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满腔的愤怒,神色和林彦一般暴怒。

  “他齐修平何德何能能被封为国公?皇帝这是疯了不成?他不知晓齐修平一旦势大,首当其冲面临掣肘的便是父亲您么?”

  “小妹也是的,皇帝胡闹,他身为太后竟然也跟着胡闹?”

  话里话外,林羽对云清这个皇帝没有半点尊敬。

  而林彦身为国公,非但不制止加以呵斥,反倒是默不作声。

  可见其对云清的态度。

  “许是这孽.种觉得自己当了皇帝,翅膀硬了...”

  林彦冷笑不已,满眼的不屑。

  “殊不知,没了我林氏,他想当皇帝就是痴心妄想!”

  一个被他视为傀儡的外孙竟然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玩弄帝王那套权衡之术?

  当真是可笑,甚至有些拙劣!

  “父亲,齐修平无论如何也不能当上国公,否则齐党势大,父亲你在朝堂的布局也将受到冲击,这不利于父亲日后的大业啊。”

  林羽有些焦急地开口道。

  “为父又岂能不知?但如今齐修平奔赴荆州赈灾,已经是天下人皆知,他声势已起,还是那个孽.种为他造的势,想要阻止他成为国公,怕是有些难了...”

  林彦啐了一口,眼力寒芒尽显。

  “雪儿这丫头教儿子的能力,当真是太差了!”

  “父亲别责怪小妹,小妹本来就...”

  林羽有心为林雪争解释,但是他也清楚当务之急势阻止齐修平成为国公。

  林羽眼中冷色一闪而逝。

  “算上脚程,齐修平应该已经快要抵达荆州,不妨派出一队人马连夜行至荆州...”

  林羽对着林彦做出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愚蠢!”

  岂料林彦却是呵斥一声。

  林羽当即俯下身子,一副悉心受教的样子。

  “为父和齐修平那老东西明争暗斗数十载,此人别看是一届文人,但若真只把他当个文人,那才是**一个。”

  “父亲的意思是,齐修平还隐藏了实力?”

  林羽闻言一怔,不敢置信的道。

  “昔日那沈宁的家眷本来已经是必死之局,可他的妻儿老小却离奇消失在府中,怕是跟齐修平那老东西脱不了干系。”林彦点了点头,眉宇间露出一抹追忆。

  林羽也是一怔,脑海中不由想起当年那惊天动地的案子。

  那一年,他才十九岁。

  在当时他的父亲驻守幽州,抵御异族,而幽州牧沈宁和他的父亲素来不合。

  甚至到后来,因为那件事情,沈宁和他的父亲成为了生死仇敌。

  好在他父亲先下手为强,灭了沈宁这一大势力。

  斩草要除根,这是他父亲一直教导他的人生哲理。

  那一晚他也是奉命去将沈宁的家人全部杀死。

  可是等他到了关涯沈宁等官员的天牢时。

  近百个天牢守卫,竟然横七竖八倒在了地上。

  无一活口。

  而沈宁的家眷也在那一晚,消失无踪。

  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一晚,父亲大发雷霆。

  只不过隔日便对外宣布沈宁的家眷已经全部伏诛。

  现在由父亲这么一说,林羽顿时恍然。

  同时也惊出一身冷汗。

  要知道沈宁素来和齐修平交好。

  二人从入朝为官就形影不离。

  可以说是知己也不为过。

  可在当时沈宁‘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可齐修平却连一封奏折都未上书。

  反倒是闭了府门告病不出。

  如果真是齐修平做的…

  林羽倒吸口凉气。

  那齐修平未免也隐藏的太深了一些。

  “羽儿你记住,这天下谁都可以把齐修平当成个玩弄权术的权臣,唯独你我父子二人不行。”

  林彦一脸严肃的叮嘱道。

  林羽从林彦眼中看到前所未有的凝重。

  “此人和我们父子已经是不死不休,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面对敌人,绝不能有半点轻视!”

  “孩儿谨记!”

  林羽神情郑重地点了点头。

  “齐修平赈灾一事,因为那孽.种造势,已经是板上钉钉,若是他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怕是那群御史会借机弹劾你我父子二人,那孽.种若是有心趁此收回兵权,只会让齐修平势大!”

  林彦冷冷道。

  “所以,这件事情容不得半点马虎。”

  虽说林家军数十万人马已经彻底效忠于他们父子。

  但无论如何,他们父子都不能开那个先河。

  自己女儿已经在布局了,就等收网的那一刻。

  他们哪怕要坐上那个位置,也要名正言顺,反贼篡位。

  自古就不是民心所向。

  而且齐修平那老东西,也不会放任他们就这么进京的。

  他们斗了一辈子,可还没分出胜负呢。

  “你且派一队人马,乔装成灾民的样子进入荆州。”

  林羽闻言点了点头。

  “然后呢?”

  “然后就是等!”

  “等?”

  “等那老东西自己露出马脚!”

  林彦点了点头,冷笑一声。

  “这些年那老家伙在对付为父,为父又岂会坐以待毙?为父早已经调查出荆州乃是他齐党一脉的钱袋子。”

  “如若为父猜得没错,荆州一事应该是那老东西为了施压皇帝,同时给自己清除异己所布下的局,只是不知道为何竟然他变成了那个执刀的。”

  林彦嘴角勾勒起一丝弧度,眼中杀意尽显。

  “他若是好好地赈灾,那就不管他,但若是他狠不下心,那反倒是成为咱们父子对他出手的理由了。”

  “齐党祸乱朝纲,老夫这个当外祖父的关心外孙,进京清君侧...”

  说到最后,林羽听得已经是喜上眉梢。

  “父亲此计策当真是妙计!”

  林羽兴致勃勃的说道,同时也露出了兴奋地冷笑。

  是啊。

  那荆州是齐修平的钱袋子。

  他要是想当这个国公,就必须狠下心把钱袋子砍了。

  这势必会让他大伤元气。

  可若是他不愿意。

  反倒是给了他们父子一个理由,趁势起兵勤王。

  届时,数十万铁蹄南下。

  齐修平纵然藏的再深,也不过是冢中枯骨,必死无疑!

  妙!

  父亲此计当真是妙啊。

  “孩儿这就去办...”

  林羽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林彦突然开口叫住了林羽。

  后者有些狐疑转过身,林彦眼中闪过一丝冷色。

  “再怎么说此次麻烦也是那个孽种惹出来的,此子有些不听话了...”

  “不听话的孩子,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林羽闻言,顿时会意。

  眼中杀机尽显。

  “父亲放心,那孩子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着....”

  “取而代之啊!”