整六百两。”

  何洛洛听完,脸色难看极了。

  也是没想到,原本方便病患看诊的诊号,会变成他们索赔的依据了。

  即如此,那她可就得把这规则改改了!

  也没生气,淡然道,“先吃早饭,吃了早饭我就去仁和堂。”

  说完便进了厅堂,随后打随身空间拿了鸡蛋牛奶煎饼等东西出来,摆在桌上。

  朝门外招呼,“赵婶,小花,吃早饭了。”

  赵氏和张小花便进来,三人一块儿吃早饭。

  吃完早饭,赵氏也有事要忙去了。

  她得去允王府工地上打小工,那里需要人手。

  “小花,你也忙去。”何洛洛跟张小花道,“绣坊里需要你,别一天在外头晃悠。”

  “我哪有晃悠。”张小花不满地撅嘴,“我还不是担心你,才没管绣坊的事么。一会儿你不是还要去仁和堂?我得跟你一块去仁和堂。”

  边说边嘻嘻哈哈地笑。

  “我知道,你不可能会让马大夫白白赔出去那多银子的,我得跟去瞧热闹,看看你怎么把昨儿赔出去的银子,拿回来。”

  “嘿,你这家伙,还挺了解我的。”何洛洛丢给张小花一个‘你懂我’的眼神,随后便进了屋子。

  等到她再出来,便已然成了一位翩翩公子哥了。

  “骆大夫!这边请!”张小花冲何洛洛挤眉弄眼了一下,然后两人一道,打后门出去。

  何洛洛宅院的后门,就在仁和堂后院的小道。

  这条小道,只有仁和堂跟何洛洛的宅院共用,一个人都没有。

  两人打小道出去,就到了天下客栈的正对面,仁和堂的左侧边。

  此刻天早,道上行人也不多。

  甚至仁和堂还没开门。

  何洛洛便和张小花,在街上闲逛了起来。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骆大夫,并且这人,还是前来温岭复诊的病患家属。

  当即就攥住了骆大夫衣角。

  “呀?骆大夫?您何时来的?昨日为何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