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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赵构是明智的。

  他逃出临安后,绕路赶往合州。

  半日后,韩世忠就驾驶着铁甲船,直接出现在了临安城附近的水域上。

  铁甲船在建康的惊人战果,早就把这些江南的门阀世家们吓坏了。

  上到朝堂下到民间,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在南朝的朝堂之上,再次演化出了大量的投降派,和死守派争论不休。

  “韩世忠投敌反戈,北朝大军压境,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我等南朝诸臣,应该上下合力,死战临安,绝不能退缩半步!”

  耿南仲作为如今南朝的三公之一,企图给今日的朝会定下基调!

  李邦彦顿时随声附和!

  “不错,吴越之地人杰地灵,乃是当世豪杰辈出之所,我们只要团结好吴越之地的门阀豪强,坚壁清野力敌不退,一定可以守住临安!”

  “他韩世忠这种反戈投敌的小人,所在的韩世家族,也应当实行株连之策,杀之以儆效尤!”

  不过这一次,响应者寥寥。

  陈亨博忍不住直接讥笑道。

  “死战,拿什么死战?”

  “耿南仲、李邦彦,你们莫不是把别人都当做**,以为鼓噪几句,就可以煽动军心?”

  “刘光世、杨沂中,加上白时中和张俊的20余万水师,都在建康一夜葬送!”

  “金军五万大军埋在建康城中,一个北朝人都没能杀死!”

  “这等无敌之师,你是打算搭上全临安的百姓,做你们逃跑时候抵挡的祭品么?”

  “我可是知道,你们家中的老少,都在收拾车马和金银细软变卖财物,这是在为逃跑做准备吧!”

  陈亨博一句话,就点中了耿南仲等人的死穴。

  而吕颐浩更是冷声说道。

  “我南朝北朝,俱为一体,本就是一家,强行割裂,本就不智,如今有一统之势,何必在强行阻拦分土裂疆?你二人到底是何居心!”

  “更何况,黄潜善、汪伯颜二贼,已经暗暗护着赵构逃出了临安,甚至未曾知会我等大臣,这种畏战先怯的行径,是要置我等于水火不顾,如此皇帝,我们还忠于他作甚!”

  “不若大开城门,拜投明主,才是上策!”

  吕颐浩讲完之后,朝堂上顿时响起了大量的附和之声!

  “不错,吕大人说的极是,螳臂当车,不过是徒增笑料,我们现在他投降,说不定还可以从轻发落甚至混个一官半职!”

  “我们支持开城投诚,迎接明主,一统我大宋的万里河山!”

  “不错,不错,南朝北朝本就俱为一体,我等都是大宋之人,这是忠君爱国的表现!”

  以耿南仲、李邦彦为首的势力集团,极力的反对投降。

  他们曾经背叛过曹操,此时投降的话,岂不是羊入虎口,说不定会被曹操给大卸八块。

  这些当时面对金人的投降派,现在只能硬着骨头死扛,成为了主战派!

  而陈亨博、吕颐浩等人,则极力支持投降北面的朝廷。

  陈亨博、吕颐浩,都是朝中的主战派,当时金人来的的时候,他们主张死战。

  现在曹操来了,他们反而开始投降了!

  这戏剧性的一幕,居然在朝堂上上演,大臣们也是瞠目结舌。

  不过临安城的这些大臣们,已经准备好纳城投降了。

  毕竟只要投降的够快,战争就来不及打。

  说不定还能保全性命和财产,何乐而不为呢。

  吕颐浩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顿时亮出了已经准备好的杀手锏。

  “既然满朝的诸公,都觉得投诚北朝是好事,那我们就如此商议决定了。”

  “不过这投诚之前,我们还须为陛下准备一些礼物,免得陛下说我们没有诚意!”

  说着,吕颐浩一甩袍袖,指着耿南仲得鼻子骂!

  “耿南仲、李邦彦等狗贼,背信弃义,曾弃城逃走,放弃桓帝,拥立赵构,如此行径,简直不配为人臣猪狗不如!”

  “我们何不把这两个狗贼绑上,送去桓帝面前,以泄桓帝心头之愤!”

  这些大臣们,也都觉得这么直接投降的话,似乎缺少点像样的礼物。

  吕颐浩这么一讲,他们顿时双眼放光,看耿南仲、李邦彦二人的目光,就像是老光棍看见俏寡?? 妇一样,眼睛都直了!

  “对,抓住他们二人,送去北朝大营。”

  “别让他们跑了,一起上!”

  “揍他!”

  哗啦一声!

  满朝文武都朝着耿南仲李邦彦冲了上来。

  这两个老狗被揍得是鼻青脸肿,绑的结结实实的,被送出了临安城。

  韩世忠还没开炮呢,临安诸公就已经开城投降了。

  在铁甲舰上,这些南朝的大臣们,一个个卑躬屈膝,表现的极为谦卑。

  但是韩世忠却没有表态。

  “能否受降,还要看陛下的意思,你们耐心等官家到来吧。”

  “官家没来之前,你们必须留在船上,不得下去,否则格杀勿论!”

  韩世忠没有给这些南朝的大臣们一点好脸色。

  当初他被迫离开朝中,前往建康孤军奋战,就是这群家伙逼的。

  整个朝廷,面对外敌入侵,表现的各种软弱不堪,但是对待朝中的大臣,却穷尽手段相互倾轧,实在是让人不齿!

  不过他们投降,对建康的百姓来说,却是一件十足的好事,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可以免于战乱,继续安居乐业。

  半日后,曹操在宗泽岳飞张宪等人的簇拥下,率领着岳家军和火器营,快马轻骑的进入了临安。

  临安府中,各路豪强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面对这样一位强势的帝王,他们真的害怕到了骨子里面。

  在临安当初赵构建造的行宫之中,曹操让人把南朝的大臣们都押了上来。

  “尔等把自己犯下的罪责,统统写出来,并把应受的责罚附上!”

  “罪责会找你们这些人单独相互印证,如有疏漏,斩立决!”

  “根据罪责,判处刑罚,或从轻发落予以录用。”

  曹操这一招自己招供相互印证,让南朝的大臣们都傻了眼。

  这有些难办啊,罪责说重了,怕是直接砍了脑袋。

  罪责说轻了,怕是直接砍了脑袋。

  横竖都难以衡量啊。

  而且最可怕的是,还会找他们中间的这些人,单独核实这些罪名。

  那些朝中有仇人的,还不得趁机会落井下石?

  等到这些大臣们把自述的罪责都呈上来得时候,曹操居然认认真真的都翻看了一遍,让这些大臣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最先挨了曹操一刀的,还是耿南仲。

  曹操似笑非笑的看着堂下跪在地上鼻青脸肿五花大绑的耿南仲,脸上带着让人心悸的冷意。

  “耿大人,当日?? ??你弃城而逃,把孤卖给金军的时候。”

  “可曾想过,咱们今日会在这番情景下,再次见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