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看腰吗?不是看到了吗?”

  贺尧年不知道明黛在想什么。

  他以为她会高兴。

  可她看完后竟然小脸煞白扭头就跑。

  贺尧年百思不得其解。

  “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说清楚?

  怎么说清楚?

  说她曾和一个男人彻夜缠绵,她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明黛自己都觉得荒唐荒谬。

  她说不出口。

  “我真不舒服。”

  明黛推开贺尧年的手,“我要回去。”

  贺尧年看她确实情绪极度不稳。

  “我送你。”

  明黛站着没动。

  贺尧年拿了钥匙送明黛回别墅。

  但明黛不想回那里。

  “我要回我的公寓。”

  任何时候,只要稍微有不舒服或者痛苦的事,明黛就想回公寓。

  唯有那里才能让她安静,也才会让她觉得安全。

  贺尧年不敢刺激她,把她送到了公寓。

  到了后明黛也没邀请贺尧年进去坐坐。

  她说:“谢谢你。”

  贺尧年看着明黛,“我陪你可以吗?”

  他不放心她这个样子。

  明黛摇头,“不用了,我休息一晚就好了。”

  明黛把贺尧年关在门外。

  她背靠门板两腿发软,滑倒在地。

  她早该知道命运不会多么厚待她。

  要不然莫庭川就不可能**。

  明黛束手无策。

  连莫庭川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她该如何是好?

  这一夜,明黛翻来覆去,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缓缓睡去。

  可太阳出来后她又猛然惊醒。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半小时,她急急忙忙洗漱出门。

  在看到院里还停着贺尧年的车时,明黛这才意识到他一夜都在这里。

  昨晚他并没有离开。

  可她只顾自己痛苦,完全没管过贺尧年。

  贺尧年从车里下来。

  他果然还穿着昨晚的衬衫,因为着急,连西装外套都没有拿。

  明黛愧疚。

  “对不起,让你……”

  “要去公司是吗?”

  贺尧年微笑着打断明黛的歉意。

  他看着明黛好像已经恢复了平静,试探着伸手要摸明黛的脑袋。

  明黛避了一下。

  贺尧年的手僵在空气中。

  明黛脸色尴尬,自我厌弃。

  “对不起。”

  贺尧年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先送你去公司。”

  明黛的车不在这里,只能让贺尧年送了。

  在公司的一整个早上,明黛都心不在焉。

  莫庭川的律师主动过来找她谈离婚适宜。

  明黛让自己的律师去谈了。

  反正律师对她的情况和诉求都很清楚。

  效率也快。

  莫庭川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行动力惊人。

  中午下班,明黛还没从公司走出来呢,律师已经拿着离婚协议书和财产分割书回来了。

  明黛看了眼,上面有莫庭川的签字和盖章。

  许是太阳光有些晃眼,明黛恍惚了半晌,这才拿起笔果断签了自己的大名。

  律师说莫庭川最近非常忙,离婚证可以在下周领。

  明黛同意了。

  终于可以离婚了,她倒没有想像中高兴。

  凌泱给她打电话约午饭,明黛也没心情吃。

  贺尧年主动过来找她。

  明黛怪不好意思的。

  不和贺尧年出去,贺尧年就不走。

  明黛也是相当无奈了。

  两人在餐厅用餐的时候,又碰上了之前参加活动时的老爷子。

  他对明黛印象深刻。

  坐下后光明正大地问贺尧年。

  “你怎么还不和她结婚?”

  明黛愣住。

  之前贺尧年确实是拿她堵这老爷子的口。

  贺尧年轻笑,“正准备着呢。”

  老爷子瞪他,“等你准备好了我也进棺材了。”

  贺尧年笑出声来。

  “哪能啊,您别这么说,快了。”

  老爷子又笑看明黛。

  “你是乐意嫁他的吧?”

  明黛握紧了筷子。

  贺尧年也看了过来。

  明黛顶着两人期待的目光。

  她不想让老人家失望。

  乖乖点头,“乐意的。”

  老爷子笑冲贺尧年挤眼睛。

  贺尧年眉开眼笑。

  下午老爷子有事要和贺尧年谈,明黛赶紧闪人了。

  下午下班,林扬又找了过来。

  说有个合作要和明黛谈。

  明黛不好推辞。

  和他一起边吃晚饭边聊工作。

  完了后林扬问她要不要去打打保龄球运动运动。

  明黛想起贺尧年对这种事情的介意程度。

  终还是摇头拒绝了。

  贺尧年那边和老爷子也忙完了。

  他来接明黛。

  又回了贺尧年的别墅。

  明黛知道该是坦白的时候了。

  她不可能一直没个解释这么让贺尧年猜。

  炸弹终有一天要爆炸,既然她没办法确定爆炸的时间,那她就主动捣毁算了。

  明黛乖乖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贺尧年给她泡的上好的茶水。

  她默默品了半天,什么滋味都没能品出来。

  最后抵不过心里压力,她放下茶杯看向贺尧年。

  贺尧年却在这时开了口。

  “有件事情一直没能告诉你。”

  贺尧年神色郑重,目光认真。

  明黛不由也挺直腰板。

  “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贺尧年笑看着明黛,“你一直想看我的后腰,是不是想要确认什么?”

  明黛紧张起来。

  贺尧年怎么会知道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确实是这样。

  “对。”

  明黛点头。

  贺尧年紧盯着明黛的小脸。

  “昨天没看到你想看到的?”

  明黛一听这话,失落地垂眸。

  “嗯。”

  她很紧张,也很难以启齿,两只手不受控制地掰扯在一起。

  “这件事情,我……”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贺尧年讲。

  贺尧年却说:“去年的一个夜晚,所有人都以为我喝多了,房间里被送了女人来,我当时以为是方梨,可等我看到脸的时候,才发现是你。”

  明黛愣住,瞳孔放大。

  贺尧年喉咙滚动。

  “方梨惯会使用这些手段,她年纪虽小,但很能折腾,我本也是想要吓吓她,可真没想到会是你。”

  明黛像是在听什么别人的故事。

  她呆愣着难以反应。

  贺尧年自嘲。

  “原本我并不知道房间里有监控,直到后来……”

  贺尧年皱眉,“我把监控都毁了,可没想到还是有部分流失。”

  原来是他。

  真的是他。

  明黛已经听不进去贺尧年说的任何话了。

  她只知道,那晚的男人就是贺尧年。

  真是造化弄人。

  可是……

  “你既然知道是我,那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